林渊看四下无人,毫不犹豫的一口亲了上去。
轻轻搂抱着她,手掌攀在柔软纤细的后腰。
将一口真气本源渡送。
宸宁本能地想挣扎,那只手掌却好似铁钳,将她给牢牢缠住。
一口温凉的气感就从喉头一路下滑,进入她的内脏,消散。
五脏六腑随即出现清凉之感,仿佛吃了一口薄荷。
这种感受曾经有过,宸宁记得很清楚,那时还在她的公主府,好似是什么真气本源。
一口相当于半年修为,宸宁心疼,却不被放开。
好半会儿,她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林渊抹了抹嘴,满意一笑,“不错啊,能感觉到宸宁体内已经诞生真元之气了,不算多,却十分珍奇。”
“要不随着夫君我专修道教算了。”
宸宁愣愣之后,反应过来,道:“如此浪费修行之力真的可以吗?上次不是说了,只这一口,我吸收不全也要耗费半年时光。。”
林渊手指划着她的纤腰,笑眯眯,“给你就不算浪费。”
“以前是半年才能补回来,现在我已进阶,只要半月。”
“你安好,我就开心。”
直白的爱意表达,让宸宁不由怔了怔。
林渊搂着她的纤腰,神色认真正经,“我很早就没有母亲了,你可是这辈子本世子最为重要的女人。”
“以后百年,都要我们相依为命、患难与共哩。”
“从明日开始,我不会再离开京师半步,就守着你,直到我们的孩子降生。”
今日进宫、至元清观,林渊情绪趋于淡淡感伤,就如一条漂泊汪洋多时的独木舟,想要归港。
这座府邸就是他的港口,这个女子就是等候他的人。
年幼时,他一个人守一座府,现如今,他有了家室,怎么也能算一个人了吧。
修道修道,修至最后,他反倒越发留恋这俗世。
林渊本以为他可以很冷血无情,许多人死在眼前后,他才看清,那只不过是强行伪装。
他骨子里,还是个俗人,做不了不食烟火的仙人。
赵姝秀被挽着手掌,原本狭长妩媚的眸子,张的明媚圆润,眉目如波。
她心中仿佛坠入一片河流,但这片河,并不致命,反倒让她心情一豁开朗,因为有人拉着她的手。
她感觉,什么都不怕了。
林渊拉着她往里院去,一边说:“陛下给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字呢,好听的很。”
……
……
久别重逢,哪怕宸宁有所不便,不能侍奉床笫,林渊也还是感觉神清气爽,一路疲劳、感怀都散了许多。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深秋的院子,王府的鸟儿叽叽喳喳。
伸了个懒腰坐起,他转头就看见宸宁正对着铜镜梳发。
青丝如瀑,被她挽成个简单的髻,斜插一支玉簪,戴上支金步摇,梳成出阁样式就结束,素净典雅。
\"今日天气好,吃罢早膳,陪你去园子里坐坐吧。\"林渊披上外袍,顺手拿起案头一本老旧《南华经》。
这本书册是临离开海外前,那位阙朝老修士所赠,归程一路,他都当作消遣读物。
宸宁偏头,\"你那些佛经道藏,我可看不懂。\"
林渊从书架上抽了本《诗经》递给她,\"你读这个,我读这个,总有配得上殿下的才情。\"
“你读诗,我读经。”
“也很相配。”
宸宁不由咯咯笑起来,声如风铃。
林渊决意今天一天都不出府,任谁相邀也不去。
用罢了丰盛早饭,宸宁眼角跳跃着高兴之色,一同来到了王府后花园。
秋海棠开得正好,矮桌上摆着清茶点心,林渊摊腿坐在圈椅上,书卷摊在膝头,宸宁倚着亭边栏杆,裙角被湖边微风轻轻掀起。
京师府邸引河水入府,涵远山在目,自有意境美。
她低头轻声吟阅,林渊漫不经心翻书,打量她的侧颜。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宸宁轻声念着,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林渊忽然笑了:\"世子妃娘娘念诗的样子,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宸宁有点呆呆的抬起头,轻声嗔道:“正经些,这里可不是房里。”
她余光瞥了瞥旁边侍立的两名小婢女,已然不禁掩嘴偷笑。
宸宁耳根微红,转头一撇,不理他了。
没过半会儿,林渊忽又长长一叹,引来她注意。
将经书丢开,凑了过去,揽着娇美人儿。
“和尚的书着实不适合此情此景,我还是与你一起读诗吧。”
“你这人..……\"宸宁摇头,“好好的读书清净地呢,偏偏静不下来。”
林渊一本正经,“每人皆是一本书,你这本书对为夫的吸引力太大,看不下旁书了。”
这话一落,旁边两名王府小婢女眼眸先亮晶晶起来,忍不住大胆朝世子投去目光。
世子殿下,好会说话呀。
难怪娘娘们那么痴迷。
宸宁终归脸皮更薄,挣脱不开,只好挥手让婢女们忙别的去。
与这个无赖家伙一起低头看起了诗经。
两人一起半躺在亭里罗汉榻上,宸宁红着脸枕在他的肩膀。
微风吹过亭间,带起她的青丝,撩在林渊侧脸,她的香气很好闻。
林渊心里却毫无旖旎之情。
书页轻轻翻动,远处丫鬟们压低说笑声,湖畔竹影摇曳。
宁静的日子仿佛具象化了,一切都慢下来。
他慢慢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蛮好。
昔年前朝那些隐居高士们,
追求的也不过如此吧。
便是给他神仙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