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树比预想的更争气,虽然结的果子不多,最大的也才像个拳头,却甜得齁人。孙健摘了个红透的,在衣襟上蹭了蹭就咬下去,桃汁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凉丝丝的,带着股阳光的味道。
“慢点吃,没人抢你的。”扶苏提着竹筐走过来,筐里装着刚收的冬枣,红得像玛瑙。他蹲下身,捡起孙健掉在地上的桃核,用布擦干净放进兜里,“留着明年育苗,咱们在河对岸再栽一片桃林。”
孙健含着桃肉点头,含糊道:“到时候弄个桃园,春天赏花,秋天摘桃,再请张屠户来做桃花酒,肯定香。”他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大腿,“对了,二柱他们从焉支山带回的荞麦,磨成面做了荞麦饼,你尝过没?比白面还筋道。”
“尝了,”扶苏笑着说,“李秀才说要用荞麦面做诗,写‘一饼藏秋意,嚼来皆是香’,被孩子们笑他‘饿疯了’。”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起了桃树上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进旁边的冬麦田。绿油油的麦苗刚没过脚踝,被风一吹,像片起伏的绿海。孙健站起身,望着远处正在修水渠的乡亲们,他们的身影在田埂上移动,像一串会动的剪影。
“你看,”他忽然说,“咱们刚来的时候,这地方连条正经路都没有,现在呢?水渠通了,学堂开了,连桃树都结果了。”
扶苏也站起身,望着那片冬麦田:“等明年春天,荞麦能收一茬,冬桃能再结几个,黑风口的烽火台也该修好了。到时候,河西的商队就能从咱们这儿过,带些丝绸、茶叶来,换咱们的粮食、果子,日子就能更热闹些。”
孙健从竹篮里抓了把冬枣,塞了一颗进扶苏嘴里,自己也嚼着一颗,脆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热闹好,”他说,“越热闹,日子越有奔头。”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桃树下,落在冬麦田里,落在这片他们亲手耕耘的土地上。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学堂放学了,他们正追着一只蝴蝶跑,书包上的红绸带在风里飘,像朵小小的火苗。
孙健看着那抹红,忽然想起现代的霓虹灯,想起超市里包装精美的水果,想起暖气房里的跨年晚会。那些曾经无比想念的东西,此刻竟变得模糊起来。因为在这里,有触手可及的土地,有并肩劳作的伙伴,有咬一口就甜到心里的桃子,有这些实实在在、带着温度的日子。
“明年,”他咬着冬枣,声音笃定,“咱们再种点葡萄,苏小宝说他会做葡萄酒。”
“好啊,”扶苏点头,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再在葡萄架下搭个凉棚,夏天就着晚风喝酒,看孩子们在桃树下跑。”
风吹过桃叶,沙沙作响,像在应和他们的话。孙健知道,不管能不能回到现代,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这片土地还在,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他们的故事就会一直继续下去,像这桃树,一年年扎根,一年年结果,把平凡的日子,酿成最甜的滋味。
转眼间又一年过去了,现在的杨安城在不断的扩展之后。由原来的桥北,一直向桥南方向延伸。
可以说,原来的阴安城骑快马一天就可以跑完。
现在可不一样了,地方越来越大,更多了几个城池。
孙健和扶苏的队伍也越来越庞大了。
然而,树大招风,他们的发展引来了周边势力的觊觎。一日,斥候来报,有一股神秘军队正朝着杨安城进发。孙健和扶苏迅速召集众人商议对策。孙健站在沙盘前,指着地图分析道:“敌军从西南方向而来,咱们可在山谷设伏,再派小股部队诱敌深入。”扶苏点头赞同:“此计可行,我带领一队人马从侧翼包抄,断其后路。”
众人领命而去,积极备战。孙健看着忙碌的百姓和士兵,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守护好这片他们亲手建设起来的家园。战斗打响,孙健和扶苏指挥若定,将士们奋勇杀敌。经过一番激烈战斗,他们成功击退了敌军。战后,杨安城的百姓们欢呼雀跃,更加坚定地跟随他们。孙健和扶苏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挑战,但只要彼此携手,定能让这片土地愈发繁荣。
战后的阳安城,炊烟比往日升起得更早。孙健站在城头,看着百姓们扛着锄头走向田间,孩子们背着书包嬉笑着穿过石桥,忽然觉得甲胄上的血腥味被晨露洗得淡了许多。
“在想什么?”扶苏递过来一块烤红薯,热气腾腾的,烫得人指尖发麻。
孙健接过红薯,掰开的瞬间,甜香漫了开来:“在想三年前,咱们刚到这儿时,桥南还是片荒滩,现在都盖起工坊了。”他望着远处冒着黑烟的铁匠铺,那里正打造新的犁铧,叮叮当当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比战鼓更让人踏实。
扶苏靠在垛口上,手里转着那枚磨得发亮的玉佩——是孙健去年给他的,说是从一个老玉匠手里换来的,上面刻着“安”字。“昨晚清点战利品,发现敌军的旗帜上绣着‘楚’字。”他忽然道,“看来是南边的势力盯上咱们了。”
孙健咬了口红薯,淀粉的甜混着泥土的腥气在舌尖散开:“盯上就盯上。咱们有渠有水,有粮有兵,怕他们不成?”他忽然笑了,“再说,他们来一次,就知道咱们的厉害了——苏小宝新做的‘连环弩’,一次能射三十支箭,昨天在山谷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倒下一片。”
正说着,苏小宝抱着个木盒子跑上城头,盒子里装着些铜片和弹簧:“将军!扶苏先生!你们看我改进的‘警报器’!”他指着城墙根下的绳索,“把这玩意儿系在绳子上,敌军一碰,城头上的铃铛就响,比斥候跑着报信快十倍!”
孙健接过铜片摆弄着,眼里闪着光:“行啊小宝,你这脑子越来越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