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只是本能的攥着领口,茫然的眨了眨眼。
沈迶沧眸色发沉,缓缓靠近,单膝跪在床边,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抹去残留的泪痕。
慕舟身上的衣裳刚好有一道在后颈裂开,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
沈迶沧眸色一颤,想要移开视线,却又控制不住的流连。
在军中那种男人扎堆的地方,他听过不少荤话,也知道一些情*趣。
他听说过这种特质的衣裳。
特殊的面料和裁剪,确保轻易的拉扯就能撕开布料。
刺激着人的破坏欲。
所以慕舟一说,他就明白过来。
沈迶沧不吭声,双眸紧盯着慕舟。
他的手仍旧贴着她的脸颊,指腹覆在殷红的眼尾,轻轻揉捏。
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颤巍巍的和他对视。
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沈迶沧喉咙发紧。
“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慕舟心虚的移开视线。
她明显在说谎。
沈迶沧自然不信,他的大手上移,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好,最后缓缓移到她的后颈:
“听话,大夫马上就过来,哪里受伤了,我先看看。”
他的手滚烫,声音嘶哑。
慕舟迷乱一瞬后,某一个时刻突然清醒。
“啪”的一声,她掌心毫不留情的打在沈迶沧的手臂。
“你不要碰我!”
她眼底有厌恶,有害怕。
如今已经知晓他们并非未婚夫妻的关系,自然不能再有逾越。
可沈迶沧哪里能甘心。
才知晓真相,就对他避若蛇蝎。
她不准他碰,那是打算让谁碰?
沈从君?
呵,做梦。
沈迶沧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的危险蔓延。
他身子朝着慕舟俯身探过去,重新缩短两人的距离。
“又不是没见过,躲什么?”
他语调没有起伏,甚至带着抹散漫,可细看就能发现,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话。
仿佛气狠了的样子。
慕舟被他的话气得脸色绯红,泪眼婆娑。
“你,你欺负我。”
她自然是想到了曾经他和沈迶沧的亲密。
可那时她以为沈迶沧是她的未婚夫婿,他们早晚要成亲的。
那些亲密的行为她虽羞赧,却也喜欢。
如今知晓沈迶沧并非她的未婚夫婿,如何能再面对当初的亲密?
她恨不能找根柱子撞一撞,将脑袋撞坏,全都忘记了才好。
她想逃避,沈迶沧自然不许。
他几乎贴上慕舟的鼻尖,语气凉薄:
“我如何欺负你?那些,你不是也很喜欢?”
他桎梏着她的后颈,不准她逃:
“难道不喜欢,嗯?要不要回忆一下?”
慕舟一双眸子瞪大,震惊于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沈迶沧直接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慕舟的衣裳在这个过程中再度撕裂,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沈迶沧眸底猩红,再也受不了刺激。
急促的呼吸压下来,慕舟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圆润的肩头被烙上痕迹,湿濡缓缓划过。
慕舟的闷哼几乎就要从唇边溢出。
她死死咬着唇,眼角愈发嫣红。
可身上的人却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沈迶沧按着她的双手,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
在挑破所有的一切后,他迫切的想要证明慕舟对他会依旧如初。
她有好感的是他本人,而不是那个“未婚夫”的身份。
可慕舟的表现却和他做的最坏的准备一样。
她不愿再亲近他。
从前那些温柔小意,那些娇羞妩媚,她不准备再在他的面前展现。
她要将这些都留给谁?
几乎不用想。
她这样封建传统的女子,自然是要将这一切都留给她那个未婚夫婿。
想到这里,沈迶沧几乎控制不住力道。
血液就要冲破脉搏,叫嚣着一定要占有她的一切,将她困在身边,决不能让她逃走。
他的吻四处流连,让她拒绝的声音变得破碎。
长久以来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开,他再也没了顾忌。
“舟舟,我是沈迶沧……”
“……记住,我是沈迶沧。”
他的吻一下比一下狠,慕舟呼吸全被掠夺。
她被束缚的死死的,一丁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不再反抗,只是默默咬唇,无声的掉眼泪。
好不可怜的模样。
“少帅,你别这样……我害怕。”
如此委屈的恳求。
她害怕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怎么能认错了人呢?
还和他有了那样亲密的接触。
从小的教育让她难免觉得羞愧,无法面对这一切。
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哭声压抑的断断续续。
沈迶沧僵住。
无法再狠下心让自己无视慕舟的抗拒。
他停下来,双臂撑在她的两侧,缓缓抬起身。
他哑着嗓子,强忍着身体的灼热和悸动。
“哭什么?”
沈迶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无非是不愿接受罢了。
慕舟不吭声,也不看他,仍旧哭成一团。
哭得鼻尖通红,两鬓都被泪水染湿。
哭得沈迶沧整颗心都要软着化成一摊水。
他叹了口气,将慕舟抱着坐起来。
让她坐在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是我的错,我不吓你了。”
慕舟哭得更厉害了。
沈迶沧发觉自己真的拿她没办法。
他被怀中的小女人拿捏地死死的,一切悲喜全都由她掌控。
但他仍旧甘之如饴,不愿放手。
许久后,慕舟终于哭够了停歇下来。
再开口,哭腔仍旧很重:
“我想回家,你让我回家吧,好不好?”
黏黏糊糊的细声软语,是沈迶沧最爱她的撒娇腔调。
可此时她却用这样乖软的嗓子,说出让他心痛的话。
他选择性无视,又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乖,先睡一觉。”
睡醒后,再慢慢让她接受这一切。
或许是今天经历的事实在太多,又或许是哭了这样久有些虚脱。
慕舟很快就睡了过去。
趁着她睡着,沈迶沧轻手轻脚的解开她的衣裳,又检查了一遍她是否受伤。
看到膝盖的青紫后,他心疼亲了下,又给她上好药。
这个过程慕舟一直沉沉的睡着,没有一丁点醒过来的样子。
沈迶沧以为她是累狠了,叮嘱一番后就离开。
却没想到,半夜她就发起了热。
而此时的沈迶沧还在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