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阿洛……”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指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轻轻攥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汗瞬间濡湿了他校服袖口的布料,连声音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发颤,尾音几乎要被眼泪淹没。
詹洛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抓得一愣,手里的手机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未发完的消息,指尖悬在半空的打字动作僵住了。他甚至没低头去捡手机,反而第一时间抬眼看向我,眼底原本对肖哥的锐利探究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慌乱取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急慌:“怎么了静静?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刚才被刚刚的事吓着了?” 他反手想回握我的手,指尖刚碰到我冰凉的指腹,就被我下意识地攥得更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对…… 对不起……”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石头堵在喉咙里,费了好大劲才说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淌,视线瞬间被水雾模糊成一片,连他此刻的表情都看不太真切。
王少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弯腰捡起詹洛轩掉在地上的手机,胡乱按灭屏幕塞回他手里,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眼神在我和詹洛轩之间转了一圈:“你俩又怎么了?刚才还在说巡逻的事,怎么突然就哭了?詹洛轩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詹洛轩接过手机随手塞进口袋,视线始终没离开我泛红的眼眶,语气里带着哭笑不得的无奈,伸手想帮我擦眼泪又怕碰疼我似的停在半空:“什么对不起?好好的跟我道什么歉?我又没怪你什么。是刚才说肖哥的事吓到你了?还是我刚才说话太重了?”
我用力摇了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攥着他手腕的手松了松,又无意识地收紧,像是在鼓足毕生勇气似的,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不管是道上的麻烦,还是…… 还是别的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或者…… 或者找王少帮忙也行……” 话说到最后,声音轻得像叹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心里的愧疚和担忧缠成一团乱麻。
詹洛轩彻底愣住了,眼底的慌乱变成了明显的困惑,他皱着眉追问:“什么?你说什么?有人欺负我?谁能欺负得了我?” 他像是觉得这话说得荒唐,却又因为我认真的语气不敢笑,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你是不是哭糊涂了?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才对,怎么突然操心起我来了?”
王少在旁边听着更迷糊了,伸手把我往他身边拉了拉,语气里带着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越说越离谱了。谁敢欺负詹洛轩啊,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是不是担心肖哥会对他动手?放心,我们联手呢,肖哥动不了他。” 他顿了顿,看向詹洛轩时眼神又带了点挑衅,“不过真有人敢动他,我朱雀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现在是‘盟友’。”
我没理会王少的调侃,只是固执地望着詹洛轩,眼泪还在掉,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些:“我是说真的…… 你别不当回事。道上的事说不清,人心更说不清…… 万一…… 万一有一天你遇到麻烦,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扛着,好不好?” 我知道这话突兀得奇怪,可一想到青龙老三的事,想到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心里的不安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詹洛轩看着我泛红的眼睛,突然低低地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好,我答应你。真遇到麻烦一定第一时间找你‘求救’,行了吧?” 他故意把 “求救” 两个字说得夸张,语气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认真,“不过现在该担心的是你才对,小哭包。再哭下去,等会儿上课老师该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到时候请家长可就麻烦了。”
我没理会他语气里的调侃,反而攥紧了他的手腕,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连眼泪都忘了掉:“我没哭糊涂。”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万一…… 万一哪天青龙内部有人反水,二十个人围着你打,或者…… 或者用阴招算计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就算打不通,让身边的人传话也行……”
这话一出,詹洛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的困惑变成了锐利的探究,他盯着我的眼睛,语气沉了下来:“青龙内部反水?二十个人围攻我?静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往前走了半步,几乎和我贴得很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听到谁说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我连忙低下头,避开他几乎要看穿人心的目光,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书包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尾音还带着没散去的哭腔。
“担心我?” 詹洛轩挑眉,脚步没退,反而微微倾身,眼神里的锐利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我的脸,“你怎么突然间担心我了?前几天还说我‘得理不饶人’,现在倒替我操心起青龙的内鬼了?”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语气带着刻意的调侃,“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教你这么说?”
王少在旁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我身边靠了靠,隔开了詹洛轩过于迫近的视线:“詹洛轩你别阴阳怪气的。她就是心细,见不得身边人出事,不像你满脑子都是地盘和算计。” 他说话时,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提醒什么。
我从王少身侧探出头,鼓起勇气迎上詹洛轩的目光,脸颊因为着急微微泛红:“怎么,我不能担心你吗?” 我咬了咬下唇,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带着点不服气的倔强,“就算平时吵吵闹闹,可我们现在是要一起对付肖哥的‘盟友’啊!你要是真被内鬼算计了,肖哥不就趁机吞了青龙?到时候他没了后顾之忧,转头对付朱雀,我和老王不也得跟着倒霉?”
我顿了顿,偷偷观察詹洛轩的表情,又放软了语气,眼底装出恰到好处的认真:“再说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道上的事那么凶险,多个人担心总没错吧?你明知道肖哥在暗处盯着,还不多加小心,难道真要等出事了才后悔?” 我转头看向王少,声音里带着点寻求支持的意味,“老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少的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平稳:“确实是这个理。他就是警惕性太高,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别往心里去,他会听的。” 他说这话时,目光淡淡地扫过詹洛轩,像是在确认什么。
詹洛轩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又看了看王少护犊子似的表情,眼底的锐利终于慢慢散去,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是好心。” 他直起身,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语气里的调侃变成了不易察觉的暖意,“算我错了,不该怀疑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不会给肖哥和内鬼可乘之机。”
“好阿洛,这才对嘛!” 我立刻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下来,脸上故意露出夸张的笑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赶紧上课去吧!再不走老班该让你罚站了,到时候青龙主在教室门口罚站,传出去多丢面子。”
詹洛轩被我推得踉跄了半步,眼底的无奈更深了,却没躲开,反而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就你嘴贫。” 他转头看了一眼王少,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挑衅,“看好你的人,别让她整天胡思乱想,回头真把自己吓出毛病。”
王少轻嗤一声,不动声色地往我身边靠了靠,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刚买的草莓糖纸,塑料纸发出细微的窸窣声,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点护短的硬气:“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自己,记着她说的话,别真被内鬼钻了空子,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我们可没空救你。”
詹洛轩被他怼得挑了挑眉,嘴角却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没再反驳,只是看向我时眼底的无奈更深了些,语气带着点哭笑不得:“行,算你们俩厉害,一唱一和地训我。” 他拍了拍身上校服外套的褶皱,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摆了摆手转身往楼梯口走,“撤了撤了!你们慢慢聊!再不走老班该从办公室出来抓迟到的了,我可不想被他念叨‘学生就该有学生样’。”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轻轻吐了口气,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紧张怦怦直跳。
我转头看向王少,声音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和撒娇的意味:“糖…… 我要波板糖……”
王少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逗笑了,从口袋里掏出那颗裹着彩色糖纸的波板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亮晶晶的光。他慢悠悠地剥开糖纸,把那颗圆滚滚的草莓味波板糖递到我嘴边,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宠溺:“就知道你惦记这个,特意绕去小卖部买的。刚才让你拿着你不拿,现在知道要了?” 他看着我乖乖张嘴含住糖,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唇角,带着糖纸的微凉。
波板糖的甜腻在舌尖化开,草莓的果香混着蔗糖的甜味漫到喉咙里,心里的慌乱和愧疚也跟着淡了些。我鼓着腮帮子瞪他,因为含着糖说话有点含糊:“谁…… 谁惦记了!我那是刚才没心情!”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晃了晃,脸颊因为糖的甜味微微泛红,波板糖在嘴里转了半圈,“要不是你刚才帮我说话,詹洛轩肯定还要追问,到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说不定要被他看出破绽。”
王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带着暖意:“知道就好,下次别再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吓我一跳。”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认真,视线落在我含着糖的嘴角,“不过你刚才说的内鬼的事,确实得提醒詹洛轩多留意。肖哥既然敢放话,肯定没那么简单,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含着波板糖点了点头,糖在嘴里硌得脸颊微微鼓起,像只藏了食物的小仓鼠。我靠在墙上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刚才詹洛轩眼底的无奈和王少递糖时的温柔在脑海里交叠,心里那点因为算计而起的阴霾,似乎被这颗甜滋滋的波板糖驱散了不少。
突然,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 每天雷打不动的早安吻、午安吻和晚安吻!今天中午被肖哥的消息、青龙的内鬼计划搅得一团乱,脑子简直成了浆糊,竟然差点把最重要的午安吻给忘了!
我猛地直起身,含着波板糖含糊不清地拽住王少的袖子,脸颊因为着急更鼓了些,像只急得团团转的小仓鼠:“等…… 等等!”
王少被我拽得一个趔趄,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时,眼底满是疑惑,嘴角还带着没散去的笑意:“怎么了?又想起什么事了?是忘了带课本,还是担心詹洛轩又跑回来追问?”
我没说话,只是攥着他衬衫衣领的手轻轻用力,把他拉到我面前。波板糖在嘴里硌得腮帮子鼓鼓的,甜腻的草莓味顺着呼吸漫出来。我微微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糖纸的边角不小心蹭到他的唇角,声音被糖块挡得有点闷:“忘了…… 午安吻。”
王少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这样,整个人僵了半秒,随即眼底像落满了星光,温柔得快要溢出来。他伸手扶住我的腰,指尖带着暖意,低头看着我鼓着的脸颊,声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小没良心的,刚才还在担心詹洛轩,现在才想起我的午安吻?”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波板糖在嘴里转了个圈,含糊地嘟囔:“刚才太紧张了嘛…… 脑子都成浆糊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抬头看他,眼底带着点讨好的笑意,“补上了就不算忘,对不对?”
王少低头在我额头上也印下一个轻吻,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对,补上了就不算忘。” 他顿了顿,看着我含着糖的样子,眼神软得像化了的蜜糖,“不过下次再敢忘,罚你把今天的波板糖分我一半。”
“才不要!” 我立刻摇头,把波板糖往嘴里塞得更深,腮帮子鼓得像只护食的小兽,眼神里带着点警惕的得意,“这是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一根糖丝都不分你!”
王少被我这副样子逗得低笑出声,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尖,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这么护食?”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低头凑近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狡黠的笑意,“那晚上的晚安吻…… 是不是要加到十分钟不停下了?”
我瞬间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像被泼了盆热水,连耳根都红透了。波板糖在嘴里硌得牙齿发颤,我猛地推开他的肩膀,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你…… 你胡说什么!” 嘴里的糖块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羞赧顶出来,我慌忙用手捂住嘴,含糊地嘟囔,“最多…… 最多比平时多一秒!”
王少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上前一步重新拉住我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掌心:“一秒?小抠门。”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宠溺的妥协,“好吧,就依你。不过得用你今天的波板糖抵利息,晚上吻完要分我尝一口甜味。”
“不要!” 我立刻拒绝,把波板糖往嘴里又塞了塞,像只把糖果藏进树洞的松鼠,“晚上的吻是吻,糖是糖,不能混为一谈!”
他低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我往教室跑:“好,不混为一谈。再不走真要迟到了!赶紧走啦!”
走廊里的光影被我们的脚步甩在身后,波板糖在嘴里随着跑动轻轻晃悠,甜腻的草莓味顺着呼吸跑出来,连带着心跳都变得轻快。我被他拉着往前跑,衬衫的衣角被风吹得扬起,心里的羞赧和紧张早就被这阵急促的奔跑驱散了,只剩下指尖相触的暖意和嘴里化不开的甜。
冲到教室门口时,上课铃刚好尖锐地响起。我连忙挣开他的手,转身冲进教室,落座时后背还微微发颤,脸颊因为跑动泛着红。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见王少拐进隔壁四班的门,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衬衫外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翻开课本,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脑子却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刚才在走廊里的甜腻还没散去,心里的算盘却已经噼啪作响 ——
接下来,他们朱雀和青龙的注意力,应该暂时不会特别放在我和肖爷的事上了。 詹洛轩被我那句 “内鬼” 的话搅得心里打鼓,王少又一门心思盯着肖哥的动静,这正是我争取来的空隙。这段时间我必须牢牢把握住,不能出半点差错。
晚上放学,得找唐联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的动作。肖哥那边的眼线还没彻底摸清,青龙老三的把柄攥在手里却迟迟没敢动,这些事都得排个优先级。更重要的是,刚才和王少拉扯时,他无意间挥过来的拳头我勉强才躲开,虽然他收了力,可那瞬间的力道还是让我胳膊发麻 ——我必须尽快练出真本事。
心里像被点燃了一簇火苗,暗暗在心底敲下重锤:半个月,必须把基础拳术练得滚瓜烂熟。小马哥哥教的 breaking 六步转体有多灵活,小白哥哥带的 locking 定格有多利落,还有 popping 的瞬间爆发力…… 这些街舞里的看家本领,说不定能和拳术拧成一股绳。
想想看 —— 用 breaking 的滑步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借着三步转体的惯性侧身绕到对手背后,再用 locking 的定格发力瞬间出拳,最后用 popping 的震颤劲收拳回防。这种把街舞的灵动和拳术的刚劲揉在一起的路子,既能避开硬碰硬的劣势,又能靠着出其不意的走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就算暂时练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至少得做到:对方拳头刚抬起来,我的脚步已经错开;对方重心刚不稳,我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 —— 反应够快,出拳够准,这就是底线。
王少能单枪匹马打退青龙三十个人,绝不是只靠力气大。道上都传他身手利落,可我更清楚,他赢在懂技巧、会观察。面对一群人时,他从不会硬碰硬,总能在混乱里找到对方的破绽,用最省力的方式拆解攻击,这才是真本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节纤细,掌心也没什么硬茧。作为女生,骨架天生不如男生结实,真要拼力气就是拿鸡蛋碰石头。所以必须练巧劲,更得比他们会动脑子。这道上的输赢,从来不是比谁拳头硬,而是比谁能看清暗处藏的刀,比谁能把心思藏得更深。真正的厉害,是让对方永远摸不透你的底牌,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你早就占了先机。
我要在道上站稳脚跟,要真正和肖哥抗衡,光有冲劲远远不够。王少和詹洛轩身上的本事,我得一点一点学来。王少的 “快” 在决断 —— 只要看准了,下手从不拖泥带水;詹洛轩的 “稳” 在藏锋 —— 平时看着漫不经心,真动起手来却招招致命。把这两种本事揉在一起,既能藏住锋芒不引人注意,又能在关键时刻亮出獠牙,这才是能成大事的真功夫。
谁也不知道,道上那个运筹帷幄的肖爷,就是现在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普通女生肖静。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要和肖哥正面对抗的人,居然是我。
这种藏在平凡外表下的秘密,像揣在口袋里的火苗,既让人紧张得指尖发颤,又忍不住心头滚烫。上课时假装认真听讲,余光却总不自觉地飘向隔壁班的方向 —— 詹洛轩大概正趴在桌上补觉,王少说不定在转着笔想晚上带我去吃什么。他们俩总把我护在身后,詹洛轩会用毒舌把麻烦挡开,王少会直接把我拉到他身后,好像我永远是需要被保护的小丫头。
但这次不一样了。
詹洛轩眼底的疑虑、王少递来波板糖时的温柔、肖哥在暗处搅动的风浪,在我心里都成了棋盘上的动静。
黑子白子交错,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步都藏着我的算计。
我要做的,从来不是被动接招。肖哥总以为自己是那个执棋的人,把所有人都当成他手里的棋子,可他不知道,真正的棋局早就换了操盘手。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变成任由局势摆布的那颗子,让他尝尝被人看透、被人牵制的滋味。
我要做执棋的人,不是为了争什么地盘,而是要把他们俩都护在我的棋局里。
詹洛轩嘴硬心软,总把危险自己扛;王少看似大大咧咧,却会在我紧张时塞给我糖,用他的方式给我底气。他们护了我那么多次,这次该换我了。我要练会那些街舞和拳术揉在一起的招式,要学会王少的果断和詹洛轩的藏锋,等下次再遇到麻烦,我要站在他们身前,用我练出的本事挡开所有危险。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利落的线条,像在演练格挡的动作。老师讲着枯燥的公式,可我心里的念头无比清晰:那些藏在 “肖爷” 身份后的谋划,那些偷偷练习的拳脚,最终都是为了能理直气壮地对他们说 “这次我来护你们”。
口袋里的波板糖硌着掌心,甜意透过布料渗过来,像他们平时给我的安全感。火苗在心里越燃越旺,不是野心,是决心 —— 我要快点变强,强到能看懂所有暗处的刀,强到能用巧劲护住他们,强到让肖哥再也不敢动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