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乔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大理国最后的象征——
保定帝段正明与镇南王段正淳,并将王妃刀白凤重伤后,整个大理皇宫,乃至整个大理国,便再无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金銮殿内,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段乔傲然立于御阶之上,睥睨着下方闻讯赶来、惊慌失措的文武百官。
他那身劲装已被血污浸染,周身散逸的磅礴内力如同实质的飓风,压迫得殿内众人呼吸困难,几欲跪倒。
康敏站在他身侧稍后,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与贪婪,仿佛已经触摸到了太后的凤冠。
“大理皇帝段正明,昏聩无能,已失其位!”
段乔的声音如同闷雷,在空旷而狼藉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内力震荡,
“从此刻起,朕,段乔,便是大理新君!”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死水。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骚动。
“荒谬!乱臣贼子!”
一位须发皆张的老将军猛地踏出一步,手按剑柄,他是大理三军统帅之一,忠心耿耿,“段正明陛下何在?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段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隔空朝着那位老将军的方向,打出了一记太祖长拳中最简单的“冲拳”。
没有风声,没有啸叫。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巨力凭空生成,如同无形的攻城巨锤,轰然砸下!
“噗——咔嚓!”
老将军连同他身后两名同样拔剑怒斥的副将,三人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正面撞上。
胸骨瞬间塌陷粉碎,内脏被震成一滩烂泥,三具穿着精良铠甲的躯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殿柱和墙壁上,留下三滩刺目的血肉模糊。
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当场毙命!
血腥气瞬间浓郁了数倍。
“逆贼!祖宗法度何在?伦理纲常何存?!”
十余名身着朱紫官袍、以耿直闻名的文臣目眦欲裂,不顾生死地扑到殿前,指着段乔厉声斥骂,
“弑君篡位,屠戮忠良,你必遭天谴!我大理段氏……”
“聒噪!”
段乔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身形甚至未动,只是双拳连挥,依旧是那套粗浅的太祖长拳招式——“双峰贯耳”、“青龙探爪”、“黑虎掏心”……
拳风过处,空气被极度压缩,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
“砰砰砰砰——!”
如同熟透的西瓜被铁锤砸烂。
那十余名文臣的头颅,在狂暴的拳劲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红的、白的、碎裂的骨片……如同烟花般在肃穆的金銮殿上凄厉绽放。
无头的尸体如同被割倒的麦子,齐刷刷地栽倒在冰冷的金砖之上,鲜血迅速蔓延,将御阶前的丹墀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破裂的恶臭弥漫开来,盖过了之前所有的气味。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方才还群情激愤的朝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剩下的文武百官,无论之前是何立场,此刻脸上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们看着殿中那如同修罗魔神般的年轻身影,看着他脚下横七竖八、死状凄惨的同僚尸体,看着那还在汩汩流淌的鲜血……
所有的忠义、气节、尊严,在绝对的力量碾轧和死亡威胁面前,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
“噗通!”
“噗通!噗通!”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殿内剩余的官员,无论是武将还是文臣,全都面无人色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粘腻、沾满血污的金砖上,身体抖如筛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迎新皇登基!”
“陛下神威盖世,天命所归!大理有幸!”
“陛下息怒!臣等愿效犬马之劳!”
谄媚、恐惧、求生欲交织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杂乱无章,充满了极致的卑微与讨好。
他们争先恐后地表着忠心,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步上那些同僚的后尘。
什么段氏正统,什么君臣大义,在段乔那能轻易剥夺他们生命的绝世武力面前,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段乔冷漠地看着脚下匍匐一片的群臣,如同看着一群瑟瑟发抖的蝼蚁。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就是力量!
师尊赋予他的、足以颠覆一切规则的力量!
“来人!”
段乔声音冰冷,
“将段正明、段正淳、刀白凤三人,打入天牢最底层,严加看管!
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遵旨!”
殿外立刻涌入一队杀气腾腾、手持染血棍棒的丐帮弟子,粗暴地将重伤昏迷、指骨尽碎、满身血污的段正明、段正淳和呕血不止、眼神怨毒的刀白凤拖了下去。
大理段氏皇族最后的尊严,被彻底踩入了泥泞。
……
……
……
三日后,大理皇宫张灯结彩,礼乐喧天。
然而,这喜庆的表象之下,却弥漫着难以驱散的肃杀与恐惧。
金銮殿已被匆匆清洗,但汉白玉阶的缝隙里,蟠龙柱的雕花凹槽中,似乎还残留着洗不净的暗红血渍。
登基大典隆重举行。
段乔身着崭新的、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龙袍,端坐于曾经属于段正明的龙椅之上。
他面容冷峻,眼神睥睨,周身那股不受控制的磅礴内力虽已竭力收敛,但依旧让靠近御阶的官员感到阵阵心悸,如同面对着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阶下,文武百官跪拜如仪,山呼万岁。
他们的声音洪亮,姿态恭敬到了极点,但眼神深处,只有深深的恐惧与麻木。
见识过段乔那如同魔神般的武力后,无人再敢有丝毫异心。
最耀眼的,莫过于康敏。
她身着繁复华丽的太后朝服,头戴缀满明珠宝石的九凤金冠,端坐在龙椅旁特意增设的、几乎与龙椅平齐的凤座之上。
她容光焕发,眼角眉梢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精心描绘的朱唇噙着满足而刻薄的笑意。
她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种俯视蝼蚁的姿态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尤其是那些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贵妇命妇。
她轻轻抚摸着凤座光滑的扶手,感受着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触感,心中充满了攀至巅峰的快意——大理国的太皇太后!
她康敏,终于站在了这人间权势的顶峰!
段正淳?
刀白凤?
不过是她脚下天牢里的可怜虫罢了!
段正明留下的一众妃嫔,段乔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些女人对他而言毫无价值,甚至比不上他练功时打碎的一块石头。
他大手一挥,命内侍将她们连同一些无关紧要的宫人,全部遣散出宫,各回各家。
这一举动,在群臣眼中,反而成了新皇“宽仁”的象征(虽然无人敢信),至少比被血洗强。
……
……
……
登基大典的喧嚣散去,权力的宝座已经坐稳,但段乔心中没有半分沉醉。
段乔华丽的寝宫(他并未使用段正明的寝殿,嫌晦气)内,他屏退左右,独自站在窗前。
窗外是灯火辉煌的皇宫夜景,象征着无上的尊荣。
然而,段乔的眼神却无比清醒,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皇帝?王位?”
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袍上冰冷的金线,
“不过是师尊一句话,和我这一身内力换来的东西罢了。”
段乔看得无比透彻。
今日他能坐在这龙椅上,让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地跪拜,不是因为他姓段,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治国之才,更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天命所归,段正淳的血脉……
仅仅是因为他拥有师尊萧峰赋予的、震古烁今的绝世内力!
“力量!唯有绝对的力量,才是真的!”
段乔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那是他对力量的极致崇拜,
“有这一身武功在,我今日是乞丐,明日便可为帝皇!若无此力……”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窗外象征着皇权的宫殿,“哪怕我现在是皇帝,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也会在某个夜晚冲进来,把我撕成碎片,就像我对付段正明一样!”
这个认知,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师尊萧峰就是他力量的源头,是他信仰的神只。
大理的皇位,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件师尊需要的、必须完成的任务,一个证明自己价值的战利品,而非终极追求。
因此,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段乔便毫不犹豫地下了旨意:
“传朕旨意!
即刻起,搜罗大理国境内所有武学典籍!
无论是皇室秘藏、世家传承、还是江湖门派的不传之秘,通通给朕找出来,送入皇宫!
胆敢私藏者,诛九族!”
这道旨意带着森然的杀气,由那些如狼似虎的丐帮弟子亲自执行。
大理境内,无论名门大派还是隐世高人,皆被惊动。
稍有迟疑或反抗,便是灭门之祸。
短短数日,大理段氏历代珍藏的武库被彻底打开,天龙寺部分核心武学被强行索取(枯荣等高僧或已圆寂,或被囚禁),各大世家、门派压箱底的秘籍被搜刮一空。
堆积如山的武学典籍,被源源不断地送入段乔的御书房。
一方面,段乔命心腹将这些秘籍分门别类,仔细誊抄整理。
他心中盘算着:
“待整理完备,便将这大理武学之精华,悉数献予师尊!
师尊神功盖世,或能从中参悟出更上一层楼的法门,这便是弟子最大的孝心!”
另一方面,段乔自己也开始翻阅、练习这些武功。
他深知,内力是根基,但招式技巧亦不可偏废。
若能以这身惊世内力催动精妙武学,威力必将更上一层楼。
其中,大理段氏的镇国绝学“一阳指”,自然是他重点研习的对象。
翻开一阳指秘籍,段乔很快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此指法威力巨大,指力凝聚,变化精微,对认穴打穴、内力运转的要求极高。
寻常人修炼,需耗费十数年甚至数十年苦功,方能登堂入室,如段正明那般精深更是难上加难。
最大的瓶颈,便是那雄浑精纯的内力基础与精妙的控制力!
然而,这些对段乔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他那身由萧峰灌顶而来的内力,磅礴浩瀚如渊似海,精纯度更是远超段氏心法所能达到的极限。
至于控制力?
虽然他的内力因过于庞大而时有不受控的散逸,但当他刻意凝聚于指尖时,那浩瀚无边的力量足以碾压一切技巧上的微末不足。
段乔伸出右手食指,尝试着按照秘籍所述运转心法,将一丝内力凝聚于指尖。
嗡!
指尖瞬间亮起一点刺目的金芒!
其亮度、凝练度,远超段正明、段正淳苦修数十年的指罡!
指尖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起来,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甚至没怎么用力,仅仅是心念一动,指尖那点金芒便“嗤”的一声,激射而出!
轰!
御书房对面,一根需要两人合抱的坚硬石柱,应声被洞穿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边缘光滑如镜,甚至带着熔岩般的焦灼痕迹!
碎石簌簌落下。
段乔看着那窟窿,再看看自己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更多的是理所当然的狂傲。
“这便是大理段氏引以为傲的一阳指?”
他嗤笑一声,
“威力尚可,但修炼起来竟如此繁琐?真是浪费光阴!
若论指力之刚猛霸道,远不及师尊的降龙掌万一!”
他此刻的一阳指,虽只是初学乍练,招式变化远不如段正明精熟巧妙,更别提那传说中的“六脉神剑”。
但单单论这一指所蕴含的纯粹破坏力,那凝聚了浩瀚内力的一击,已足以将苦修数十年的段正明、段正淳甩开不知几条街!
纯粹是以力破巧,以绝对的内力优势,碾压了技巧的精深!
“力量……这才是根本!”
段乔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咆哮的磅礴内力,对师尊萧峰的崇敬之情更甚。
他望向北方(段乔认为萧峰在北方),目光灼热:
“师尊,您看到了吗?弟子已为您取下了大理!
待弟子为您整理好此间武学精粹,定当亲赴北地,献于师尊座前!”
大理国的新皇帝,坐在由鲜血与恐惧铸就的龙椅上,心中所念所想,唯有力量与对师尊的绝对忠诚。
这皇宫的繁华,这皇帝的尊号,于他而言,不过是为师尊收集武功、暂时栖身的工具罢了。
他的道路,永远追随着那道如山如岳、赋予他一切的伟岸身影——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