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意识到不对劲,大惊失色,“慕南钊!你想睡觉自己去睡啊,抱我作甚?”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啊”的一声,顾喜喜骤然坠落,却并没有摔疼。
后背陷入柔软的棉垫,肌肤触碰到微凉的绸缎。
下一刻,男人滚烫的身体覆盖上来。
顾喜喜甚至连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堵住了双唇。
与她在宫里吻过他那一次不同。
原本微凉的唇瓣炽热如火,被动的浅吻变成霸道的掠夺。
顾喜喜蓦然瞪大了双眼,头脑一片空白。
呼吸交融,心跳同步。
直到慕南钊离开了她的唇,顾喜喜感觉胸口一凉,让她骤然醒神。
视线下移,看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扯开,露出亵衣边缘。
而慕南钊呼吸加重,心跳也明显更快了。
顾喜喜顿悟,原来这就是他中的毒!
怒从心头起,顾喜喜抬手摸索到一方瓷枕,咬牙抓起来对准慕南钊的后脑勺。
不过……
此枕入手清凉,光滑细腻,虽然不及细看,定是个价值不菲的好瓷器。
顾喜喜放下瓷枕,转而掏出一根最长的银针。
就在慕南钊将她外衣系带全部扯开,俯身想要“吃人”的关头。
昏暗中闪过一道亮光。
长针扎进了慕南钊手臂的麻筋。
趁他使不上力,顾喜喜飞快滚到软塌另一边。
一面笼上外衣,一面喘着气骂道,“混蛋玩意!在哪儿吃的这种脏东西!”
“我师父跟没跟你说过,你本来天生阳气旺,又是童子身?”
“还吃这个,难怪会吐血!真怕烧不死你的!”
春药也是一种毒。
尤其这种烈性到令人失智的药,轻则对身体有损。
重则,处理不当真会死人的!
顾喜喜气的够呛。
原以为他中毒危在旦夕。
她急吼吼赶过来救命,哪曾想自己差点一时大意做了解药!
慕南钊突然被推开,倒在那看着顾喜喜。
活像个刚学会吃糖的孩子,被人抢走了嘴边的糖。
有些困惑,又有些委屈。
于是他不依不饶地再次凑近。
顾喜喜边踢他推他,边怒道,“我就说你招蜂引蝶吧!”
“说!你这次又招惹了谁家的姑娘?让人家有机会给你下春药?!”
“看你现在这样子,应该还没让人得手吧!”
两人你退我进,在榻上绕圈子。
慕南钊毕竟是习武之人,他被逼急了,一个挺身将顾喜喜扑倒。
四目相对,他眼角仿佛开着桃花,魅惑众生。
“我给东家留着。”
他倏而凑近她耳畔,唇瓣微微噙着她的耳垂呢喃。
“放心,除了东家,谁都别想碰我……”
“只有东家……”
他声音本就磁性动听,此刻又被情欲浸染,多了几分沙哑。
仿佛一张毛边的宣纸轻轻擦过心房。
顾喜喜心头剧烈的悸动,身体刹那僵硬。
慕南钊见他没有反抗,又要俯身吻去。
理智即将断线的一刻,顾喜喜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将慕南钊掀翻。
然后翻身跨坐在他腰腹上。
慕南钊居然没反抗。
他躺在那望着顾喜喜,一副任君采撷的柔弱模样。
顾喜喜急忙撇开视线,累的边喘气,自言自语:
“狐狸精!”
“难怪顾青叶她娘说你是狐仙变的!”
慕南钊对于顾青叶的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反应。
他直勾勾望着顾喜喜,深情缱绻,又急不可耐。
“东家……”
顾喜喜又骂了一句狐狸精,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内心忽然有了个邪恶的念头。
既然慕南钊心甘情愿。
若她今晚顺水推舟将慕南钊就地正法……
这剧情跨度,或许她这个女配就能逆天改命,彻底成为本书唯一女主角!
顾喜喜重新直视慕南钊,“我问什么,你就回答。”
她邪笑着挑起美人儿的下巴,“你要听话,我才能疼你。”
慕南钊点点头,他此时神志不清,倒是出奇的乖巧。
顾喜喜说,“慕南钊,我是谁?”
慕南钊浅笑,“东家。”
顾喜喜:“叫我的名字。”
慕南钊:“顾喜喜。”
顾喜喜:“你爱我么?”
慕南钊又笑,“爱,心悦,思之若狂。”
顾喜喜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你爱谁?”
慕南钊:“爱东家,顾喜喜。”
顾喜喜:“谁爱顾喜喜?”
慕南钊:“慕南钊,爱顾喜喜。”
如惊涛骇浪,又如细雨无声。
顾喜喜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同时又像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松弛。
“你很乖,我很喜欢。”
她俯身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这是奖励。”
慕南钊却不满足,撒娇耍赖,“还要。”
顾喜喜灿开笑颜,眼神危险,“好哇,东家成全你。”
清晨,宵禁的时间刚过。
何景辉、何景兰步履匆匆,行走在摄政王府内。
何景辉脸色难看。
何景兰也因为一夜未睡,眼圈都是青的。
兄妹俩心情焦虑,沿途谁也没说话。
快走到内院时,有侍卫现身,“何大人,何小姐,二位可算来了。”
何景辉问,“人呢?”
侍卫说,“……还在书房。”
“王爷不许我们进内院,顾老板也是这么说,所以……”
何景兰急道,“顾老板呢,昨晚她进去,到现在没出来过?”
“也没跟你们说,王爷到底救没就过来?”
侍卫摇头。
他也很无奈,王爷的命令就是一切。
王爷让他们同样将顾老板视作主子。
他们就只能在外面死等。
何景辉生气侍卫们不知变通,却又明知不该责备他们。
于是沉着脸往进走,“你们继续在这守着。”
“我现在进去,他要发火也就冲我来!”
顾喜喜进去一整夜毫无音信。
要是再不进去确认。
何景辉真怕自己不知道将遇到何等难以收拾的局面。
摄政王府没有女眷,连个丫鬟都没有。
一直以来偌大的内院只有慕南钊一人居住。
昨晚连小厮都被赶出去了,四处都静悄悄的。
何家兄妹刚走进慕南钊住的主院,就看见书房洞开,门板倒在地上。
二人大惊,立刻跑上前去。
只见满屋狼藉,水盆翻倒,椅子、香炉、笔墨、纸张弄得到处都是。
何景兰皱着脸说,“来解毒救命,怎么闹得像遭了贼?”
何景辉挡在妹妹前面,边走向书房深处,边找寻慕南钊的踪迹。
看见软塌周围的轻纱被扯下,散落满地。
何景辉循迹望去,发现榻上有什么被轻纱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