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长指,摩挲着线条流畅的下颚。
“话说回来,师父,就你这身儿打扮,还不得给那老鬼迷死啊?”
不等时忬回话,缩在密道里的宋骞辰,闷闷不乐地露了个头出来。
“先别管能不能迷死它的事儿了,你们三个,要是再不过来接班,我们就要累死了。”
奥对对!
裴言澈就说他忘了点儿什么事,眼下记起,急忙领着身后的费泽意和瓦鹭过去。
“你们歇会儿,我们来。”
趁老拐回洞复命的间隙,时央拉着霍九州去到庙里一角。
“这个是装有暗器的腕带,通常我跟忬儿,都是戴在前臂的位置,方便随时拿取。”
时央递给霍九州一个,宽约10公分左右的,黑缎锦面布包状绑带。
上边绣着金线龙腾的蔷薇花图案,里面装着不计其数的长条银针。
霍九州大致看过时央佩戴的位置,撸起衣袖,贴肉绑在与他大同小异的地方。
“由于你是临时学的,咱们就从飞针开始练习。
准头可以暂且忽略不计,但要保证能够确切地飞出去,至少5米远。
出针时,两指微微弯曲,伴随指尖、指腹、掌腕的同时发力,确认目标。
以门口的廊柱为基准,走你!”
时央手头的长条银针,几乎只在眨眼间,狠狠戳进庙宇门口,直径约有半米粗的木制圆柱正中。
霍九州大概看穿,他出针时的技巧和招法,学着他的样子,只用了不到1小时,已然心领神会。
时央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够了。”
他们这边,在如火如荼地练习飞针。
沈茗星、夏栀、季心月和卞菲那头,也在组团操演一支,对于卞菲来说,难如登天的舞蹈。
“额…卞菲,其实你的身体可以不用这么僵硬,你得明白一个道理。
就算翱王是只战甲飞僵王,那他也是个男的。
男人更喜欢擅长调情的弱女子。”
沈茗星说着,就上手扳过卞菲的细腰,富有节奏地左右摇晃着。
“你看夏栀,她就舞的很自然,虽然过去,她是个负责教导练习生的体形师。”
卞菲被她摆弄的小脸通红。
“可是茗星姐,我之前从没跳过舞…”
季心月大方的笑笑。
“那有什么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不着急,慢慢来。
主要我们这边人手不够,他们又不同意忬儿出马,只能委屈你了。”
卞菲摇头。
“凑数没问题,只要你们别嫌我笨就行。”
沈茗星抬起她贴合身侧的双臂,又手把手教了她好几个动作。
“不会的。”
被楚盺、谢弋修他们围着,陪她一起看书喝茶的时忬,毫无征兆的咳嗽几声。
所有人立马停下现有的动作,佯装原地闲聊,谈天说地。
晚上9点,待到雨停。
时忬亲自下厨,做了顿美味可口的饭菜,大家聚到一起,吃饱喝足,正准备洗澡休息。
关公庙门外,突然传来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儿,不出片刻,只见一道人高马大,手持长柄板斧的黑影,莫名来袭。
奔着坐在中间的时忬,呼啸而过,一双堪比半个车窗那么大的手,牢牢锁住她秀气的双肩。
将人径直推出一丈远,又逐渐显形,时忬认得清清楚楚,来者正是那巨怪翱王。
“美人,跟我走吧。”
画风变得太快,等到众人回过神来。
时忬已然背靠关公像前的檀木桌边,被迫与一个身披战甲的背影,贴的亲密无间。
霍九州拍案而起,大动肝火。
“放开她!”
时央不甘示弱。
“干什么呢你?那是我老婆!”
他们的醋意横飞,顿时引得翱王勃然大怒,它猛一回头,上下打量两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好几圈。
“现在,她是我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看招!”
渡戊一急,双手溢出数道淡粉掺绿的光芒,直击翱王面门。
后者推出掌中的雕花板斧格挡,两者正式展开隔空对峙的较量。
藏身关公像后的时雍,看准时机,单手打出3道紫色符纸,正中翱王背后,3个至关重要的穴位,撞的它一个趔趄。
随即,他边对着身前的关公像施法,边振振有词。
“天清明,地藏行,允我命,寄以情,上敬仙,下孝悌,关公大帝,速速显灵!”
‘灵’字音落下的同时,整座关公像,仿佛听闻了人类的召唤那般。
周身倏地溢出一道势不可挡的璀璨金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也悉数打散了翱王的硕大身影。
“吼!”
它低喝一声,转眼雾化消散,庙宇也跟着恢复到原有的平静。
时忬见状,秀眉一挑。
看来关公像,果然对翱王,具有打压成伤的功效。
她波澜不惊,动用体内的天女灵力,抹去两边肩头,黑漆漆的污渍,并徒手挥开萦绕周身的腐臭气息。
“师父,这翱王身上啥味儿啊?臭哄的…”
裴言澈嫌弃地捏着个鼻子,还差点把刚吃进去的晚饭吐出来。
“宝贝,没事儿吧?”
霍九州、时央心急火燎地扶上时忬的双臂,见她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原位坐下,小女人将被翱王打翻在地的餐盘拾起。
“鬼怪从出生,就没有沐浴更衣的习惯,你说呢?”
裴言澈一听,更是恶心的要命。
“那还打啥了?它往那一站,这不妥妥的生化武器吗?
熏也得让它熏出个好歹的。”
邢嘉善、宋骞辰一人一边,就着掌心的硬纸板,企图煽走室内的异味。
“这也太臭了,还好我吃饱了…”
时忬无语。
借来两只谢弋修的雪山冰蝶,将自身的蔷薇木兰香,与之融合,弹向房梁。
待到气味消散,代替腐臭,众人舒服地直摇头。
还是这味儿好闻啊…
“所以,刚才来的那个,是它的分身吗?”
觉得好受多了,时央看向旁边,仙姿佚貌的时忬。
小女人微微点头,算作默认。
“如今,它已伤了一缕幽魂,我猜今晚多半是不会再来了,除非它想不战而败。”
闻听此言,时央几人松一口气。
“那就好。”
顿了顿,时忬又说。
“左右眼下,我们的初步计划,都已经顺利完成了。
我知道它看过我的新照片后,一定会按捺不住,却没料到雨才刚停,它就急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