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对一个女人来说,究竟是依靠生个不人不鬼的孩子。
可以从此翻身,彻底步入上流社会,与人平起平坐,借此远离欢场,飞黄腾达的好。
还是她终极一生,都只能做个人见人嫌的‘鸡头’好?”
渡戊忍不住朝时忬,竖起赞誉的大拇指。
“有道理,不愧是你!可万一将来,她产下温如意的孩子。
又不舍得你在利用过后,把它杀掉,那当如何是好?
怎么说都是她十月怀胎,辛苦孕育的产物。
即便不是个完整的人类,到底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时忬没由来的一声哂笑,笑意嗤嘲。
“所以才要找个,常年混迹烟花之地的女人来做啊。
你真觉得她们,会对自己所谓的孩子,有什么真感情吗?
艾柔自现世以来,玩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她曾循环往复,流连过诸多男人的卧榻,难免会有擦伤走火的时候吧?
那怎么今年都35了,还是孤身只影啊?
一个女人,她可以崇尚单身,拒绝结婚,但如果连个孩子都没有,又是什么原因呢?
自然,这也是最初,我反对费泽意跟林悠然来往的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
对于时忬虑周藻密的心思,谢弋修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以可以,真的,你这招太狠了,哈哈哈!
我要是温如意,都没等开打,先被你气个半死。”
时忬不甚在意的勾勾唇角。
“兵不厌诈这一招,如果他没有领教过,我会让他明白人心的险恶。
耍手段、使阴招的伎俩,不是只有他一个擅长。
他既然想通过操控霍九州,杀尽我亲朋好友,断了我身边所有的后路,让我从此臣服他一人…”
时忬纤长的食指,心不在焉,推了下鼻梁上的铂金装饰镜。
那盈盈欲笑的神情,说是杀气腾腾也不为过。
“那我就绝了他的活路,挖了他的坟墓,灭了他的部族,焚了他的家谱。
没有人能操控我,谁都不行!
同理,敢打我身边人主意的走狗…”
时忬一张绵里藏针的美脸,倏地凑到近在咫尺的谢弋修面前,一字一顿。
“一个都不能留!”
谢弋修被时忬这难得迸出,鳌掷鲸吞的气场,震慑到艰难地吞咽两下口水,又暗自抹了把冷汗。
“对、对,都得死!哥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我这就去联系艾柔,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时忬称心如意的笑笑。
“好的,辛苦哥了。”
谢弋修吓的直摇头。
“不辛苦不辛苦…好妹妹,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了。
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发誓!
额…除了当年,我悄悄跟叶莞领证的事儿,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就没别的了,真的!
你别这样,我我…我害怕。”
多恐怖啊!
小女人此刻刀子似的眼神,阴森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拍死他一样!
“哈哈哈哈哈!”
渡戊打眼看着谢弋修这副,犹如惊弓之鸟的怂包状,原地笑的前仰后合、喜形于色。
时忬无语。
“嗯,我看出来了。”
说完就平心静气,坐回原来的位子,理了下光洁如新的衣领。
呼…
谢弋修长舒一口气。
谁说女人身上,不存在吊打性的碾压气场?时忬就有!
瞧把他给吓的,冷汗一把,泪两把的…
没等谢弋修从恐慌中缓过劲来,裤兜里的手机,骤然响起的一串悦耳铃音。
梅开二度,吓了他一大跳。
“啊!哎呀妈呀…”
“哈哈哈。”
时忬自知,方才的用力过猛,是真把向来如临深渊的谢弋修给吓到了。
嬉笑之余,急忙拍着他的肩膀哄了哄。
“哎呀哥…你别害怕嘛,我刚跟你开玩笑的。”
早知道她就去吓唬渡戊了…
谢弋修闻言,苦笑连天。
“你这个小坏蛋啊…真的,再搞这么两出来,你哥我迟早被你吓死。”
男人掏出电话,看了眼来电显。
霍九州?
这种时候,他给自己打电话来做什么?
就算他此刻,人在海城坐镇,监视时忬,可他又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反而还被时忬欺负的够呛…
心有余悸地按下接听键,谢弋修点开扩音。
“怎么了?你找小时忬啊?”
电话接通,那头很快传来霍九州一道,磁性魅惑的低沉嗓音。
“嗯,喊阿忬把充满电的蓝牙耳机拿走戴上,在家中床头柜的抽屉里。
方便我们随时与你们保持联系。
另外,裴言澈来了,带着费泽意和瓦鹭,你叫阿忬放心,时叔、时央会照顾好他们。
还有,我们回来后,为防止突发意外,给你们备了些能够用上的物资,唤阿忬一并拿走吧。
地址是:海城市栖梧街,蒌兰别墅区9号独栋。
最后,你不必费心联系艾柔,我已告知她放下手头事,尽快去市立医院寻找阿忬,依照她的吩咐行动。
无论她即将要做什么,放心大胆地去,闯祸也不怕,北城有我。”
霍九州人在说话的时候,时忬已然遵从他的说法,先取来3副无线卫星蓝牙耳机。
跟身边两个男人,一人一对地戴进耳蜗。
再取来搁置海城别墅的物资,垂眸看了看,大多都是些,封在真空恒温盒里的吃喝用品。
当她听闻霍九州说的最后一句话,纵然心头一暖,可也傲娇的想着:
这次,明明是她要出手保护他们的,哪还用的着他垫后啊…
想是这么想,表面照旧十分受用的答应着。
“知道了,挂吧。”
霍九州点头。
“好,小心一点。”
时忬笑笑。
“嗯。”
三两口解决完剩余的冰拿铁,时忬低头看表。
10点35分。
补了个妆,她原地起身,带人步伐匆匆,进到市立医院门口。
“叫我在这里汇合,是你们手头,已经有可用的病源人选了?”
渡戊挺胸收腹,尽量将身上这价值不菲的纯黑西服套装,穿的有模有样。
虽说脚上踩着的高定私人皮鞋,略微拥挤。
但用谢弋修的话说,稍微紧致些的衣服裤子,显得人更精神。
“是的,对方是北城当地,蒋氏集团的二公子蒋淮波,于3天前,不幸染上天疮。
眼下正住在6楼,专属霍家的隔离单间病房,享受最好的医疗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