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时央见状,用力憋回口中的笑意,故作嗔怪。
“就是!干什么你俩?那么烦人呢?一块牌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要是撞的忬儿跌跤了,你看我找不找你俩算账?”
两个男人自知做错事,连忙冲时忬讨好的笑笑。
“对不起嘛…你别生气啊~
那我俩之前,从没见你拿出过这个牌子,就想凑上去看看。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让那群保镖,听话成这样嘛…”
时忬抬手,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
拿他们没法,遂重新掏出收起的玉牌,递给谢弋修。
“是九州他们4个,此前为了方便,我能在北城随意走动,特地命人打造的通行玉牌。
之前嘉善哥过生日的时候,我去这边的高端商场给他买礼物,不是被人给扣下了嘛?
就因为我没有霍家专用的金卡会员。
当时闹的很尴尬,大夏天的本来我就热,他们再不让我进门,直接给我气炸了。
最后还是霍九州亲自出面,才把我送进去的,虽然扣我的人都被开除了,但我还是气了好几天。
不明白为什么在北城,没有人做靠山,我连出门买个东西都不行。
他们为了哄我开心,就给做了这个。
由于每个人管辖的城区范围不同,所以类似这样的玉牌,一共有4枚。
九州是蓝田玉草体、楚盺是帝王绿魏碑、嘉善是羊脂玉楷字、骞辰是玉髓石行书。
每块牌子的中间,都刻着代表他们本人的姓氏。
正房伯父,还通知官方政府,在当地颁了条‘令文’:
说是‘见牌如见人’,不管我去到北城哪里,只要亮出带有相应领头人姓氏的玉牌,他们就必须放行。”
原来如此!
谢弋修、渡戊一面频频点头,表示了解。
一面对着掌心做工瑰丽,精雕细刻的通行玉牌,上下左右好一通打量。
抛开别的不论,这美玉的质地细腻温润、光滑圆融,外观小巧玲珑、典雅素净,如同珍珠滴落、巧夺天工。
他们为了安抚时忬,还真舍得下血本啊!这得老贵了吧?
谢弋修看着看着,居然还依照个人有过的习惯,上嘴咬了一口。
嗯~真的!比真金还真呢!
时忬忍不住抽了抽嗡动的嘴角。
“哥,这么多保镖在呢,咱能别丢人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此言一出。
“哈哈哈哈哈哈!”
那头的在场众人,瞬间爆出一串震耳发聩的哄堂大笑声。
瓦鹭笑的直捶桌子。
“弋修哥,你笑死我吧,怎么那么好玩?哈哈哈~”
邢嘉善更是笑的,趴在隔壁宋骞辰的大腿上,起都不起来。
“哈哈哈!哎哟你干嘛~哥你不会是觉得,我们还能给宝宝造块假玉吧?”
啧!
谢弋修老脸一红。
“才不是呢~那我这不…没见过这么好的玉吗?不许笑了…”
时忬没个好气,上手夺回通行玉牌,带人直奔蒋淮波所在的病房过去。
渡戊推开房门,迎进时忬,小女人刚走两步,似乎想起什么。
扭头瞥了眼,俊颜余红未消的谢弋修。
“可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你不知道玉牌的事,你下午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谢弋修鸡贼的笑笑。
“我走前,问嘉善借了市立医院的工作证。
反正他最近,人都是在东城应家,他也用不上,就拿给我了。
这里的保镖,每天见过的人那么多,嘉善平时,除非是自己人入院就医,否则基本不太露面。
他们哪记得住,嘉善到底长什么样啊?所以我就趁乱,来了个浑水摸鱼,嘿嘿~”
时忬点头,了然于心。
“挺好的,那你刚才的行为,属于是把他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吧?”
时央、楚盺:“哈哈哈~”
嘶!
谢弋修梗着个不服不忿的脖子。
“才没有呢!现在负责把守的保镖,已经不是下午那队了…”
时忬秀眉一挑。
“哦~那你运气挺好的。”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已然来到蒋淮波的病床前。
时忬打眼看了看,这男人长得不错,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
就是这一脸卖相肮脏,呈现椭圆化脓状的天疮痘,多少是有些影响,他眉清目秀的气质了。
“听说他母亲田蕴,每隔3小时,都会过来请求,见他一面。
由于家属不便进门,怕将病毒带出,在北城当地,造成大面积的扩散感染。
她就只能穿着抑菌防护服,站在病房外边,隔着观察窗,远远的看他一眼。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听说自从他病了,他母亲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10多岁。
每天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记得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每到生病,她也是这样的惦记我。”
时忬听着谢弋修有感而发的言论,不禁自嘲的笑笑。
“是吗?那你们真的很幸福了,我已经快要不记得,我母亲对我有过的好了。
她还活着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偏袒时央,倘若我们两个同时生病,她一定会优先陪在时央身边。
假使我们两个一起犯错,她却反而先来责罚我。
无论时央做了什么,她都会给予肯定的鼓励和支持。
面对我,她永远都是一句:‘忬儿,下次你要继续努力。’
小的时候,我时常在想,我母亲真的爱我吗?还是她的眼里,只有哥哥。
后来我才懂,是因为她欠黎姨的太多了,所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弥补一二。
时央也知道,我有多么渴望母爱,故而他从小,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
‘没关系忬儿,妈妈保护我,我保护你。’
多么讽刺啊!
外人眼里的应时忬,风光无限,什么都不缺,殊不知她连一点少的可怜的母爱,都要从她哥哥身上获取。
虽然我讨厌霍婉婉的个性,但我有时也真羡慕她,至少她的母亲,对她是耐心温柔、百般呵护的。”
时忬百感交集的话音刚落,时央立马急着反驳。
“不是的忬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美人母后她是爱你的,她非常非常的爱你,你相信我。”
小女人目断魂销的模样,看的霍九州、时央几人,心都快疼碎了。
他们深知,时忬自幼失去双亲的陪伴,在亲情方面,总有遗憾和缺失。
却从未想过,那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压抑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