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祁缈一声低喝,引龙符金光暴涨,如同一道桥梁,连接了军阵与地下室的万煞噬运阵。
金色的国运洪流顺着引龙符倾泻而下,瞬间冲入暗门,撞向中央的黑色主柱。
“轰——!”
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黑色主柱上的血色符文疯狂闪烁,试图抵抗国运的冲击。暗红色的丝线剧烈扭动,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无数冤魂在哀嚎。
王大春和泡泡痛苦地捂住耳朵。
祁缈咬牙坚持,降魔杵在她手中发烫,几乎要灼伤她的手掌。她能感觉到国运的力量无比强大,但阵法的抵抗也超乎想象。主柱周围的阴煞之气疯狂翻涌,形成黑色的漩涡,试图吞噬金色的洪流。
“邪门法阵也想和国运相抵抗,做梦!”眼底寒芒闪过,祁缈发了狠,将全身灵力尽数灌注到阵法中,金色的国运瞬间变得更加磅礴,如同一道金色的瀑布,狠狠砸在主柱上。
“主人,我也来帮你!”泡泡大喊,也顾不上捂着耳朵,将全身灵力都输送给了祁缈,一张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王大春当然也想帮忙,只是她是鬼,只有阴煞之力,帮忙等同于添乱,只好在旁边着急看着。
可怜她一只千年厉鬼,根本就没有心,此刻也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咔嚓——!”
终于,一声脆响,黑色主柱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痕。血色符文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暗红色的丝线也开始断裂。
祁缈抓住机会,猛地将降魔杵插入主柱的裂痕中,灵力与国运同时爆发:“破!”
“轰——!”
主柱轰然炸裂,无数血色符文碎片四处飞散,被国运金光瞬间净化。中央的万煞噬运阵核心被彻底摧毁,缠绕在墙壁上的暗红色丝线失去了能量来源,纷纷化为飞灰。
地下室里的阴煞之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空气。
祁缈浑身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引龙符化为灰烬,降魔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呵。”祁缈扯着嘴角笑了,身子依着墙壁,脱力地滑坐在地。泡泡则是直接晕了过去。
王大春赶紧查看她的情况,确定她没事之后,气都来不及松一口,又去看祁缈,“主人,你感觉怎么样?”
祁缈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然后就去掏手机,因为损耗过大,拨打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霍璟昭急切的问候,“缈缈,你没事吧?”
“没事啊,”祁缈调整了一下语气,让自己听上去没那么虚,“我办事,你放心,阵法已经解决了,北台市不会再……”
“噗——”“出事”二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打破。
“主人!”王大春惊叫。
霍璟昭敏锐察觉到了什么,急声问:“缈缈,你怎么了?”
“……”祁缈没有说话,视线微移,落向暗室门口,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林溪。
此时林溪的表情十分怪异,有畅快、有得意、有疯狂,还有浓烈的怨恨,各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本来清秀的脸因过于狰狞,多了几分丑态。
“是你!?”王大春大怒,厉鬼的形态一瞬间显露出来,伸着利爪就朝林溪抓去。
林溪似乎早有准备,随手甩出道灵符,灵符中顿时窜出数道血红雷光,尽数击在大春身上,整个暗室顿时响起王大春的凄厉惨叫。
少倾,雷光散去,王大春趴在地上,魂体虚化,竟是有了魂飞魄散之相!
“呵呵呵……哈哈哈……”林溪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细碎的笑声在寂静的暗室里渐渐变大,最后演变成了毫不控制的疯狂大笑。
“哈哈哈——”林溪指着祁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祁缈,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大师,能掐会算吗?有没有算到今天自己的下场?嗯?”
电话那头,霍璟昭:“你那边有人?是谁?她对你做了什么?缈缈,你现在能说话吗?缈缈!快回答我!”他都要急疯了。
祁缈笑笑,视线看着林溪,又看向王大春,口中却是轻松的安慰,“没事,不用担心,只是个不怕死的小喽啰罢了,我先处理了,你安心在那边善后吧。”
说着挂断了电话。
“缈缈——”霍璟昭还想说些什么,通信却被切断了,他攥紧了手机,坚硬的手机竟然一下便碎裂开来。
蒯正良眼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震惊,这样的手劲他们这些行伍之人都比不上,“霍先生,祁大师那边怎么了,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霍璟昭哪有心思跟他多说,直接抄最近的那辆越野车跑去,“借你们的车一用!”
不等蒯正良说话,车辆便在雨幕中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地下室里,林溪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祁缈啊祁缈,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么,你现在灵力枯竭,比普通人还不如,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就这样你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处理我?呵。”
祁缈也笑,“知道一句话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我就算虎落平阳,也不可能被你这只见不得人的狗给欺负了,懂?”
“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林溪怨毒地说,“别急,我一会儿就拔光你的牙。”
祁缈笑得更开心了,“那你可得快点动手,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
“你!”林溪怒极,身体不受控制的上前,想要杀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你想解脱,我偏不如你意。”
她缓步走到祁缈跟前,蹲下,手握上插在她肩头的那把匕首,微微用力,鲜血如泉眼一般汩汩涌出,祁缈露出痛苦之色。
“主人……”王大春挣扎着要往这边爬。
这幅画面明显取悦了林溪,她嘴角扬起癫狂的弧度,“祁缈啊祁缈,你也有今天!”话音未落,她便要用力,将匕首插得更深一些,“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偿还我这段时间所受的痛苦!”
“噗嗤”一声,尖锐的匕首贯穿了女子肩头,甚至能听见利刃与墙壁的碰撞声。
“呃……”祁缈闷哼,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右肩都麻了,她忽地笑了起来。
林溪皱眉,“你笑什么?”
祁缈看向她,扯开嘴角,“我笑,你还真是没出息啊,正面打不过我,便趁我虚弱偷袭下手,甚至不惜改换面容,潜伏在我身边……是吧,祁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