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卧房。
秦川与耶律撒葛只公主缠绵已毕,相拥在床上,柔声细语,说不清的绵绵情话。
两人都知道,这是分别前最后的温存。
耶律撒葛只公主柔声道:“川哥,日后大辽伐宋,你可会帮大宋抵御?”
秦川闻言,沉默不语。
公主以为他是默认,便挽住他的脖颈,劝道:“大宋朝廷,皇帝昏庸无能,奸臣谄媚当道。”
“两者沆瀣一气,对外无胆、对内凶恶,更容不得有才之士的崛起....”
“川哥即使有心助力大宋朝廷,又怎么会被他们容忍呢.....”
“大宋多少人才,忠肝义胆,最终只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
秦川黯然一笑。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连远在大辽的公主,都晓得大宋朝堂昏聩无道,足见他们都烂成什么样子。
这个时代的忠勇,固然可敬,但何尝不是取死之道,除了多年后可能得一个平反追封的名号外,还能落得什么?!
史书的千古流芳?!
呵呵,那是好名的文人喜好的东西!
况且,谁知道,历史的笔杆子,又会握在谁手中呢?!
秦川摇着头,将公主搂在了怀中,结束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
及至后半夜,秦川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公主钻入了自己怀中。
肌肤嫩滑柔软,遍体幽香,使人愉悦,心神一醒。
秦川下意识地亲吻起怀中的佳人,却感公主娇躯颤栗,轻喘娇咛,扭若颤酥。
虽是意乱情迷、心猿意马,但触摸之下,虽然身躯娇嫩不输公主,但体态丰腴远胜公主,那触手的凹凸之感,更爽心脑。
他细听喘息声,那女子的声音娇羞无限,似是极力压抑着情念,更惹人欲念沸腾。
“耶律霞,怎么是你?”
“公主呢?”
这怀中如水蛇一般缠绕自己的佳人,正是那贵妇人耶律霞。
虽看不见怀中佳人的模样,但听那着急胆怯、欲拒还迎的喘息声,已是心旷神怡。
“公主被我点了穴道,抱至隔壁了。”
“我说过,要陪你一夜,要不要?!“
话语如雀鸣莺啼,又含羞带臊。如兰的香气,更是喷洒在秦川胸膛,让人心痒难耐。
想到这个容貌绝伦、身姿丰腴的美妇人在自己怀中,任自己予取予求,秦川不由得欲火冲天,哪里还有迟疑,当即翻身而上,扯盖了一条锦被.........
贵妇眠枕上,发似绿云香。俏面不得见,便尝粉腮香。
朱唇喘且急,吹气暖甘香。峰峦颤千遍,暗飘销魂香。
待到第二天醒来,早已没有了耶律霞的踪影,唯有留下的那一缕秀发,印证昨夜非梦。
没多久,公主端着飘香的参茶进来。
见秦川失魂落魄,取笑道:“怎么,还食髓知味了?!”
“耶律霞姐姐,这种端正贤淑守礼的女子,肯陪你一夜,已是你三生之福了!”
秦川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公主笑道:“上一次我被莫名其妙地挟持一次,还不知道查一查卧房吗?!”
“你看,那堵墙,膝盖高低的位置,是空心的,里面是个地道....”
“这里,原也是楚王的居所之一,早就挖了地道相通....”
秦川闻言,点点头。
当初,第一次见到耶律霞时,她一口叫破“公主好好一趟出使西夏,竟然失身给你!”
耶律霞是如何知道得这样详细的?!
后来,经他和刀白凤推算,只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公主府原是楚王居所之一,多半有隐秘的地道。耶律霞暗中偷听得知的。至于挟持公主,也是靠地道,出其不意。
秦川呆了一会,问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把地道堵上呢?!”
耶律撒葛只公主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相信霞姐姐不会第二次害我的...”
“也许哪天她寂寞了,可以来见见我...”
秦川心中黯然。
虽然奸臣耶律辛被诛灭,但没有任何关于赦免楚王妃耶律霞的消息。
莫非她要被一辈子圈禁,或者终是难逃皇帝耶律洪基的魔掌?!
回到住所,与刀白凤、阿朱吃了午饭,便听到一则噩耗。
楚王妃所居的住所,失火了!
楚王妃耶律霞自焚而死,成为了一具焦尸,房间也被烧了七七八八。
皇帝耶律洪基闻讯大怒,派人封锁了居所,下令彻查,谁也不许进出。
秦川又惊又怒,拍案而起:“这是怎么回事?!”
阿朱满脸惊讶,不知所措。
刀白凤讶愣原地,呆呆地望着秦川,眼中满是疑惑。
好一会儿,她才疑惑道:“莫非是皇帝要用强,耶律霞不肯,绝望之际点火自焚了....”
秦川黯然神伤,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唉,我该带她走的....”
这一刻,秦川对大辽也好、对上京城也好,再无一点一滴的留恋。
阿朱说了几句哀悼的话。而刀白凤只是偷偷看着秦川,也不再说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秦川和刀白凤在南院大王府邸外,向萧峰夫妻道别。
萧峰笑道:“秦兄弟,我们一个半月后,在少林寺英雄大会上再见了....”
秦川客气地回了几句。
待刀白凤和阿朱私语完毕,两人背着包袱悄然离开了上京城。
出了城,秦川问道:“刚才你跟阿朱窃窃私语什么呢?”
刀白凤笑颜如花,轻笑道:“哼,你啊,让我收了那个叫作萧凤仙的小姑娘为徒,也不想着给她安排条后路?!
“这几日,我交代了修炼内容的基本法诀,又传授了她几套武功,足够她习练将来自保了...”
得贤内助如此,秦川大感欣慰。将她搂在怀中,大肆地夸奖一番。
离开少林英雄大会还有一个半月时间,算算行程,也不过八九日便到了。两人也不着急,步行而游,借机独处。
两边俱是青山连绵,苍翠丰茂,山峦起伏,风景迥异。
两人宛如世间最恩爱的夫妻,携手走在山间,捧溪而饮,采果作食,肆意而行。偶尔觅曲境,缠绵探幽一番,真是欢悦无限。
到了第三日午后,视野渐平,两人走上了一片平原。
天空的湛蓝与地面的翠绿,连成一片,野草泛波,草木清香随风飘荡。远处更有三四个百姓,正赶着几十只羊吃草。
两人边走边感叹人烟寂寥、岁月正好,秦川不经意地回头,猛地瞳孔一缩,心头骤跳。
身后两里外的山林隐没处,此时竟然出现一些黑骑黑马,甲胄俱全,个个手提长戈。
“快看身后!”
听到提醒,刀白凤也急速回头,脸色猛变。
那些黑骑黑马,已涌现了百来骑,正开始策马朝着自己方向奔来,宛如一个个黑点。
秦川还不明所以,刀白凤已环顾四周,急声叫道:“是精装轻骑兵,来者不善!”
“快逃!”
她话音未落,秦川已瞧见前头的那几个牧羊人,已是急匆匆地往边上树林逃去。
秦川再不多话,拉起刀白凤,折向朝着右侧近处的山林,飞速奔掠。
可惜,最近的山林,也有四里多的距离!
那已出现不下二百骑的轻骑兵,果然跟着折转了方向,气势汹汹地朝秦川两人方向杀来。更是分出十骑,杀向了那几个牧羊人
秦川二人轻功算不得极高,而那骑兵的骏马却个个是良驹!
两里的距离,不断地被拉近。
“嗖”“嗖”“嗖”的破空声,呼啸传来,竟然是数十支飞箭,腾空射来。
秦川拉着刀白凤连番闪避,已有二十来支,极速落在身后,深深扎入了草地中,仿佛刺猬一般。
箭羽颤抖,余力未休!
刀白凤见状,面色严峻。
离开最近的树林,还有一里半!
而身后旋风而来的骑兵,已不到一里距离。
若是被二百轻骑兵追上,一番鏖战,生死难料!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川闪过两支飞箭,厉声叫道:“难道是耶律辛的余党,前来报复?!”
说话间,早已甩出右手中的碎石,击向身后的追兵。
“乒乒乓乓”几声金铁交鸣声,只见被击中的几人,身形踉跄地几下,却无一人跌翻落马。
秦川大惊。
好厚的护甲!
别看石子只有红枣大小,但自己使了八成内力,若是一般的江湖人物,早被击得肠穿肚烂,死于非命了。
听那击中的声音,这些骑兵分明是穿了极厚的护甲,才能丝毫无损。
再一看,那些马身上也都披着黑色护甲,只露出眼睛和马蹄,犹如死神一般。
刀白凤见状,咬牙道:“哼,组建豢养这种轻骑兵,花费巨大.....”
“那耶律辛也好,南院大王也好,可都没有这种财力....”
“整个大辽,只有一个人能养得起!”
秦川瞬间明白过来,面露惊骇。
“是大辽皇帝耶律洪基!?”
“他派人要杀我们?!”
只这一瞬间,一股腥臭气味,从身后席卷而来!
秦川随手拔剑回削,“铛”的一声,已与身后率先而至的一柄画戟,撞在了一起。
若是其他人物,早已被飞驰的骏马冲力,撞得粉身碎骨了!
也就是秦川这种内功绝顶的人物,才能转身,跟急速奔驰的骑兵,硬抗一击!
那骑手闷哼一下,马匹顿挫了两步。
而秦川手臂发麻,不由自主朝后疾退,还好他机灵,左手顺手拉住了刀白凤一起飞速后退。
可,一回头,顿时头皮发麻。
两侧早有四五支轻骑兵,挡住了去路!
战马呼啸,画戟飞舞,杀气腾腾四溢,如死神一般地扑杀而来!
平原上,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惨烈地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