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抓握住她的手,“玉儿,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可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啊?”
“那远在天边的,你也能及时的弄得来吗?”黛玉笑眯眯的。
“淘气。”轩辕澈捏了捏她的脸颊,黛玉没好气的给拍开了。
不比在扬州时,二月十二的京都城里还残留着春寒料峭的余威,只有大中午的时候,在阳光下,那缕缕春风里才少了些许寒意。
比起冬日里,黛玉身上的袄子略显轻薄了一些,但只要出了屋子,丫鬟们必会给她披上厚实的披风。
其实如今的黛玉虽然还不曾到那寒暑不侵的地步,但也真心不怎么怕冷了,可她从未拒绝过丫鬟们的安排。
今儿是她十三岁的生辰,一大早的便到正院给贾敏磕了头。
贾敏拉起她一道坐到了软榻上,抚摸着她束于脑后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怀念和欣慰。
“一眨眼的功夫,我的玉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黛玉偎在她怀里,脑袋蹭了蹭,“娘,玉儿永远都是您和爹爹的玉儿呀,只是长大了而已。”
吃过早饭,先是贾赦命人送来了生辰礼,接着便是琳琅嬷嬷亲自将皇后准备的礼物送了过来。
不久后,温氏准备的也由谢舒带了过来,看着这家伙大包小包的,就知道她可得留下来住上一阵子了,黛玉高兴的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
午饭前,阮河也带着当今的礼物到了,他刚离开,春华宫跟重华宫的管事嬷嬷们也都来了。
前后脚的功夫,李家的管家也送来了礼物。
下半晌的时候,则先是郭家的婆媳一块儿来了,没多会儿,乔老夫人也亲自来了。
一切如同往年的那样,不同是,今年少了巫家,多了乔家郭家。
虽然只是个小生日,但今儿的席面可不小,直至开席的时候,柳明昊才到了。
他让随从奉上了礼物,“玉儿,舅舅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您快入座吧,再晚来一点点啊,咱们可就动筷子了。”黛玉笑道。
“有点事情耽误了,对不住了各位。”
闽小翡是和林梦泽合送的生辰礼,免不了的又被黛玉打趣了一番,“哟,你们这是夫唱妇随呢?还是妇唱夫随啊?”
在林梦泽的傻笑声中,羞红脸的闽小翡难得的没有追着她打,等他俩离开凤梧院,黛玉才从茯苓口中得知闽小翡昨儿个来了初潮了,身子正不爽利呢。
“我还当她变淑女了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那么以后要逗她玩,是不是得在这种日子里才行啊?”
“咯咯咯咯咯~”白芷茯苓她们笑作了一团,谢舒更是乐的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唉,同样都是人,咋女子每个月还得忍受这个呢?我可比她大一岁啊,想来也快有了吧。”黛玉瘪着嘴,一脸的生无可恋。
白芷笑道:“小姐莫怕莫慌,早在去年年节的时候,夫人就嘱咐我们为您准备上月事带了。”
“啊?嘿嘿,我娘真是这世上最温柔贴心的好娘亲。”
“嗯,除了拿鸡毛掸子要揍您的时候。”茯苓说的一本正经的。
“哈哈哈哈哈~”
刚才的笑声还有几分女儿家的矜持呢,这回就索性敞开了笑了。
等闹够了,谢舒用手肘怼怼黛玉的胳膊,“今儿可是你们定亲之后,你的第一个生辰啊,咱们的四殿下都准备了什么礼物啊?让咱也跟着长长见识呗。”
黛玉白了她一眼,“像个姐姐的样子吗?”
谢舒立马伏低做小道:“玉姐姐,人家很好奇嘛,就看一眼,肯定不抢的。”
黛玉被逗笑了,“就你这小身板子,还敢动抢的念头?”
“林女侠~”
“打住打住,你又不是果哥儿,少撒娇卖萌了,啰,都在那只箱子里了,自个儿瞧去。”黛玉朝墙角努了努嘴。
谢舒奔过去,弯腰一瞧,一把大铜锁把着呢,“玉儿,锁上了。”
“钥匙你们谁收着了?”黛玉对丫鬟们问道。
打着络子的微雨回道:“小豆子给雪雁了。”
“咦,雪雁人呢?”
“她有点着凉了,刚喝了碗姜茶睡下了,奴婢这就问她去。”杏花回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拿着钥匙回来了。
打开那只箱子,除了几匣子精巧的首饰外,还有些别致的摆件,其中的一块碧玉雕件尤为难得。
“啧啧啧,大手笔啊,这些难得一见的东西,换作是寻常人家,能有一件给自家的女儿压箱底就很够排面的了,这个家伙竟给弄来了一大箱子,我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这词儿又是她从黛玉这儿‘嫖窃’的,用的还挺顺口。
隔天的中午,林忠抓着一只信鸽到了正院,贾敏解下绑在鸽腿上的信,大略的瞧了瞧,便命林三赶紧送给林如海。
是从达伊县来的信。
在信中,郑霖说当今的人在年前赶到了那里,但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他碰面。
还是他们误入了达喔山庄设下的陷阱时,被郑霖带过去的护卫给救了,这才不得不跟郑霖摆明了身份。
据他们探查到的情况,那个庄若非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庄若勤,庄若非的亲娘是羌人,而庄若勤的亲娘则是地地道道的大圣人,并且,他们在达喔山上除了那处练兵场外,还发现了私开的金矿铜矿。
林如海下衙之后直奔忠国公府的东院。
不似对黛玉这些晚辈的随意,贾赦将他请去了书房。
“如海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如海将郑霖的那封信递了过去,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
“这么说来,京都的这个庄若非其实应该是庄若勤,难怪这小子这么有钱,一座大金矿啊,即便大头给了水家,他们庄家也定然不缺的,爷都想去直接抄了庄家了。”贾赦抠抠下巴,就差流口水了,那黄白之物谁不爱啊?
林如海瞧着他跟黛玉如出一辙的表情,忍不住的觉得好笑,他家闺女爱财的性子怕是也缘之于此了。
“大哥,咱们能不能打个时间差抓了庄若非,抄了庄家啊?”
贾赦的眼睛瞪的老大,他想不到自家的君子妹夫竟在这件事上,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海啊,你也觉得这么干可行吗?”
“庄家不可能如数上交的,既然陛下的人已经惊动了庄家了,那就没必要再隐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