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一点,云舒的宿舍并不是冷山,而且还在阳面,所以宿舍内并不潮湿。可能迎接新生入住之前也安排人打扫过,所以灰尘并不多。
云舒老早就跟谢以珵说过,住宿舍的话要准备一个床帘,毕竟一个宿舍好几个人住着,还是要有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的。
谢以珵也就提前准备了两幅能伸缩的床帘支架,云舒和静舒则各自准备了自己喜欢的床帘。
现在云舒两面靠墙,安装这个支架就更方便了,上面谢以珵拿着小锤子跟钉子在那里梆梆梆,下面云舒就主动的跟新来的两位室友打起了招呼。
“你们好,我叫谢云舒,中文系的。这是我爸妈和姐姐林静舒,那是我对象谢以珵,他们俩也是今年的新生。”
“啊,你……你们好,叔叔阿姨好,我叫沈音,也是中文系的。”
“……我叫乔萝,也是中文系的。”
看得出来,这两个女生都很腼腆,或者也有可能是被云舒这一大家子人给惊到了。
说话间后面又传来了一阵声响,是那两个女生的家长,他们可能也想进来给自家孩子铺床,整理床铺,结果一看屋里人已经不少了,反倒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办法,云舒爸爸就张罗着已经弄好床帘架子的谢以珵出来,然后两个大男人出去,换另外两个女生的妈妈进来。
家长们在外面闲话家常,互相聊天,女孩子们和自己的妈妈就在寝室里整理自己的床铺。看云舒选了上铺,稍微整理一下还挺整洁漂亮的,最主要的是清净安全,所以另外两个女生便也选了上铺。
云舒则跟静舒一起把分给她的小柜子弄干净,把一些换洗的衣服和小东西放了进去,洗漱用品之类的就先放在了桌子下面。
等人全了,看看八张床里能空下哪两张床,到时候分配一下还能放些东西,希望其他三个室友也是好相处的吧。
大致弄得差不多了,云舒几个还得赶场去静舒的屋,就把柜子上了锁,再跟两个室友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等云舒几人离开之后,刚刚在门口自以为套话,实则把自家情况也秃噜差不多了的两家爸爸也赶忙进了屋。
“啥情况,这姑娘家三个孩子都考上这学校了?她家咋这么厉害呢。”——乔萝妈妈。
“我刚打听了,他们一家都是京市本地的,只说是在厂子里上班,但我看那老弟的衣着谈吐,不像是干苦力的,说不定就是个领导。”——沈音爸爸。
“诶呀,那你俩可要好好跟人家相处,知道不?”——沈音妈妈。
“知道啊,而且我看她们也挺好相处的,没听她说,她姐姐和对象也是今年京大的新生吗?”——沈音。
“可我看她年纪应该不大啊,这就有对象了?她对象对她……还挺好的。”
乔萝回忆起对那个男同志刚刚惊鸿一瞥的样子,宽肩窄腰、笑容清爽,更难得的是,他说话听起来也很好听,不用深究,就能知道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人总是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一时间乔萝有些慌神,不过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没有谁会多想,她自己也很快就回过了神。
但是不可避免的,一些想法开始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了起来。
……
静舒的宿舍就是八人间了,毕竟金融系是一个热门专业,并且未来几十年也不会爆冷出局。所以今年的新生很多,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宿舍都是满满当当。
静舒和云舒一样,幸运的选到了一个上铺。铺好床、挂好床帘,收拾好衣柜和洗漱用品之后,仍旧是也给自己的柜子上了一把锁。
静舒的室友有两个已经来了的,床看起来也已经有人住过的样子。只不过现在不在宿舍里,因此也没办法打招呼,只能等着晚点再说了。
女生宿舍弄完了,一行人就转道去了男生宿舍,谢以珵的东西没有云舒多,整理起来也很方便,作为‘家属’就云舒自己陪他上去看了看,云舒的爸妈和静舒则是在楼下等他们一会出去吃饭。
谢以珵的房间同样是八人间,已经来了六个人,他是第七个。意外的是先住满的反而是下铺,看来也不是所有男生都喜欢住在上面的。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谢以珵就去给自己铺床,云舒则去给他整理衣柜。突然来了一位女同志让寝室里的其他人都有些拘谨,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左看看右看看,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小谢同志……”
两个小谢同志一起转头看他,老大哥顿感亚历山大。礼貌的冲云舒笑笑,他看向谢以珵。
“小谢同志是本地人?这位是……”
“我不是本地的,我老家黑省的,这是我对象,她家是本地的。”
“哦~”那看来应该是插队认识的了?这姑娘倒是挺幸运,没有跟当地的农民结婚,被拴住回不了城。
差不多都是知青回城的几个人点了点头,对云舒和谢以珵多了一丝亲切感,一行人便继续攀谈,互相聊天。
在得知云舒年纪还不满二十的时候,有两个自来熟的还对着谢以珵比了比大拇指,好像在说他很厉害似的,还有一个人夸云舒贤惠,说谢以珵有手段。
谢以珵听到这种话直接就冷了脸,一旁没说话的云舒也皱了皱眉头,他们都不喜欢这种过度的玩笑。
那个话说出口就察觉到自己有些冒昧,但其实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的男生见此还是假模假样的拍了拍嘴。毕竟谢以珵的身板摆在这,一冷脸还真的挺吓人的。
看谢以珵三下五除二的弄好了床铺,老大哥提议一起去食堂吃饭,既是为了加深对彼此的了解,也是缓和气氛,但谢以珵和云舒还是拒绝了。
“下次吧,我家人还在楼下等着呢,今天只能抱歉了。”
“那算了,你快去吧,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对,你快去吧。”
谢以珵仍旧有礼貌的跟他们挥挥手,身后的几个室友也都笑脸相送,然而等到门一关,还没走出去两步远的谢以珵跟云舒两人,就听到屋里响起了一声不太明显的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