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一栋老房子里,小毛团子坐在窗台上往下看,身后的墨韵墨镜帽子口罩一样不落。
【大人,现在主人把机场和车站都封了,医院附近也安排了人,你一进去就会被发现的。】
墨韵调整帽子的手一顿,小毛团子继续给她浇着冷水。
【就墨易轩门口,配备了四个彪形大汉啊!知道的在找你,不知道的以为来寻仇的呢!不过大人,你去医院干嘛?】
“当然是……钓鱼啊~”
小毛团子闻言回头看她,一双小猫眼慢慢变亮:【是钓主人吗?主人现在已经去医院守着了!】
墨韵笑着摸摸她的头,“他现在认为我因为墨易轩在这,所以不会走太远。”
小毛团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墨韵拍了拍她的头,“就要声东击西,出其不意,让他的心再悬高一点,再紧张一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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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墨易轩不自在地左看右看,眼神飘忽,一直在躲避靳诀渊的视线。
“你真的不知道你姐姐在哪吗?”
靳诀渊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身上散发的冷意却让人浑身一寒。
墨易轩浑身一僵,“不……不知道啊。(¬_¬)”
靳诀渊眯起双眸看他,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快步走到靳诀渊面前,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家主,机场那边传来消息。”
靳诀渊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瞬间从墨易轩身上移开,紧紧盯着那名保镖。
保镖深吸一口气,清晰汇报道:“机场那边的人发现了墨小姐的身影出现在国际出发大厅的值机柜台附近!”
靳诀渊的心猛的一颤,惊慌和恐惧霎时间涌上心头。
心口的疼让他微微皱眉,但是也顾不得太多,立刻起身就往机场赶去。
墨易轩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他看了看旁边装睡的家明,“oi,别睡了,他走了!”
家明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哎呀,可憋死我了………你姐夫跟你姐姐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什么吵架,那是他单方面惹我姐姐生气!”墨易轩说着就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下去,“我姐姐说了,他做了很严重的错事,一时半会才不原谅他。”
清脆的声响里混着他含糊的愤懑,\"我姐说他犯的错够钉在耻辱柱上鞭尸八百回,没让他跪榴莲都是菩萨心肠!\"
家明正想接话,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墨易轩吓得手一抖,苹果骨碌碌滚到地上,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眼睛亮得惊人:
\"姐!\"
逆光站在门口的纤细身影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狡黠明亮的眼眸,走到墨易轩身边坐下。
“刚刚那个人说你在机场,怎么会来这?”
墨韵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摸了摸他的头,“接下来几天我有事,暂时不来看你了,缺什么东西就让阿姨打电话告诉我知道吗?”
墨易愣愣地点头,但又很快想到一个新问题:“那那个谁怎么办?他总不可能天天来这吧,我和家明可不自在了………”
墨韵勾起唇微微一笑,“那我教你怎么说………”
墨易轩和家明听的认真,像两个小学生一样。
“懂了!到时候他来了我就当不存在,他问我我就说身体不舒服,他限制我的行动就说我姐姐最担心我了,我出问题我姐姐永远不会回来了!”
墨韵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好!下次来给你带你最想要的那个相机。”
墨易轩忙不迭点头,“姐你走吧,保证完成任务!”
墨韵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要赶紧走了。
“咔哒——”
门开了。
连她都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
身上散发着冷意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身影笼罩在走廊的灯光里,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像潭死水一样死寂。
他微微低着头,碎发在眉眼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身侧微微发抖,暴露了平静表象下汹涌的情绪。
空气仿佛凝固了。
墨韵的呼吸瞬间凝滞,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对方拉出了病房。
“砰”的一声,隔壁空房间的门被关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墨韵被他抵在门板上。
靳诀渊的手臂像铁箍般将她狠狠按进怀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呼吸带着微微颤抖喷洒在她颈侧,烫得她浑身一颤。
\"二十八分钟。\"
靳诀渊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跑什么,\"从机场往返至少需要一小时。\"
他缓缓直起身看向怀里的人,眼底翻涌着墨韵从未见过的暗潮。
\"你还是不想见我………\"
一向冷漠狠厉的人此刻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有错,你告诉我,可是………”
一声压抑的呜咽在他喉间溢出,“你别走,别不要我………”
墨韵垂下眼眸,心口传来丝丝缕缕的酸疼,感觉到他横在自己腰间和背后的手臂越收越紧。
“我错了,我不要合约了,我要你。”
靳诀渊突然松开些许,骨节分明的手捧起她的脸。
窗边打进来从他背后照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小心翼翼的虔诚,“我们结婚好不好?去结婚,现在就可以,你别走……”
墨韵心中五味杂陈,对上他满是深情与惶恐的眼睛,想说的话突然哽在喉间。
见她不说话,靳诀渊的眼尾更加猩红,“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什么都不知道。”
“我爱你,阿韵,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