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稍矮些的男人,体型略显壮实,肩膀宽厚得如同门板。走路时微微有些低头,脑袋左右转动,像是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双手紧紧地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的形状有些不规则,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让人猜不透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那袋子看起来很厚实,材质像是皮革,表面有几道划痕,仿佛经历过不少事情。
两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眉头紧锁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和谨慎,像是在提防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一边朝厂房走来,一边小声地交谈着,但声音压得很低,林纾在远处只能隐约听到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语。
听那语调,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断。
只言片语传入林纾耳中,像是 “东西…… 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这让他更加确定这两人来者不善。
林纾目睹这一幕,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那两个身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厂房走来,他们边走边说话,脑袋微微凑近,肩膀几乎挨着肩膀,
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这寂静的黑夜偷听到只言片语。
林纾屏住呼吸,连心脏的跳动都刻意放缓,耳朵像灵敏的雷达般极力捕捉着那微弱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像是珍贵的密码,或许能解开案件的重重谜团,指引他找到李诚的下落。
“老板说处理干净……” 稍高的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道,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不能留痕迹……” 矮壮男人回应着,语气中透着狠厉,还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干脆而决绝,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非可能涉及人命的勾当。
林纾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窖,一种不祥的预感如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
这几句话如同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神经。
他太清楚了,所谓的 “处理干净”“不留痕迹”,在这种情境下,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清理现场,很可能意味着要销毁与李诚有关的一切证据,甚至是处理掉在这里可能存在的其他 “隐患”—— 或许是某个知情者,又或许是他们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愤怒和焦急在他心中交织,像两团火焰猛烈燃烧,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这两个嚣张的家伙一举擒获,质问他们李诚的下落。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机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但多年的刑侦经验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冲动的火苗。他清楚地知道,现在冲出去肯定不是明智之举。这两个男人步伐稳健,眼神警惕,看起来训练有素,绝非等闲之辈。
而且从他们的对话能听出,背后似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在操控 —— 那个被称为 “老板” 的人,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此时贸然行动,不仅可能打草惊蛇,让凶手逃脱,自己也可能陷入危险,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甚至可能让李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林纾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手机屏幕,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轻轻滑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录像功能。
他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探出阴影,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镜头稳稳对准那两个男人,尽量保持稳定,生怕晃动的画面会影响录制效果。
每一秒的录制,都像是在收集对抗罪恶的弹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然,仿佛在说:“你们的罪行,我都记录下来了。”
那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的林纾,依旧低声交谈着,走进了隔壁房间。门 “砰” 的一声关上,在寂静的厂房中回荡,像一记重锤敲在林纾的心上。
林纾知道,这是他脱身的绝佳时机。他迅速收起手机,像一只猫般轻手轻脚地移向后窗,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细不可闻。
后窗的玻璃碎了一半,像一张破碎的脸,参差不齐的玻璃茬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警告着靠近的人。
林纾凑近窗户,先探出头去,左右快速观察了一番,确保外面没有埋伏。然后,他双手抓住窗台,手臂肌肉紧绷,发力将身体向上撑起。
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像是一只灵活的夜猫,轻松越过窗台,没有碰响任何一块玻璃。
双脚刚一落地,林纾立刻蹲下身子,像一颗钉子钉在地上,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他才起身,猫着腰,快速朝着停车的方向奔去,身影在夜色中忽隐忽现。
终于跑到车旁,他迅速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利落。
关上车门的瞬间,“咔嗒” 一声轻响,仿佛隔绝了外面的危险与未知,车厢内形成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小空间。
他顾不上平复急促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像风箱般呼哧作响。颤抖的手急切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好几次才按准刘秧的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刘秧沉稳的声音:“老林,怎么了?”
林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仍难掩其中的急切:“老刘,我在那废弃工厂发现了重要线索,
这里之前就是关押李诚的地方,刚刚还来了两个可疑男人,听他们对话,似乎是要销毁证据。你赶紧带人过来支援!”
刘秧的声音瞬间严肃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好,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我们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林纾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眼,双手用力地揉搓着脸,试图驱散疲惫与焦虑。可那两种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感到一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