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翎伸手,替谢青洛撩开一缕粘在额头的黑发,随之答应下来。
他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个书童风荷,那人身上确实与呼晴有相似的东西,再加之以前沉香等人调查来的消息,这两人的确很有可能是其他势力插入的棋子。
两人回到客栈,沉香已经在候着,见两人回来汇报了呼晴的去向。
这位平时极其能干的掌事宫女行事的确谨慎,调了好几次方向,差点把跟在身后的人甩开,之后却是转身上了租车行的马车,往城外去了。
人已经跟出去了,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沉香知道此事或有渊源,便先一步回来汇报。
谢青洛听着点点头,却转而把身上带的信物给了出去,这是京城谢家给他的,京城谢家是主家,对各地的旁支平时多有照拂。
因此有了这信物,各地的谢家都能给拿着令牌的人一个面子。
他抬手递给沉香,目光平稳。
“沉香,拿着信物去谢家,说谢青洛要当时身边的书童风荷,现在就要,多带个人去,把人带回来,保证稳妥,然后让谢家闭上嘴,别传出去。”
“带回来之后派人看好,别让他能传信出去,也别让他见到外人,尤其是呼晴。”
沉香恭敬接过信物,躬身领命,随即转身出去了。
谢青洛无意识的敲着椅子的扶手,声音沉闷急促,面色不太好看。
他有点不开心,或者说,很生气。
自己身边一直就有人监视着,而且是从小到大,从他在肃州念书科举,到被找回京城当他的王爷,身边一直都有奸细看着?
哥哥派人监视他,他不做评价,权当是为了保证安全,但是其他人,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能还想害他的人……
谢青洛实在是忍不了。
他自觉已经够谨言慎行了,结果现在却发现从小就有人在他身边看着他,监视他,甚至时时刻刻准备对他不利。
谢青洛觉得憋屈,非常憋屈,以前他还觉得自己境况不好是自己的原因,现在在皇宫内被人精心养了半年,被所有人冲着纵着,哪里还会再钻牛角尖从自己身上反思了。
自己抑郁,心情不好,还能是自己的问题?
绝对是环境的问题啊,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人监视,这心情能好了?
谢青洛憋着一口气,挥手将桌子上的茶盏砸落,总之是将自己哥哥生气时候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赵翎在一旁无奈的勾勾唇角,心想自家殿下就跟小猫一样,好的不学学坏的,然后换了语气弯腰任劳任怨的去哄人。
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脸很能转移殿下的注意力的,于是半蹲在白瓷碎片之间,手搭在谢青洛的肩膀上,迫使谢青洛低头,把眼神放到他的脸上。
“殿下,静心,莫要乱了心神。”
这是以往谢青洛郁证犯了时,赵翎哄他的姿势,用在此时也未尝不爽。
谢青洛低头捧住赵翎的脸,还是颇有些生气,“赵翎,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全都冲着我来了?”
赵翎任由他捧着,说话震动的声音传到谢青洛的手上,“因为青洛是殿下,是帝王的血脉。”
这话微微带了点叹息的意思,却又铿锵有力。
谢青洛听得微愣,思索进去略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