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开!”
地下赌场的赌桌前,形形色色的赌徒看着桌上的骰子拼命叫嚷着,骰盅打开的那一刻,哀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防风邶坐在桌前将手中的钱袋子随手一扔,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
身后,一个头戴狗头面具的男子追了上来:“防风邶,你这几天手气不行啊?”
防风邶冷着脸,没有理会男人,男人见状继续追着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啊,长王姬怀孕的事我可听说了,我记得你俩成亲没两天呢吧,可以啊你……”
男人话未说完,防风邶忽然驻足,而后转头冲男人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目光,男人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道:“恭喜恭喜啊,孩子名儿起好了吗,满月酒叫我一个呗”
防风邶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男人见状继续跟在防风邶后面一顿絮絮叨叨:“话说你天天出来玩儿,长王姬也不出来抓你”
“要不你问问她去?”防风邶没好气的说道。
男人被噎了一句,讪讪的闭了嘴,两人逐渐走到死斗场的一处擂台前,只见擂台中央两只妖奴互相撕咬着。
防风邶双手环胸,垂着眸看向两只撕咬的妖奴,身旁的男人一边双手紧紧扒着栏杆,一边激动的大喊着:“打他!打死他!”
防风邶全程兴致缺缺,也没下注,就站在一旁看着,突然,防风邶感觉一股不善的气息似乎正在朝他靠近。
防风邶不动声色的左右看了看,只见几名带着狗头面具的黑衣人,逐渐取代了他身旁原本站着的那些赌徒,将他围在了中央,唯有他身旁的男人浑然不知危险的靠近,还在兴高采烈的呐喊着:“漂亮!摔死他!”
防风邶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劝你今天早点回去”
男人疑惑的看了看防风邶:“为什么?”
“因为这儿今天,不太安全”
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人身后的黑衣人逐渐从身后掏出一把银刀,刹那间杀气袭来,防风邶下意识将身前的男人推开,刀尖瞬间从两人面前划过。
“动手!”
随着一声高喊,所有暗中潜伏的黑衣人全部抽刀现身,竟有几十人之多,防风邶的神情猛然严肃起来,男人被吓得连滚带爬想要逃命,结果一转身就被银刀贯穿了胸膛。
“杀人了!”
一时间,赌场的客人四散而逃,甚至连桌上的钱财都来不及拿,包围防风邶的几十人一拥而上,举起手中的武器就向防风邶砍去。
防风邶侧身躲过银刀,刀锋落在防风邶身后的铁栏杆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的凹痕,接二连三的刀锋向防风邶落下,防风邶一边游刃有余的躲过,一边思索着怎样不暴露身份的脱身。
直到一名黑衣人忽然低下身子,朝防风邶的腿攻去,防风邶立马一个翻身跃起,而后稳稳落在栏杆上,但下一刻,一道碎裂声响起,防风邶低头看去,只见脚下的栏杆不知何时被砍到残破不堪,而此时黑衣人不再攻击防风邶,而是举刀给了摇摇欲坠的铁栏最后一击,铁栏碎裂,防风邶脚下一空,紧接着直直掉入了擂台。
落地后,防风邶抬头看去,见黑衣人没有追下来,而是围在擂台周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下一刻,一道阴寒嘶哑的声音响起,防风邶转头望去,只见擂台入口处的黑暗中,几双眼睛闪烁着骇人的绿光逐渐走出。
下一刻,一只狼妖从黑暗中猛然扑了出来,防风邶眸色猛然一沉,先是后撤蓄力,紧接着一拳挥出正中狼妖下腹,狼妖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紧接着重重的砸到墙壁上,落到地面不再动弹。
“这么强悍!”围栏外的黑衣人惊呼出声。
“再强悍,他今天也走不出去了”
防风邶转过身,只见入口处的阴影中陆陆续续走出许多妖奴,蛇妖,豹妖,熊妖,猫妖犬妖,一个个面色凶狠,龇牙咧嘴,随着他们的出现,防风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那是一种会令妖奴发狂的药香味。
防风邶环顾四周,鲜血混合着泥泞,锁妖链的声音铛铛的回响着,台上的看客,与自己对台的妖奴,而他站在擂台中央,一切场景都是那么的熟悉,哪怕已经过去了两世,心底深处的眸中回忆还是被眼前重叠的场景唤醒。
防风邶闭上眼摇了摇头,却甩不掉那股感觉,现在的他感觉身体里只剩一股冲动,他想杀人……
“嗷!”
当发狂的妖奴嘶吼着冲上去时,防风邶猛然睁开双眼,眸色变作猩红,指甲变作锋利尖锐的样子,下一刻,扑上去的妖兽直接被正中心脏的位置,鲜血溅在防风邶鹅黄色的长衫上。
妖奴接二连三的扑上去,紧接着被一个个扭断脖子,掏穿心脏,一时间场面血腥到连人的瞳孔都被染红,台上的黑衣人由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变为惊恐,眼看着妖兽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领头的黑衣人慌了神。
“少主说了,他今天必须死在这儿,下去杀了他!”
围观的黑衣人立马翻过栏杆一跃而下,然而还没等落地,便在半空中被冰锥刺穿了心脏,落地时已经没有了气息,后面的黑衣人见状,翻越栏杆的动作顿了一瞬,然后开始犹豫,然而下一刻,防风邶脚底已经落满了妖奴的尸体,红眸望向台上的那一刻,一根根红丝蔓延上黑衣人的身体。
黑衣人从看台落地的那一刻,只感觉四肢百骸都痛到麻木,当他们挣扎着爬起身,看到的是那双闪烁着的红眸,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怪物……他是怪物!”
防风邶微微扬起下巴,眼底一片刺骨的寒意,看着垂死挣扎的人艰难的爬起身,颤颤巍巍的举刀对向他。
“去死吧!”众人狰狞嘶吼着,银刀在灯火下泛着刺人的寒意,而防风邶周身升腾的冷白色灵力,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直蔓延至后颈,仿佛身处极北之地,和温和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一时间,本就阴暗潮湿的死斗场,更如人间炼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