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司空千落的银枪骤然悬停半空,沐春风的剑锋也顺势收势归鞘。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如炽烈骄阳般夺目,引得众人屏息凝神,皆迫切渴盼见证最终胜负。究竟是内力雄浑、持重如山的唐莲能克敌制胜,还是锐势凌人、气贯长虹的雷无桀更占上风?
一声清浅的咳嗽划破凝滞的空气,萧瑟缓步踏出船舱。他倚着船舷,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甲板上的激战。
刹那间,剑影与枪芒交织碰撞,似星河倾泻与繁花凋零的绝美邂逅。娇艳花瓣在凌厉气劲中瞬间化作飞灰,而那璀璨剑光却愈发明亮夺目,仿若将浩瀚星辰尽数凝聚于剑锋之上,在夜色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光。
雷无桀目眦欲裂,赤红的瞳仁里翻涌着滔天战意,周身蒸腾的热浪化作氤氲雾气,似要将周遭海水都煮沸。他心中腾起炽烈不甘,誓要以手中剑焚尽眼前这条璀璨星河!
唐莲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弧度,未待剑光消散,左手凌空画圆,刹那间虚空震荡,又一道浩瀚银河轰然凝聚。两道星河交相辉映,将海面映照得亮如白昼。
雷无桀暴喝一声,身形疾转如旋风,剑锋裹挟着燎原之势再度挥出。
然而唐莲早有预判,双指并拢如剑,重重劈向星河。璀璨光瀑裹挟着万钧之力倾泻而下,直取雷无桀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唐莲脚尖轻点星河表面,借力如离弦之箭倒飞而回。他深知自己不擅踏浪之术,一击得手后便果断抽身,衣袂翻飞间稳稳落回甲板,周身剑气收敛,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气度。
雷无桀被星河剑气轰然击入浪涛,心剑在咸涩海水中划出凌乱弧线。他四肢徒劳地挣扎,方才的飒爽英姿荡然无存,咸腥海水灌入口鼻时,凄厉呼救声撕裂暮色:“救我!水……呛住了!大师兄你……咳咳!”浪花裹着他的身影起浮,染血的衣袖在浪尖时隐时现。
唐莲踉跄着跌坐甲板,掌心犹有星光残芒闪烁。方才双河并出耗尽八成真气,他强撑着结印调息,额间冷汗顺着下颌坠入衣襟,周身泛起诡异的青白。
萧瑟倚着舱门嗤笑一声,银眸掠过海面挣扎的人影,漫不经心道:“原以为能见到蛟龙入海,倒成了落汤鸡扑腾。”话音未落,已踏着慵懒步子隐入舱内阴影。
司空千落攥紧长枪。
雷无桀又大声呼喊:“师姐救我,师姐!”
司空千落:“问题我也是只旱鸭子啊!”
话音被又一声凄厉呼救打断,沐春风望着浪里扑腾的狼狈身影,无奈抚额:“去将人捞上来。”
\"是!\"甲板上的侍从即刻领命,手中令旗猛地挥出。刹那间,一张渔网如银龙出渊,破开水面直扑雷无桀。那渔网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精准将他兜住,三个船夫同时发力,粗粝的缆绳在掌心飞速转动。
雷无桀被拽出海面,发丝紧贴苍白的面颊,水顺着衣角如注般滴落。他从渔网中挣出,瘫倒在冰凉的甲板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咸涩的海水顺着下颌滑落,他仰头望着渐暗的天穹,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方才激战的豪情早已化作劫后余生的震颤。
【天幕之下】,众人仰首望着那光影流转的画面。当雷无桀被剑气轰入海中,如离弦之箭般在浪涛里扑腾挣扎时,叶啸鹰抚着虬髯大笑出声:“这么嚣张,合着是个旱鸭子!话说雷无桀不是江南长大的吗?居然连凫水都不会?”
李心月闻言,黛眉微蹙,清冷反驳:“照你这说法,生在南方便要人人都会驭水?莫不是生在西域的便都要得精通?”
雷梦杀嘟囔道:“这萧瑟几个多少有些过分了吧,居然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救我儿子。”
萧若风则是道:“你看那几人步法身形,皆非通水性之人。贸然下水,只怕救人不成反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