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尹落霞望着悬浮天际的光幕,眼含笑意道:“确认了,唐莲这下是彻底被雷无桀几个带歪了。”
听闻天幕中沐春风的话语,南宫春水眼底掠过一抹赞赏之色:“不错,在世人眼里他确实是个傻子,可是在他眼中,世人又何尝不是傻子,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凭心而动,追寻自己想要的,情义看的比通天财富重,也是个难能可贵的人啊!”
众人纷纷颔首,深以为然。
洛水转而看向天幕上神情懵懂的千落,轻声感慨:“其实像千落这样纯粹也未尝不是件幸事。能始终葆有这份赤子之心,而萧瑟那般通透深邃的心性,却是历经生死考验,在无数次力挽狂澜、挑战‘不可为’之事后,才淬炼而出的。”
光幕流转间,沐春风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半空回荡。
南宫春水轻抚衣袖,眸中闪过追忆之色:“‘随心随性行’...这般洒脱不羁,倒让我想起年轻时闯荡江湖的日子。如今世人总说江湖已远,却不知江湖气从未在少年心中熄灭。”
司空长风攥着银月枪,眼底迸发炽热光芒:“好中二热血的话,听得我都快燃起来了,说得对,我们都是少年,少年自有少年的秉性。管他什么规矩束缚,我们少年人,生来就该打破陈规!”
王一行接过话头道:“正是如此!少年儿郎就该执剑踏山河、举杯邀明月,纵马江湖随性而为!若连心中热血都要藏着掖着,活着反倒没了滋味!”
“痛快!如此豪情,当浮一大白!”百里东君笑着昂头喝了口酒。
而在五湖四海其他地方,同样有着无数少年人仰首望着悬浮天际的光影,眸中倒映着沐春风挥斥方遒的身影,喉间仿佛被烈火点燃。
【天幕之上】沐春风晃着鎏金酒壶,眉梢染着几分矜傲:“这是皇城碉楼小筑的秋露白,每月十五只出三壶。便是我们沐家,为求这一坛也费了不少周折。”他话音刚落,四座却只传来零星应和,连素来知礼的唐莲也不过颔首敷衍。
眼见众人兴致寥寥,沐春风咬咬牙,又捧出雕花瓷瓶:“试试这南诀寒潭香。酿好后沉入寒潭窖藏,开坛既有酒香,又带槐花清甜——论滋味,可比秋露白更胜三分。”
鎏金酒壶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沐春风望着司空千落,雷无桀一副没兴趣的样子,喉间发苦。连唐莲都只是淡淡点头,倒是素来淡漠话少的萧瑟破天荒应了句“嗯,确是好酒”,反倒衬得这回应更像嘲讽。
少年攥着瓷瓶的指节发白,突然觉得坛中沁凉的酒香都变得刺鼻。原以为少年人当以酒为引,谁承想面前这几位竟将千金难求的玉液琼浆,看做了路边浊酒的寡淡。他看着泛着涟漪的酒面,所有情绪此刻只化作一声叹息——跟你们这群不懂酒的人…唉!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沐春风盯着几人无波无澜的神色,终于憋不住开口:“几位...对酒不感兴趣?”
“喜欢。”唐莲言简意赅。
雷无桀咧嘴道:“怎么可能?老爱喝了!”
沐春风试探着追问:“那诸位平日偏好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