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瞪着刘辟,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连姓氏都不知道,都记不住,难怪粮草能少了五成!”他抓起一本账册劈头砸过去,册子在刘辟脚边散开,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某月某日,吃了三担米”。
“看见没有?”诸葛亮指着账页怒吼,唾沫星子溅到刘辟脸上,“这叫记账?你家粮仓是被老鼠啃了还是被风吹走了?给我写清楚!入库多少、出库多少、领粮人是谁、用在什么地方!!!!少一个字,我让你把这些烂账全抄一百遍!”
刘辟缩着脖子连连点头,忽然想起自己压根不会写字,脸唰地白了。他身后八个识字的喽啰赶紧跪地上捡账册,急的他们八个人笔尖在竹简上刮出刺耳声响,倒比刀砍在石头上还让人头皮发麻。
诸葛亮忽然停住骂声,指着墙角一堆发霉的麻袋:“那是什么?”
“回、回先生,是去年的陈麦……”一个喽啰结结巴巴地说。
“陈麦?”诸葛亮几步冲过去踹开麻袋,黑绿色的麦粒滚出来,混着几粒老鼠屎。他猛地转身,袍袖扫倒案几上的陶罐,豆子撒了满地,“这种东西留着喂猪吗?!三军将士吃这个会闹肚子,到时候仗不用打,你们全得躺板板!”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麦粒,忽然抬头盯着刘辟:“这种粮怎么还在库里?谁管验收的?”
刘辟被他看得腿肚子直抽筋,诸葛亮给他的压力太大了,鈤你马,以前的教书先生都没这么凶的啊,他忽然指着个络腮胡大汉:“是、是他!王老三!”你看,是不是像极了上学的你们,直接甩锅。
王老三脸都绿了:“二当家的!明明是你说‘能吃就行’……”话没说完就被刘辟一脚踹翻:“我让你留你就留?不会扔了换新的?!”
诸葛亮冷笑一声,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八个识字的喽啰凑过去看,只见他手指翻飞,算珠碰撞声像急雨打在瓦上。一盏茶功夫,他把算盘一推:“去年秋收入库八千担,现在账面只剩三千担,其中两千担是这种陈粮!!!剩下的三千担去哪了????”
全场鸦雀无声。刘辟急的眼珠乱转,老师查作业了,坏了啊!刘辟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定是被雷老大的人借去了!上次他说要招待客人……”
“雷薄在哪?”诸葛亮抓起算盘就往外走。
刘辟赶紧跟上,路过粮囤时瞥见几个喽啰正偷偷往怀里塞豆子,他本想装作没看见,却被诸葛亮回头一瞪:“把他们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喽啰们哭丧着脸把豆子倒出来,堆成小小的土堆。诸葛亮盯着那堆豆子:“从今天起,入库出库必须双人核对,少一粒都要记账!谁再敢私拿,就用这豆子塞他嘴里,塞到说不出话为止!”
众人吓得一哆嗦,看着诸葛亮的眼神活像见了阎王爷。
到了雷薄的大帐,正看见雷薄跟几个头领分猪肉。诸葛亮“砰”地把算盘砸在桌上,油乎乎的鹿肉差点掉地上。
“雷大当家,借的三千担粮草该还了。”诸葛亮抱着胳膊站在那里,青布长衫在满是油污的厅里格格不入。
雷薄啃着肉骨头含糊不清地说:“什么粮草?我啥时候借了?”
“上个月初三,你派李四来领的,他在账本上画了个圈当凭证。”诸葛亮转身对跟来的喽啰说,“把李四带上来。”
片刻后,一个瘦猴似的汉子被推进来,看见雷薄就腿软:“大、大当家,我……”
“你画的圈,认不认?”诸葛亮把账册拍在他面前。
李四瞅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圈,又看看雷薄要杀人的眼神,忽然“扑通”跪下:“是大当家让我画的!他说不用记账……”
雷薄把肉骨头一扔,抄起身边的刀:“你个小兔崽子敢污蔑我!”
“慢着!”诸葛亮忽然挡在李四面前,“刀是用来砍敌人的,不是砍自己人的。既然是借的,就该写借条。现在补上,三个月内还清!否则,我就把你们私分粮草的事捅到全军去,让他们知道你们是群克扣军粮的贼寇!我看你这十几万大军还能不能好好带了。”
雷薄的刀停在半空,他这辈子打家劫舍啥都不怕,但是诸葛亮怎么回事,这年轻人怎么气场这么强,强的可怕,我有点顶不住了,怎么办,我大当家的威严要破碎了。
“行、行!我写!”雷薄抢过笔墨,在诸葛亮递来的竹简上歪歪扭扭画了个押,活像只王八。
诸葛亮拿起竹简吹了吹:“刘辟,派两个人盯着他们还粮。少一粒,就从他们的酒肉里扣。”
刘辟赶紧应着,看雷薄的眼神带着点幸灾乐祸。雷薄狠狠瞪他一眼,却没敢发作,他忽然觉得这读书人比官府的人还难缠。
回到后勤处,诸葛亮让八个识字的喽啰各管一摊:“张三管入库,李四管出库,王五管盘点……每天日落前必须对账,对不上的自己找原因,找不出来就别睡觉!”
他又在墙上画了个大大的表格,用朱砂笔标上“粮草”“军械”“药材”几栏:“以后每样东西都要分类放,军械库跟粮仓隔开三丈远,药材要通风,谁再把弓箭堆在米缸上,我就把弓箭塞他鼻孔里!”
喽啰们手忙脚乱地搬东西,忽然有人喊:“先生!药材堆里有死老鼠!”
诸葛亮皱眉走过去,果然看见只发臭的老鼠。他指着管药材的喽啰:“你是瞎了还是鼻子堵了?这种东西都能混进来?赶紧烧掉!再把药材摊开晒,发霉的全挑出来!”
那喽啰哭丧着脸去挑药材,忽然发现里面混着不少干草,忍不住嘟囔:“以前都这么放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听我的!”诸葛亮一脚踹翻旁边的空麻袋,“从今天起,库房里不许有杂草、不许有活物、不许有闲人!!谁违反了,就去挑粪!”
这话一出,连路过的贼寇都绕着后勤处走。有个新来的不懂规矩,想进去偷块干粮,刚摸到门框就被诸葛亮扔出的算盘砸中脑袋:“滚!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那贼寇抱着头跑了,从此后勤处成了山寨里最清净的地方。
过了三天,诸葛亮拿着一本新账册找到刘辟和雷薄。册子上字迹工整,每笔收支都写得清清楚楚,还画着各种图表。
“这是三天的账目。”诸葛亮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光是杜绝浪费,每天就能省下上百担米。再把发霉的粮换成新粮,将士们拉肚子的少了一半。”
雷薄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某日,王二领布三尺,做绷带用”,后面还画了个小小的绷带图案。他挠挠头:“这玩意儿……真能看出啥?”
“能看出谁在偷懒,谁在中饱私囊。”诸葛亮合上账册,“再给我半个月,保证让你们的粮草够用三个月!前提是,你们得听我的。”
刘辟忽然“噗通”跪下:“先生!您就留在我们这儿吧!我给您当牛做马!”
雷薄也赶紧跟着跪:“是啊先生!有您在,咱们再也不用愁没粮了!”
诸葛亮看着这俩五大三粗的汉子跪在面前,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在隆中耕读的日子,想到了他的志向,若是不管这群山贼,这十几万山贼得杀戮多少百姓。他叹了口气:“我留可以,但你们得改规矩。不许滥杀无辜,不许抢老百姓的东西,粮草不够,我帮你们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带你们找地方种地。”
“种地?”雷薄瞪大眼睛,“咱们是贼寇,种啥地?”
“不种地就得饿死。”诸葛亮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这是水车,那是曲辕犁……学会了这些,比抢十座粮仓还管用。”
徐靖:你呀的我的曲辕犁,你给版权费了吗?
喽啰们围过来看他画图,虽然啥也看不懂,但听诸葛亮说得头头是道,都觉得这文人比他们舞刀弄枪还厉害。
忽然有个小喽啰喊:“先生!您上次让找的识字的人,我们又找到三个!”
诸葛亮眼睛一亮:“带过来!我教他们记账!以后咱们山寨,不光要能打仗,还得会算账!”
雷薄、刘辟、龚都等人总觉得不对劲,似乎是被人做局了一样,这人怎么回事,什么就咱们山寨?我们跟你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