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蔡冒领命带着江夏水军出击,前去截断徐靖的粮道。
柴桑的甘宁听到这个消息,大声叫好,表示:可算让老子赶上趟了,我还以为赶不上了。
“弟兄们!曹魏水军来了,来了一万大军,你们怕不怕!”甘宁在对着他的海军士卒训话。
“将军,曹魏的水军,见过两米的大浪吗?”士卒也是实诚,真诚的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一瞬间,全军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好小子,兄弟们,这次我们出击,必须给柴桑的水军兄弟们打个样,省的他们老是絮絮叨叨,说我们海军只是海外强盗而已!”甘宁大喊道。
“杀杀杀!”
“传我军令,两万海军立马登船。”甘宁一声令下,全军开动了起来。
两万海军也是遮天蔽日的出发了。
蔡冒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大都督,柴桑水军出动了,出动了整整两万人,有些我们见都没见过的船只。离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斥候乘坐小艨艟赶回来报信。
“哼哼!甘宁不过一个小小水匪出身,也敢跟本将军打水战。擂鼓,进军!击溃甘宁小贼。”蔡冒自信的说道。
遮天蔽日的大小船只顺江而下,直击甘宁水军。
“将军!蔡冒来了!我们怎么打。”甘宁这边副将也是问道。
“来的好,听说庐江战场联军感受了什么叫做火力覆盖,今天我们就用我们船上的投石和船弩,让蔡冒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火力覆盖。击鼓进军。”甘宁下达了军令。
江风猎猎,卷起甘宁猩红的披风,他立于旗舰“破浪号”的楼船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下游驶来的蔡瑁水军。两万艘战船首尾相接,如一条黑色巨蟒盘踞江面,而蔡瑁的旗舰“擎江号”正高悬青色大旗,在阵列最前方耀武扬威,旗下甲士肃立,刀枪如林,透着一股久居荆州水军霸主的傲气。
“将军,投石床弩已装填完毕!火油弹裹三层麻布浸足桐油,碎石袋掺了棱角分明的青冈石,各备三千!”副将周泰单膝跪地,甲胄上的铜片因急促呼吸微微颤动。甘宁抬手按住腰间的虎头湛金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传令各船校尉,分三波齐射!头波碎石弹砸断他们的桅杆、撞烂船舷,第二波火油弹铺江面,第三波火箭引燃,给我把蔡瑁的‘巨蟒’烧成烤蛇!”
话音未落,蔡瑁的先锋船队已闯入射程。那些传统楼船与斗舰体型庞大,船舷雕刻着狰狞的兽首,却因吃水过深,在湍急江水中转向迟缓。蔡瑁立于“擎江号”船头,手按剑柄俯瞰江面,看到甘宁水军那些吃水浅、船身狭长的“海鹘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不过是些海盗用来劫掠的破船,甲板连像样的甲士都站不满,看本将军如何用楼船撞碎他们!”
“放!”甘宁一声令下,刹那间,两万艘海鹘船上的投石床弩同时发力。数百枚包裹铁皮的碎石弹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砸向蔡瑁水军。最前排的斗舰瞬间被砸得木屑飞溅,一根碗口粗的桅杆轰然断裂,砸中甲板上的十余名甲士,鲜血瞬间染红了青色的船帆。紧接着,第二波火油弹如冰雹般落下,粘稠的桐油顺着船板缝隙流淌,在江面形成一层泛着光泽的油膜。
“快!用长杆刮掉油膜!”蔡瑁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混乱已如瘟疫般蔓延。有的士兵慌乱中打翻了火盆,火星溅到油膜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有的战船试图转向躲避,却与相邻的楼船碰撞,船舷凹陷,士兵纷纷坠入江中。
第三波火箭接踵而至,密密麻麻的箭矢带着火星,将江面变成一片火海,燃烧的火油顺着江水蔓延,把蔡瑁的战船一艘接一艘地吞噬,浓烟滚滚,遮蔽了半边天空。
蔡瑁死死攥着船舷的雕花栏杆,指腹被粗糙的木纹磨出鲜血。他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江夏水军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曾经整齐的阵型化作一片燃烧的废墟,那些从荆州精心挑选的水手,此刻正纷纷跳入江中,却又被蔓延的火油烧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大都督,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兵队长浑身是血地扑过来,肩上还插着一支带火的箭,不由分说将他拽向船尾的逃生小艇。
小艇由上好的楠木打造,船身涂满防水的桐油,四名精壮水手早已待命。他们奋力将小艇推入江中,船桨划破燃烧的江面,溅起的水花带着火星,在蔡瑁的锦袍上烧出一个个小洞。蔡瑁回头望去,只见“擎江号”已被大火吞没,桅杆轰然倒塌,将他多年经营的心血砸得粉碎。
“将军!蔡瑁要逃!”副将的呼喊声穿透喧嚣,他指着江面那艘从“擎江号”阴影中窜出的小艇,船头青色虎头旗在火光中格外刺眼。
甘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猛地将虎头湛金枪往地上一戳,枪杆与甲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王启,你率一万人打扫战场,收拢俘虏,清点战利品!我带一万精锐,乘‘追风舰’追击!”
“追风舰”是甘宁耗时半年改造的快船,船身狭长如柳叶,船底装有十二组脚踏轮,两侧各配备二十架连发床弩,船帆用西域传入的金线织成,能最大程度借助风力,速度是普通战船的三倍。甘宁跃上船时,船员们早已将火油弹与弩箭装填完毕,脚踏轮旁的水手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只待军令下达。
“起帆!踏轮!全速前进!”甘宁的吼声落下,十二组脚踏轮同时转动,发出沉闷的“嘎吱”声,船尾激起两道白色的水浪,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划破火海,朝着蔡瑁逃生的方向追去。江风裹挟着浓烟与火星,打在甘宁脸上,他却丝毫不在意,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艘越来越近的小艇。
蔡瑁蜷缩在小艇中,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船桨声与床弩上弦的“咔咔”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回头望去,只见“追风舰”如鬼魅般紧随其后,船头的火把将甘宁的身影映照得愈发魁梧,那杆虎头湛金枪在火光中闪烁着寒芒。
“快!再快一点!前面就是赤壁水道,进了水道,他们的快船就追不上了!”蔡瑁对着水手们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得沙哑,嘴角甚至溢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