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阳光明媚风景宜人的住宅里,庭院内各种奇花异草点缀,庭院的中心有一处池塘,各种锦鲤在池塘之中游来游去,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此时此刻,在池塘中央的凉亭里,陈玄机正稳稳地端坐在那里,手持一根鱼竿,悠然自得地垂钓着水中的锦鲤。他的神情异常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然而,当有鱼儿上钩时,他却毫不犹豫地将钓上来的鱼儿重新扔回水中,似乎对钓到鱼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钓鱼的过程带来的乐趣。
相比之下,站在凉亭内的陈明礼则显得异常惶恐和紧张。他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着,就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陈玄机垂钓的背影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慌乱和无助。
事实上,陈明礼此刻的心情如此慌乱也是情有可原的。在家族的这场战争中,他自作主张地调动了隐藏的修士,原本期望能够取得优势,却没想到最终遭遇了惨败。这一结果让他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境地,不仅对家族的声誉造成了负面影响,也让他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而且,在和云程路的谈判中,如果不是陈玄机出面,可能他连损失都挽回不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处理下来,他心中越发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如果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稳住老祖的心意,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只有被老祖无情地抛弃了。
如此一来,他所梦寐以求的权力,也将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瞬间破灭。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万分。
然而,此时此刻的陈玄机却并未开口,这让他完全摸不透这位老祖究竟是何用意。无奈之下,他只能像木头人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最终的审判降临。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轻叹传来:“明礼,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哎,人老了,现在连有人来了都察觉不到了,看来老夫真的是老喽!”
陈玄机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仿佛刚刚才注意到陈明礼的到来一般。
陈明礼听到陈玄机的发言后,心中一惊,连忙回应道:“老祖,您这是哪里的话呀!您的状态可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好呢,家族仍然需要您这样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前辈来掌舵啊!晚辈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向您请教呢。”
陈玄机听着陈明礼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他缓缓说道:“原来家族还需要老夫来掌舵啊,呵呵,只是,我何时让你将家族中的修士悉数派出了呢?又何时让你自作主张地死战不退呢?”
陈明礼听着陈玄机那温和的话语,心中却愈发惶恐不安。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瞬间被冷汗湿透,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他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玄机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明礼那苍白无措的面庞,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连一丝恼怒都未曾泛起。他只是稍稍转过头去,将手中的鱼竿再次轻盈地投入那平静如镜的池塘之中,仿佛这一刻,满池塘的锦鲤才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事情,而陈明礼不过是这池塘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罢了。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片刻之后,陈明礼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懊悔:“老祖,明礼知错了!明礼受奸人蒙蔽,让家族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明礼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然而,陈玄机依旧没有开口,他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双眼凝视着手中的鱼竿,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陈明礼的忏悔。终于,在又一只鱼儿上钩之后,他不紧不慢地将那锦鲤钓起,然后用手指着鱼儿,缓缓说道:“你看这鱼儿,仅仅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吃食,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咬上鱼饵,却全然不知这样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你说,这鱼儿是不是有些愚蠢呢?”
说完之后,陈玄机根本不给陈明礼任何回应的机会,紧接着又继续说道:“一个人如果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蒙蔽,从而失去了理智,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你说,这样的人还有救吗?”
陈明礼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一般,原本就已经跪倒在地的身体,此刻更是像筛糠一样,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的双眼空洞无神,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陈玄机的话。
此刻的陈明礼,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不已,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糊涂,被云程路所描绘的美好前景冲昏了头脑。他原本以为,这一次多个势力联合起来,一定能够将玄天宗一举击溃,却没想到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深深地自责着,觉得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家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然而,此时此刻,他更为害怕的还是眼前的陈玄机。这位老祖在他心中一直是无比威严的存在,而现在,他从陈玄机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这让他的恐惧愈发加深。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脑海里像电影放映般快速闪过了自己曾经所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回忆起自己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着那些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如此低声下气、跪地求饶的人们。然而,无一例外,这些人最终都难逃一死。
“难道今天就是我陈明礼的死期了吗?”陈明礼满脸绝望地盯着地面,心中暗自思忖道。
就在这时,陈玄机的声音突然响起:“说说吧,这一次云家小儿答应了什么赔偿?”
陈玄机的话音未落,陈明礼便感觉到周围那股浓烈的杀意如潮水般在瞬间退去。他如释重负般大口喘着粗气,拼命地让自己那颗惊魂未定的心平静下来,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艰难地开口说道:“云程路答应在之前赔偿的基础上再加半成,不过,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老祖您能够站在他们风云宗的背后,为他们撑腰站台。”
陈玄机听到这话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仿佛进入了一个静谧的世界。他的思绪如同一股清泉,在脑海中流淌,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
现场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陈明礼静静地跪在地上,他的身体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他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地面,没有丝毫的移动,仿佛那地面上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明礼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整个空间都被他的静谧所占据,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终于,陈玄机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的声音在陈明礼的耳畔响起,宛如天籁一般。
“明礼,你怎么还跪在地上呢?赶紧起来吧。你这孩子,动不动就下跪,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点都不像老夫的后人。哎……”陈玄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叹息。
陈明礼听到陈玄机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颤,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与陈玄机交汇。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但同时也夹杂着些许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