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对列宁格勒的进攻是在安德烈·弗拉索夫被任命为守卫列宁格勒的负责人不久后爆发的。
“开火!开火!!”
“我们父辈曾将彼得格勒焚毁,这回轮到我们把列宁格勒烧成灰烬!”
砰!轰隆!轰!!
伴随着粗犷的炮声,无数炮弹朝着列宁格勒漫天飞去。
呼——砰!轰!轰!
“啊啊啊!”
“想活命就给我跑到防空洞去!”
天穹之上,轰炸机似乎也不肯示弱,继承了齐柏林飞艇那种凶猛意志,不断向城内投下炸弹。
“攻击!攻击!!”
“趁此机会把列宁格勒和整个英格里亚都据为己有吧!”
对苏联士兵而言,仅仅是这点考验就令他们几乎无法喘息,而盟国的步兵与装甲部队同样怒火中烧,像是要把对面的生命在战场上狠狠撕碎一般猛扑过来。
其中芬兰军尤其积极,曼纳海姆与芬兰政府早有打算:占领列宁格勒及周边后,将之并入战后芬兰的版图。这对芬兰而言,是一次难得的领土扩张与国力提升的机会,几乎不容错过。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啊啊!这些芬兰混蛋是吃错了啥药吗!”
“别再啃了,混蛋们!”
面对在地面上纵横的芬兰军,苏联守军如坠噩梦,眼见着一波接一波的猛攻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又能怪谁呢?一切祸端的发起者库里克早已不在人世。
“都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去!”
“绝不能再让西方人随便蹂躏我们的城市!”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无路可逃之下,他们能做的,只有为活着而战;在倾泻的炮火中,不停扣动步枪扳机,咬牙坚持。
“快装上穿甲弹!”
“就趁这次,把列宁格勒还成圣彼得堡!”
当然,那是苏军的情况;而对于包括德军在内的盟军来说,他们只想着把这些人当场剿灭。
苏军奋力反击,但盟军却以超出他们任何人预期的猛烈攻势回应。
这种在二战时代常见的无情冷酷,对当事人来说或许极不公,但战争本身便是以撕裂与灭绝为常态,特别是那些加入轴心的一方,早已习以为常。
即便如此,被盟军无情攻击的列宁格勒人仍然抱有一线希望。
此时援军的消息尚未传到,他们却坚信援军还在赶来,在尽全力向列宁格勒疾驰。
“火炮瞄准完毕!”
“开始齐射!”
轰——!
在另一边,作为旧式军舰,配备三联装305毫米主炮的马拉(原名彼得帕夫洛夫斯克)仍是一艘能让苏军安心的战舰;而“苏维埃联盟”号虽未完工,却被苏军描绘为搭载三联装406毫米主炮的巨舰。
这两艘苏军海军中为数不多的主力战舰,正如汉斯与莫德尔所担忧的那样,持续向炮火洗礼下的列宁格勒方向轰击,阻挠着盟军的攻势。
对盟军而言,这一切无疑令人皱眉,但他们并不气馁。
“马拉与苏维埃联盟,正如你们所见,是攻击列宁格勒的最大阻碍。”
“没错,所以我希望指挥官阁下能派鲁德尔去猎杀这两艘军舰。”
“为了彻底掐断它们的气息,我们还召来了装载有‘雷神之锤’炸弹的he 202中型轰炸机。但若能有德意志最优秀的俯冲轰炸机王牌一同助阵,则再好不过了。”
“呵呵,明白。指挥官,请把这事全交给我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吧。哦,目标可以由我在这两艘中任选其一吗?”
“随你所愿。”
他们早有担忧,所以自然也早有对策。
......
嗡——
1936年8月10日。
列宁格勒的天空上,传来了不同寻常的飞机轰鸣。
从维堡与芬兰湾中,与俾斯麦级战列舰一同停泊的SmS齐柏林伯爵号航母上,起飞了一支由he 202型中型轰炸机与斯图卡俯冲轰炸机组成的编队。
它们是德意志空军卢夫特瓦费的死神,此刻正以致命的目的掠过波罗的海的风浪:歼灭“马拉”与“苏维埃联盟”两艘苏联巨舰,并顺势摧毁喀琅施塔得要塞。
“特里布茨上将!德国轰炸机正飞向喀琅施塔得!”
“喀琅施塔得?该死......!立即发布空袭警报,全线进入防空战备!”
几乎在同一时刻,苏军方面也察觉到了卢夫特瓦费的目标。喀琅施塔得和波罗的海舰队瞬间成为焦点。若是这两者陷落,列宁格勒的命运将不仅是风中残烛,而是暴风中的孤烛了。
列宁格勒战线军与苏联海军都清楚,这绝对不能允许。于是他们的反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迅捷。
轰!砰砰!轰——!
“距离目标区一公里!”
“Verdammt!真是火热的欢迎啊!”
“哈哈哈!看来那些家伙被我们吓破胆了!”
为了精准轰炸,德国轰炸机压低高度,几乎贴着海面飞行。苏军的防空火力随之爆裂开来,密集得像一堵燃烧的铁墙。尽管德军挑选了黎明时分行动,以求减少暴露,但仍有一架又一架轰炸机被火海吞没。
“目标区二百五十米!”
“‘雷神之锤’准备完毕!”
“三、二、一——投!”
呼啸声划破天际。
苏军拼死防御,而盟军的意志也同样坚决,他们要将列宁格勒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尽管不少轰炸机被击落,但更多的机群仍抵达波罗的海舰队上空。雷鸣般的“妙尔尼尔”那以北欧神话之神托尔之锤命名的地震炸弹,开始向“马拉”号与“苏维埃联盟”坠落。
轰隆——!
“呃啊啊!!”
“那些德国佬在扔什么鬼东西!”
一道“雷神之锤”在战舰旁炸开,掀起百米高的巨浪。舰体剧烈摇晃,甲板上的士兵如同玩偶般被抛飞。
那是苏军第一次直面“地震炸弹”这种足以摧毁地下碉堡的怪物。所有人脸色瞬间灰白,他们忽然明白,若那玩意儿直接命中,列宁格勒的双子守护舰也将在瞬间被撕成两半。
“啧,这帮家伙是瞎了不成?怎么还没命中目标!”
然而,这场空袭的噩梦远未结束。追击“马拉”与“苏维埃”的,不仅仅是那些“雷神之锤”。
“看来该由德意志帝国最强的飞行员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出场了!”
在巨大的轰炸机阵列间,一架俯冲轰炸机如幽灵般穿梭。那便是鲁德尔,这个在二战史上如同死亡象征的名字。
“是斯图卡!”
伴随某士兵绝望的尖叫,斯图卡特有的恐怖警报声骤然划破长空。鲁德尔操控着他的Ju 87俯冲轰炸机,如闪电般朝“苏维埃联盟”扑下。
他之所以选中那艘舰,并非有何战术考量,只是因为它比“马拉”更大、更强。
而身为“德意志帝国最强猎鹰”(自封)的鲁德尔,一向只猎最庞大的猎物。
“啊哈哈哈哈!带着你们那肮脏的美梦下地狱吧,苏联杂种们!”
呼——
伴随他疯狂的笑声,一枚特制的穿甲炸弹离舱坠落,精确地指向“苏维埃联盟”的舰身中央。
“cyka......!弃舰!快弃舰!”
此刻的“苏维埃联盟”早已伤痕累累。先前一枚“雷神之锤”命中后甲板,舰速锐减,几乎动弹不得,她已无力避开这最后的致命一击。
轰——!炸弹贯穿装甲,巨响撕裂海天。
一代巨舰自此在光与焰中破碎,钢铁的悲鸣响彻芬兰湾。
那艘本该在历史中不存,却因世界偏转而诞生的战舰,最终却也因这段被篡改的命运,在烈火与浪涛间迎来了讽刺般的终焉。
......
轰——!!
“斯大林在上——!”
“苏维埃联盟号......沉了?!”
“苏维埃联盟号”被“雷神之锤”炸弹击中,又被鲁德尔那梦幻般的斯图卡俯冲轰炸后,终于到达了极限,看着它在一阵遮天蔽日的爆炸中化作火球沉入海底的景象,特里布茨与波罗的海舰队的诸位将校、官兵们齐齐抱头尖叫,仿佛化作了蒙克那张《呐喊》画中的扭曲人影。
呼啸声骤起——轰然巨响!
“‘马拉’号被击沉了!”
“不——!”
不久之后,“马拉”号战列舰也被“雷神之锤”炸弹正中,如同历史上“提尔皮茨”号的覆灭那样,庞大的钢铁身躯倾覆、断裂,漫长的舰生就此画下终点。
[滋——滋滋——]
“......?”
就在特里布茨和苏联海军诸将陷入悲愤与绝望,望着残骸与烈焰泪流满面之时,电台里传出一道刺耳的杂音。
[滋滋......哈哈哈哈哈!听得到吗,你们这些苏联的杂种?你们的战舰已经被本大爷——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亲手送上地狱!记住这恐惧,余生都跪在地上颤抖吧!]
是鲁德尔。
他那无法抑制的炫耀癖与狂人般的虚荣心,终究逼得他忍不住在公用频道上,向全体苏联舰队进行嘲讽挑衅。
虽然他说的是德语,大多数苏军都听不懂他在骂什么,
“这......这混蛋!!”
但即使言语不通,那股刻在声音里的傲慢与轻蔑,却如刀锋般刺入苏军将校的耳中,让他们的脸色涨得比他们的旗帜还要鲜艳。
正是在那一刻,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这位德意志空军的狂徒、历史上唯一获得“钻石骑士铁十字勋章”的人,终于被苏联人彻底钉上了“人民公敌”的名册。
“又来了!”
“他在轰炸海岸炮阵!拦住他——!”
呼啸——轰然!
然而,可悲的是,苏军根本没有时间去对付那个已经调转机头、悠然返航的疯子鲁德尔。
就在他们气得破口大骂的同时,德国轰炸机群已经完成了最初目标,确认敌方战列舰全灭。
随即他们改为使用“雷神之锤”对喀琅施塔得要塞实施新一轮的地狱轰炸。
隆隆的轰鸣震彻海天。
“啊啊!”
“离开要塞!地基在塌——!”
自彼得大帝亲自下令修筑以来,数百年来屹立在芬兰湾、守护圣彼得堡的喀琅施塔得要塞,那座俄国海权的象征,此刻在“雷神之锤”的狂击下摇摇欲坠。
“住手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德国佬!”
“快拦住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喀琅施塔得要是失守,德舰就能直入列宁格勒!”
苏联空军终于急红了眼,甚至组织起自杀式攻击企图阻止轰炸机群,但他们的勇气终究被“女武神”中队的掩护火力撕碎,那些勇士的身影在烈焰中坠落海面,化作无声的泡影。
“确认:要塞与海岸炮阵地已完全瘫痪!”
“很好。命令扫雷舰队进场。”
“Jawohl(遵命)!”
不久,德意志海军的“帝国海军”扫雷舰群便开始行动,驶入列宁格勒外海,清除最后的障碍,密布的水雷。
波罗的海舰队见势不妙,拼尽最后的力气出动驱逐舰、鱼雷艇,甚至潜艇全线反击——
“舰长!发现苏联驱逐舰与鱼雷艇正在接近!”
“驱逐舰交给航空队,鱼雷艇?直接开火!”
但一切都是徒劳。
从“齐柏林伯爵号”航母起飞的德国舰载机群依旧在喀琅施塔得上空盘旋巡护,那些扫雷舰更是装备精良,火力足以单挑驱逐舰。
这正是德国海军的独特之处。
他们从不将扫雷舰局限于清除水雷的单一用途,而是将其用于引导潜艇航路、护送运输船队,甚至承担防空、反潜、对舰作战等多重任务,可谓“一舰多能”。
“特里布茨上将,我们的舰船......!”
“别说了。”
特里布茨喉咙发紧,声音低哑。
波罗的海舰队,完了。
喀琅施塔得,也完了。
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喀琅施塔得陷落?!”
“连那儿都失守,我们还怎么撑?!”
与此同时,传来的噩耗让列宁格勒指挥部陷入一片混乱。
援军依旧杳无音信,而如今连背靠的海上防线也被攻破。
这意味着,列宁格勒的命运,比起冬日的涅瓦河冰面,还要脆弱得多。
科涅夫暴怒拍案,焦虑得几乎要抓光本就稀疏的头发。
“......”
而那位被迫担任临时指挥官的弗拉索夫,望着那被火光映红的天际,面色如铁,只觉心头压着的沉重责任几乎将他碾碎。
那一夜,列宁格勒上空的烟与雪交织,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帝国即将崩塌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