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奶奶,呜呜呜!”
棒梗在家里地上打滚,为了这动作,甚至提前换了套补丁多的衣服。
谁说老贾家人不会过日子的,只是没用在正地方上而已。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啊,我大孙子被踢坏了啊,老贾家断子绝孙了啊啊啊啊!”
贾张氏半真半假的坐在地上哭嚎,是真有点担心,一旦哪次李有为失了准头,真给踢坏了可咋整。
“别啊啊啊了,怎么回事?”
陈科长进门,挠着耳朵问道。
“科长啊,是这么回事,李有为昨天踢了我们全家,我们就商量好了要讹......就商量好了今天举报他!
谁知道他早上又来了,又把我们踢了一遍,我和我儿子没事,但我大孙子疼的不行了啊!”
贾张氏越说越憋屈,有这么做人的?换别人身上他都不信!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重新说一遍!”
估计里面是掺水了,陈科长想听点干的。
“妈,科长跟李有为也有仇,咱干脆实话实说!”
贾东旭站起来,“科长,昨晚我们被揍了,想着今儿讹他,谁知道忘了。
然后刚才他来了,又把我们揍了一顿,让我们去讹他!”
陈科长眯着眼睛看他,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李有为求敲诈?
嚣张,太嚣张了啊!
“贾东旭,那你们现在有事吗?”
“我、反正我没什么大事。”
贾东旭老脸发红,百炼成钢了,要说现在浑身哪儿最结实,估计也就那儿了。
回头看向儿女。
儿女叫唤的可惨了,他也不知道真假。
“爸爸,我没事!”
小当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站起来,还傻笑一下。
“我、我也没事其实。”
棒梗也不在地上乱滚了,大冬天地上多凉啊。
陈科长点点头,“那你们还打算讹他吗?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啊?”
贾东旭瞪大眼睛,以为来了队友,结果来当和事佬?
“艾玛,疼,疼啊!”
棒梗忽然捂着裤裆,长脸一扭曲,又开始嗷嗷叫起来。
陈科长脸色沉了下去,这是把他当傻子吗?就不能让他消消停停过日子吗?
“今儿啊,我们要去协助东直门派出所办个案子,没空处理这件事。
你们不如去医院,然后拿着诊断报告去派出所报案吧!”
说完,陈科长扭头,带着人走了。
“科长,咱们今儿去哪啊?”
出了大院,小刘如释重负,幸亏今天有事,不然又要面对李有为的铁蹄了。
陈科长没搭理他,猪队友。
另一边。
轧钢厂里,李有为正在废弃仓库外面,看着人挤奶。
这玩意儿真是个技术,看人家多轻松,手法娴熟,牛也不反抗。
再看自己,往前走一步牛就尥蹶子。
他也没打算真学这个,无非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等挤好了,他给了那哥们儿一块钱当辛苦钱,拎着俩桶就往幼儿园方向走。
如今,幼儿园的孩子们亲切的称呼他为奶叔叔,因为一看见他就有奶喝。
他走进幼儿园小食堂,里面人手很少,就自己把六七十斤奶倒进大锅里煮沸。
顺便的,他又从演武场里弄出来六十多斤,只要牛奶有了正当来源,自然要把演武场里的掺一些进去。
根据系统自动称量显示,如今他有六万升的牛奶储备,实在太多了。
稍微放凉以后,把上面那层奶皮子捞上来,这可是好东西!
趁热吃满嘴奶香,晾干后嚼着隐约有奶甜味。
这个,是他能光明正大提供给孩子们的零食。
“朵朵儿,爸爸来啦!”
他拎着一个桶走进六班,一群小奶娃子闻到奶香,纷纷来了精神。
咬脚丫的不咬了,抠手的不抠了,睡觉的也醒了,都朝着他哇哇哇,咦咦咦。
“咦嘻嘻!”
小朵朵常规赖在妈妈怀里,一看爸爸来了,赶紧身处小包子一样的小手儿,胖乎乎的手指头不停抓捏。
“哈哈哈哈!”
人生意义,此刻凝聚起码六分,李有为上前抱过宝贝女儿。
捏着被精气烤干的奶皮子,看她伸舌头舔。
有时候会被舔到手指头,父女俩便会相视一笑。
见其他保育员忙活分装牛奶,娄晓娥小声说:“昨天那个大队长,也很喜欢朵朵。”
“不要试探,也是我的!”李有为大气的说道。
人生是一场宴席,迎来送往光明正大,只要不要脸,没啥不好承认的。
“我估计就是!”
娄晓娥微微垂下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喂。”她抬头捅咕了李有为一下。
恰好小朵朵张开小嘴儿,准备把奶皮子叼到嘴里。
李有为微微一动,小家伙咬了个空。
“干嘛?我喂闺女呢!”李有为有点不满。
“你以后会有好些孩子,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朵朵了?”
“那肯定不会!”
李有为把剩下的一点奶皮子塞到女儿嘴里,看她笑眯眯的样子,温和的说:
“对其他孩子会平等对待,但朵朵是我第一个孩子,多少还是会有偏爱的。”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李有为笑着问女儿。
“嘻嘻!”小朵朵甜笑,清澈的大眼睛天真无邪。
“好了,爸爸要去处理别的事了。”
李有为亲了她一口,起身走了。
走出教室,看着幼儿园小食堂上空的炊烟,他若有所思......
几公里外。
民政局门口,光杆子的杨树底下。
昨夜大雪纷飞,积雪有些沉重,时不时掉落几根纤细的枯杈子。
人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
秦淮茹和贾东旭前后脚走出来。
“淮茹,你知道为了你,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吗?”贾东旭沉声说道。
“我不关心。”秦淮茹脚步不停,冷漠的说道。
贾东旭小跑跟上去,“本来今天我们要讹李有为的,但为了和你复婚,我都没带他们去讹人!”
“贾东旭你是个正常人吗?”
秦淮茹气得直哆嗦,嗓眼里却忍不住笑声连连,“你觉得你做的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吗?”
“我又不是李有为的爹!”
“我说棒梗!我说小当!”
秦淮茹没觉着可笑,只觉得无聊,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她倏然间就冷静下来,好像自己的急躁是因为惯性!
儿女误入歧途,做母亲的天然的就会不舒服、着急、上火!
可她心里已经对两个孩子做了切割,所以那种急躁真实又没有根基。
来的快,散的更快。
她更不舒服了,刚才的行为像是在演戏,演给自己看。
晃晃脑袋,她一身轻松的往前走:“我回老家开证明,你必须配合我迁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