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老爷,这死丫头打算寻死,快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她死了。”
苏氏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虞晚前面。
哎呦一声,她强忍着身体的撞击痛,把虞晚死死抓住。
“老爷,快找人把她用绳子绑住,这死丫头果然不安好心,咱们今晚就把她打扮好,一顶轿子送到镇国公府。”
虞晚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他们的来意,是又打算把她送人来换取虞家安宁,手段还是那般肮脏。
“虞程远,你不是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帮虞家,你们别白日做梦了。”
虞程远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虞晚,这可由不得你,你身体里流着我的一半血,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死之前先为虞家出一把力。”
夜凉如水,虞晚再次被捆绑起来,押到了马车里,寒冬腊月,她身上仅穿了一件薄纱裙,连身体都遮挡不住,虞程远和苏氏夫妻俩怕路上发生意外,这次亲自出马。
好巧不巧,马车快到镇国公府时,半路和陆衍撞上了,陆衍认出了虞程远,正疑惑他大半夜来兴隆街干什么,康平伯府也不住这条街啊。
夜晚街上寂寥无人,很小的动静也能被无限放大,陆衍耳朵动了动,他锐利的眸子徐徐落在马车里。
为何会有女子哭泣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灵光乍现,陆衍眯了眯眼,终于想起是谁了。
就这样陆衍不近不远和虞程远同行了一路,尾随至马车停到了镇国公府的后门,陆衍好奇躲在了暗处,想要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夫人,快把那丫头扶下来,扔到门口,我都打听好了,镇国公府世子陆衍时常走这道门回府,到时候看到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躺在门口,想冷静都没办法。”
虞程远看了眼四周,毕竟主动送女儿的行当不光彩,他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夫妻二人把虞晚丢下就驾车跑了,丝毫不管虞晚一个弱女子,在黑夜里会不会遇到危险。
虞晚手脚被绳索束缚,身上仅穿了一件青绿色薄纱裙,寒风呼呼地吹在她的身上,那点布料遮身都够呛,更别说御寒了,她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然而身上再冷也敌不过心中的死寂无望。
她认命地躺在台阶上,脸颊贴在了冰凉刺骨的青石砖上,像被人丢弃的小猫一般身体蜷缩成一团,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能被冻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总比落到那些男人手中,受尽屈辱而死。
陆衍眉心折起涟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深邃的眼底已然有了几分怒色。
这种人也配为人父?
大冷天把衣不蔽体的女儿扔在外面,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就不怕她被冻坏吗?
突然远处传来行人的脚步声,陆衍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他一个飞身闪到了虞晚身边,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搂入怀中,随后纵身一跃翻入后院,借着地形的熟悉,成功避开府里下人回到了雪竹居。
虞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许是感受到热源,双手如藤蔓般将陆衍的腰腹紧紧抱住,不停地往陆衍怀里凑,她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陆衍想不看都不行。
“我竟然会一次又一次的发善心救你,真是怪事一桩。”
陆衍看着床上纤弱无骨的女子,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额头,发现她额头发烫,脸颊都被热红了,大概是感染了风寒。
“罢了,本公子好人做到底,就帮你最后一次,要是我不救你,怕是真烧成傻子了,本来就傻,要是真成了傻子,还不被人给吃了。”
陆衍吩咐泉通私下请一位大夫来,并且叮嘱他不许乱说!
在大夫的精心救治下,虞晚的高烧终于退了,陆衍知道自己带一个女子入府不合规矩,自己倒不怕什么,就怕虞家那帮狗皮膏药黏上他,和他索取利益,索性直接把虞晚安排到自己的一处私宅。
虞晚这次病的非常严重,常年营养不良,导致她身体非常虚弱,一个简单的风寒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病情反反复复,昏迷了大概五天才醒来,期间陆衍抽空去看了她两次,发现人比之前还要瘦,下巴都凸出来了,沉声吩咐临时买来的下人务必好好伺候,要是敢怠慢,他绝不姑息。
好在虞晚命不该绝,第六日醒了过来,大病初愈的她身子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单薄。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环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刚要下床,就被从外面跑进来的王妈妈制止。
“姑娘,您别动,我姓王,大人专门派我来伺候你,你唤我王妈妈就行,需要什么您吱一声,老奴替你拿。”
虞晚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害怕地躲到了墙角,颤着嗓音问:
“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她不是被虞程远扔到镇国公府门口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