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转动着杯中的冰块,金属杯垫与吧台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才唯是吧,你从来没听说过我,是不是?”他说话时,雪茄灰正巧落在才唯手背上,烫出细小的焦痕。
“没,我什么都没听到过。”才唯猛地缩回手,却碰翻了身后的酒瓶。清脆的碎裂声中,他想起三小时前贾克抵在他腰间的枪管,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
“这话听着可不太舒服啊。”林戈用枪管挑起才唯的下巴,冰凉的触感让酒保瞳孔骤缩,“在我的字典里,说谎的舌头该配生锈的刀片。”
“我觉得……我是说……是说,我想说的是……”才唯的视线突然被林戈颈间的银链吸引——那上面挂着枚弹壳,和霍迪医生枪里的型号一模一样。
“说啊,才唯。”林戈将燃着的雪茄按在吧台上,火星迸溅在才唯颤抖的指节间。
“实际上我今晚听到过点儿您的事情。”才唯突然压低声音,酒馆角落的鼠群窜动声都清晰可闻,“有几个年轻人问到过您。他们靴上沾着肯特农场的红土,腰上别着雕花左轮。”
林戈的瞳孔瞬间收缩,杯中的酒液泛起细微涟漪:“谁?”
“两个肯特家的孩子。林克和……贾克”才唯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哥哥的枪口还带着硝烟味,弟弟的眼神能冻死人。他们说,整个墓碑镇只有您能让怀特朗的警徽蒙尘。”
“他们问了些什么?”林戈扯松领口的铜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
才唯警惕地扫视空荡的酒馆,连通风口的风哨声都让他心惊:“他们让我试着给你捎句话。”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从地窖传来,“他们老爹愿意付五百块给您,只要您愿意和他们一起对付怀特朗。”
林戈突然仰头大笑,震动的胸腔让吧台都微微发颤。他将整杯酒泼在墙上,暗红的酒液顺着通缉令上霍迪的照片蜿蜒而下:“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办,我和霍迪医生之间的私事。”他的手指抚过弹壳项链,“那笔账,得用子弹才能结清。”
(“我想所有人,我是说……我听说过您。”才唯有些磕巴的道。
“你都听到过些什么?”林戈接过才唯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才唯有些手足无措,“什么,什么都没有,先生。”
“那你叫什么名字?”林戈问。
“我叫才唯,先生。”说着他就给林戈重新倒满酒。
“才唯是吧,你从来没听说过我,是不是?”林戈说道。
“没,我什么都没听到过。”才唯聪明的回道。
“这话听着可不太舒服啊。”林戈又端起酒杯来说。
“我觉得……我是说……是说,我想说的是……”才唯一边说一边想着怎么回话。
“说啊,才唯。”林戈吸了口烟道。
“实际上我今晚听到过点儿您的事情。”才唯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有几个年轻人问到过您。”
“谁?”林戈问。
“两个肯特家的孩子。林克和……贾克”
“他们问了些什么?”林戈看了一眼酒保道。
“他们让我试着给你捎句话。”才唯看了眼四周无人然后说道。“他们老爹愿意付五百块给您,只要您愿意和他们一起对付怀特朗。”
“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办,我和霍迪医生之间的私事。”林戈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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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血腥铁锈味的混合气息,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晃,将林戈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才唯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攥着酒瓶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恐惧交织的光芒:“真是巧了,恕我多嘴,这事完全和我无关。但我想您和他们正是同路人。他们也在对付霍迪!”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林戈倚在吧台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空酒杯,金属杯垫与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他挑眉看向才唯,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是吗?”顿了顿,他眼神骤然锐利如鹰,一字一顿道:“那你再给他们带个口信。”他逼近才唯,身上裹挟着的血腥味与皮革气息扑面而来,“霍迪是我的!我从狮鹫堡就一直跟着他了,清楚吗?”最后几个字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森冷的杀意。
“清楚,清楚了,林戈先生。”才唯忙不迭点头,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酒桶,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颤抖着双手去拿酒瓶,却连瓶盖都拧不开。林戈不耐烦地咂了下舌,一把将酒瓶夺过来,瓶身与他掌心的老茧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拿来,我自己倒!看你抖成什么样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在布满胡茬的脖颈处剧烈滚动。
才唯赔着笑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衣领:“先生,这杯免费。”他的声音谄媚又讨好,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林戈将酒杯重重砸在吧台上,玻璃与木头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他眯起眼睛,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般盯着才唯:“有区别吗?”话音未落,又一口将杯中酒饮尽,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滴在他满是污渍的衣襟上。
“等怀特朗听说你要对付他的时候,我真想看看他的脸色。”才唯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戏剧性的一幕。
林戈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一丝阴冷。他慢悠悠地掏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在指尖灵巧地转动,金属的反光刺得才唯睁不开眼:“你打算告诉他?”他的语气轻柔,却让酒馆内的温度骤降。
才唯瞬间如坠冰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他脸色煞白,连忙摆手辩解:“什么?不,林戈先生。我只是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林戈冰冷的注视下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才唯,才唯,你话太多啦。”林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他拍了拍才唯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却比寒风更刺骨。转身走向楼梯时,他的靴跟重重踏在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