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弗劳尔正指着一座晶莹剔透的雕塑,兴奋地招手:“杜瑶,快来看这个!这是用月光石雕琢的,到了晚上会发出银色的光呢!”
“是啊杜瑶,这雕塑的眼睛是用罕见的猫眼石做的,我猜你一定会……”沈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雕塑底座的花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他左右张望了一圈,原本该站在身边的杜瑶竟不见了踪影。
“哦不!她又跑哪去了?这丫头!”沈涛懊恼地一拍大腿,荧光花瓣被震得簌簌飘落,“就知道她耐不住性子!”
“杜瑶?”弗劳尔见没人回应,也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快步走到沈涛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她……她刚才还在这儿的呀。”
“杜瑶!杜瑶你在哪?”沈涛提高音量喊着,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惊得几只彩色飞鸟扑棱棱飞起,掠过人工太阳的光晕。
此时的杜瑶正小心翼翼地在走廊里挪动脚步。壁灯的光线昏暗,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地方,远处的黑暗像张巨大的嘴,仿佛随时会吞噬一切。她的手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能摸到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走到走廊尽头的交叉口,杜瑶深吸一口气,探头往左侧转角张望——这一眼差点让她魂飞魄散。
一个野蛮人正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他的头发枯黄如草,脸上布满干涸的血渍,双眼呆滞得像蒙着一层白雾,毫无焦点。他的双臂僵硬地向前伸着,膝盖打颤,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脚掌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径直朝着杜瑶的方向挪动。
“啊——!”杜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她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野蛮人的脚步却丝毫未停,依旧机械地、一步步地逼近,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伤疤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离这里不远处,杜瑶正研究着门边的控制板。当她按下了一个按钮时,门滑开了,她走了进去。当她进入走廊之后,身后的门又关上了。她试着抵住那扇门,但是做不到。
“作家,以你与我们的学识必然能让勇者更加勇敢,智慧者更智慧,强者更加强壮。”亚诺还在与作家交流。“我们能让漂亮的姑娘更加漂亮,你会在完善我们种族的过程中,看到其中的好处的。”
他的话让作家沉思。
弗劳尔这时还想向大家介绍:“杜瑶,来看看这个。”
“是啊,杜瑶,我想你会……”沈涛也对其介绍的东西很感兴趣,但他忽然意识到杜瑶不见了。
“哦,不!她又跑哪去了,怎么回事?”沈涛立即知道杜瑶又自己溜走了。
“杜瑶?”弗劳尔见没人应和自己,回身也找起了她。
“杜瑶!杜瑶你在哪?”沈涛大声招呼道。
这时杜瑶在走廊里慢慢地走着,她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交叉口,当她往转角张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野蛮人正吃力地朝她走来。
野蛮人的眼神呆滞,双手前伸,径直向杜瑶走去。
杜瑶吓得后嘴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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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蛮人浑身肌肉虬结,沾满暗色污渍的手臂无力地垂着,每走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重的铁链,膝盖在重压下微微打颤。他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却对侧身闪过的杜瑶毫无察觉——杜瑶正屏住呼吸贴着墙壁挪动,指尖能摸到墙面上凹凸不平的刻痕。野蛮人蹒跚着穿过一道光,那光束像被拉长的液态银,在他身后轻轻晃动,末端精准地指向走廊尽头那扇嵌着铜环的木门,门轴处还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木片。
杜瑶望着野蛮人踉跄的背影,指节捏得发白。迟疑片刻后,她还是快步上前,伸手托住男人汗湿的胳膊。男人的体重压得她肩膀发酸,她几乎是半拖半扶地将人挪到门外。门口的石阶上,上年纪的常尔正用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腰间的骨哨,见他们出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年轻的涛则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从石柱后站起,紧抿的嘴角显露出焦灼。
就在杜瑶松了口气的瞬间,身后的门突然发出“吱呀”的怪响。她猛地回头,只见厚重的木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门板上的木纹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扭曲的蛇。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木头,门就“砰”地一声锁死,将野蛮人低沉的喘息和常尔的呼喊彻底隔绝在外。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杜瑶咬了咬下唇,转身往深处走去。
实验室里的金属台泛着冷光,妮娜被束缚带固定在台面上,手腕上的勒痕已经泛红。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进领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求求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碰我……”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束缚带与金属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别浪费时间。”戴金丝眼镜的科学家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仪器的蓝光。实验助手面无表情地转动旋钮,透明罩子缓缓下降,边缘的密封圈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一个直径半米的圆盘装置从天花板降下,底部的探针闪烁着幽绿的光,距离妮娜的胸口只有十厘米。
杜瑶的脚步在走廊拐角顿住。妮娜压抑的哭喊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她放轻脚步,贴着冰冷的墙壁往前挪,实验室的玻璃门透出诡异的蓝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连接,待命。”实验助手的声音毫无波澜,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跳动。
“汽化准备。”科学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汽化……开始。”助手重复的声音里带着机械的冷漠,他按下红色按钮的瞬间,透明罩子里开始弥漫白雾。那些雾气不像寻常的水汽,倒像极细的蚕丝,慢悠悠地缠绕上妮娜的脚踝、腰腹,将她的碎花裙染成半透明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