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汴京,宛如被一层恐惧的阴影所笼罩,人们心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王家的王老太师书房里,除了王老太太和王舅妈、康姨妈三人不在场之外,其他的小辈和王舅舅都齐聚一堂。
王舅舅皱起眉头,焦虑地对王老太师说道:“父亲,女帝和景兰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困惑。
王老太师白了他一眼。
但还是转头看向了孙辈们。
“你们几个,可有谁知道其中的缘由?”
王禾儿站了出来,恭敬地回答道:“祖父,据我所知,今日表妹去的那些人家,都是反对女帝继位的。”
王老太师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王禾紧接着说道:“女帝此举,显然是想借机铲除这些反对势力。然而,如果仅仅以不支持女帝继位为由来降罪于人,恐怕难以服众,毕竟这并非什么大罪。但女帝却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反而抓住了他们家族或自身所犯的王法来惩处他们。如此一来,那些御史便无话可说,大臣们也无法反驳,而百姓们更会对女帝的公正和果断赞不绝口。”
王老太师听后,露出了赞赏的笑容,点头道:“禾儿所言甚是。”
然后,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其他众人。
“除了禾儿说的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看法。”
康允儿若有所思地说道:“今日表妹竟然如此果断,直接去抄家,而且还能拿出各家的罪证,想必这些罪证都是女帝事先收集好的。”
王芷儿点头附和道:“没错,今日表妹进宫复命的时候,特意提到明天一早还要去接盛大人一同抄家,这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次的抄家行动远远没有结束。那些心里有鬼的家族,今晚恐怕都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王老太师微微一笑,捋着胡须说道:“允儿和芷儿说的都很有道理,但芷儿你有一点没有说透。”
王芷儿闻言,赶忙躬身请教:“请祖父指点。”
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王老太师身上,期待着他的高见。
王老太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家里有罪的人,在得知明日抄家的家族中有他们家时,必然会想尽办法与宗室取得联系。毕竟,宗室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或许认为只要得到宗室的庇护,就能逃过一劫。然而,一旦有人与宗室联系,女帝必定会以此为借口,给宗室扣上觊觎皇位、企图谋朝篡位的罪名,从而对宗室进行严惩;或者以宗室知法犯法、包庇罪犯的罪名,将他们囚禁起来。”
王芷儿:“孙女受教了。”
王老太师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两个孙儿,主动提问。
“晋哥儿,佑哥儿,你们俩来给老夫讲讲,女帝为何说要三天之后才上朝。”
康晋:“外祖父,女帝想必是想在这三天里好生歇息一番,养精蓄锐,以便在三天后的朝堂之上能够大放异彩。”
王佑则有不同的看法,他插嘴道。
“祖父,孙儿觉得女帝可能是想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将所有反对她继位的人都铲除干净。如此一来,待到三天后的早朝时,便无人再敢对她的统治提出异议了。”
王老太师听着两个孙儿的分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说道。
“从明天开始,禾儿、允儿还有芷儿,都到书房来,老夫要亲自教导你们。至于佑哥儿,这段时间你就去找你父亲,让他好好地辅导你的功课。女帝继位,必定会开设恩科,这次恩科,佑哥儿你一定要考中。”
“是,祖父。”
王佑恭敬地应道。
康晋:“外祖父,孙儿需要做什么。”
王老太师:“你呢,就好好地陪着你母亲,别让她在这段时间里出门惹事生非。”
韩相府。
韩夫人满脸愁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抓住韩相的衣袖,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老爷啊,您一定要救救哥哥一家,他们现在可是大难临头了,只有您能去求求女帝开恩,放过他们一马。”
韩相看着夫人如此痛苦,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忍,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夫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国法,老夫岂能因私情而违背。”
韩相心里很清楚,女帝这次大肆抄家,虽然涉及众多人家,但夫人娘家的罪名其实是最轻的。按照常理,只需要抓走犯法的人就可以了,可女帝却偏偏将男丁全部抓走,只留下女眷。
无非是想威胁老夫,但老夫不是受威胁的人,女子继位必定会断送了大宋的江山,老夫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