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军素来令行禁止,兵贵神速。
在台州一地的官员富绅还在想着筹备重礼,派何人前往与楚宴接洽的时候。
楚宴已经不动声色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大军抵达,出其不意地包围台州城,就能一举捣毁台州的官员和富绅了。
夜幕降临,台州城内的官员富绅仍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完全不知一场风暴雨正悄然而至。
两万楚家军却是脱离了大部队,快马加鞭,只一夜半日就急行军到了台州。
他们按计划化整为零,进入台州潜伏下来,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行动。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青枭站在甲板的小鲨鱼身上,已经吃的撑了。
没错,无人能消受的鲨鱼肉,两大一小都被扔回了海里,只剩下一头小的成了青枭的食物。
楚宴习惯性的早起,到甲板上练功。
青枭见了他,都不用他吩咐,就扇扇翅膀,飞上了高空,在空中一个盘旋就往陆地上找人去了。
林绍才把两万人都安排明白,自己找了个树安顿下来,都还没眯半个时辰呢,就被守夜的士兵给叫醒了。
“林头儿,快醒醒,青枭来找你了。”守夜的士兵在树下“哐哐”踹树,踹得树枝树杆“簌簌”直颤。
“行了,行了,别踹了,我醒了。”
林绍人还没完全清醒,就先摸了摸腰间的布条,幸庆自己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绑树上了,否则任树下这臭小子这么踹,还不把他给踹下去了?!
用力抹了把脸,林绍给自己解了绑就跃下树,跑去抓了只活鸡,又取了干净的水喂青枭。
青枭今天肚子吃的饱饱的,只喝了两口水,就抬起绑着竹筒的爪子,冲林绍“咕咕”叫。
“来了,来了,我这就取信。”
林绍丝毫不敢耽搁,忙上前从竹筒里取了纸条,边还不忘叨念青枭:“你今早吃啥好东西了?咋连鸡都不稀罕了?”
青枭骄傲的昂起头“咕咕——”(大鱼)。
林绍自然听不懂鸟语,不过这不妨碍他跟青枭接着唠,“你如今有夫人宠着,也算过上好日子了,瞧你这一身毛溜光水滑的,最近吃的不错吧?”
“咕咕咕……”(当然,我都长胖了)青枭张开翅膀转圈圈,让林绍看它的变化。
可林绍哪懂它什么意思啊?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这雕儿最近伙食不错,“呵呵”傻笑着直点头,道,“不错,不错。”
一人一雕儿鸡同鸭讲,却神奇的唠的还挺愉快。
楚宴的短讯上交代的是两万将士如何分兵,包围台州府,只待夜幕降临,便以最快的速度先拿下台州几大主要势力的行兵策略。
之后要如何行军布局,还要看他们今晚的行动顺不顺利。
林绍拿纸笔写了有关山县剿匪的后续和对战利品的安排,就把短讯卷好塞进青枭脚上的竹筒里。
“行了,你回吧,记得把信送回去再去给夫人打猎,不然小心大将军削你。”
“嘎嘎嘎——”(我不怕他)青枭傲娇的昂着头扇翅膀。它现在有女主人撑腰,根本不怕男主人黑脸。
林绍听不懂它在“嘎”啥,不过这不妨碍他跟好朋友似的拍拍青枭,催它快走。
“行了,你快回去吧,再晚,夫人都该醒了。”
他要提别人,青枭甩都不会甩他,可提到“夫人”,想到了池七摸它头时,那股进入它身体的舒服能量,青枭就迫切想要回海船上了。
“嘎——嘎——”
目送着青枭飞远,林绍跟在附近值守的士兵交代了一声,让他派人去城中找台州的暗桩拿当地势力的主要据点地图,就快步回去树上睡觉去了。
晚上还有行动,不养足精神不行。
台州府几大势力的产业和分布的位置,暗桩早就摸清楚了,就等着林绍等人找他拿呢。
台州府的守军对府城附近突然多出来的人毫无警觉,城里城外的人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
夜幕降临时,城门缓缓关闭,潜伏在城中各处的楚家军在城中的灯火一一熄灭后,才一个个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次城中的行动与林绍无关,他正带着五百人,奔袭往郊外一个大乡绅的田庄路上。
台州府附近好些个村子都出现了一姓一族的情况,往往当地的乡绅就是一个千人,甚至是几千人大村的村长兼族长,在当地握有不小的话语权。
林绍等人要不是都会武,且武器精良,都不敢轻易进这样的村子。
不过夜袭永远是对敌时最为简单粗暴的战术,不只是林绍这一队人,两万楚家军按当地势力的多寡,被分成了五十支队伍。
这一晚,大家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点迷香,偷袭,暗杀,再扫荡和清点战利品,然后坐地分赃。
以前的楚家军都跟楚宴这个大将军一样,做事虽然狠辣,但行事光明磊落,喜欢直来直往。
可自从楚宴娶了池七之后,受了她拿毒蘑菇毒迟家六口,见河毒鱼,见山毒野鸡、野兔、野猪的启发,楚家军的将士们几乎人手一个药包,偷袭时也学会了使用迷香和蒙汗药。
因为有了这个“好习惯”,楚宴手下的楚家军从海门县到山县,再到这次的台州府行动几乎都是零伤亡。
且因为这几次的行动收益都很不错,众将士也不觉得迷香和蒙汗药贵了。
只觉得这东西好,每到一地都是多多的囤。
于是当太阳再次出现在海平面上时,台州府内外各大势力的头头脑脑,当夜没外出的都落网了。
这一晚,楚宴没回房,池七也看了一夜的“分屏直播”,看得她热血沸腾,都快佩服坏了。
这样的行动能力和效率,池七也只在末世前的绿装叔叔们身上见过。
太阳升起时,台州府的码头上升起了楚家军的旗帜,悬停于海中的三艘海船也终于动了。
“啾——”青枭在海船上空盘旋,侦察着四周的情况,不时还会在码头和海船之间打个来回。
海风拂过甲板,旗帜猎猎作响。
楚宴站在船头,目光如炬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码头,和码头上咧着嘴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楚家军将士们,嘴角也难得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