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的台州府就跟通了关的游戏小地图一样,就连棋痴先生和刘二先生三人都没了逗留的心思。
“下一站,便是福州了。”楚宴迫切的想要尽快稳固根基,建立根据地。
眼见着海船离岸越来越近,池七干脆也起了。
楚宴要在台州府转陆路,她正好也在船上待够了。主要是海船就那么大点地方,楚宴制定的路线又一直是沿着海岸线走的。
她整天窝在船舱里,就连想找海底沉船都因为距离关系,只能找到些沉没的破舢板船,无聊的都快闷出病来了。
转到陆路就不一样了,至少陆地上有山有树有动物,山里和地底下随处都可能埋有东西,就是为了寻宝,池七也能整天躲在房里不出门,可比在海上漂着有意思多了。
清晨的空气果然与午间的不一样,池七深吸一口早上的新鲜空气,也没叫陈琼她们进来侍候,自己穿衣梳洗后,让陈琼她们各自回房收拾东西,就上了甲板。
楚宴听到脚步声,转头见是她上来,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你说呢?”池七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媚眼如丝,颇有深意,看得楚宴心头一动,嘴角抑制不住的高高扬起。
海风扬起衣袂,两人目光交汇,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将军!夫人!”
守在码头上的将士齐声高呼,神情激动,看着楚宴的眼神满是佩服和崇拜。
“咱们下船了。”
“嗯。”楚宴握着池七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打横抱起,先一步踏上跳板,稳稳的朝岸上走去,楚一和暗一等人紧随在他身后。
这一路以来的剿匪能顺利的几乎零伤亡,全拜楚宴领导有方。
此时码头上人声鼎沸,楚家军的将士们士气高涨,看自家大将军与夫人恩爱相拥,也都是一脸祝福的姨母笑。
池七双脚落地之后,就拍了拍楚宴,指着在远处观望的“百姓”示意他看。
楚宴果然懂她,转头就问前来迎接的将领,“那些人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吗?”
“禀大将军,属下也不确定对方是百姓还是哪家派来的眼线。”这位名叫魏虎的将领说到这个,也是一脸的愁容。
“咱们昨晚虽然把您交代的那些人家都给剿了,可这台州府的势力错综复杂,除了大鱼还有小鱼,如今咱们人手不够,一时半刻还不能把台州府里的势力清理干净。”
楚宴皱了皱眉,抬眼看向魏虎,“府衙呢?清理干净了吗?”
魏虎看了眼池七,咧嘴憨笑道,“干净了,干净了,属下把府衙里外料理的可干净了。”
池七有精神力,看到楚家军在搜刮战利品有所遗漏时,自然忍不住会跟他们提意见。
为此,她还特地编了首顺口溜:“地窖底下建密室,花园、菜地藏暗门,房门后头藏有机关,书架、衣柜可移动,床底暗格最常见,假山、枯井和湖底皆有可能藏金银。”
结果在海门县,将士们在抄家时,还真差点儿漏掉了几十万两金银。
就为这,一众楚家军将士痛定思痛,现在抄家不单连桌脚、床脚都要敲敲打打,房间、花园都要挖地三尺看个明白,就是种在宅子里的树都要敲一敲,再挖两铲子看看里头是不是空的。
台州府的府尹是个贪官,与世家、海匪都有所勾结。
因此府衙也是楚家军昨晚行动的重中之重。
魏虎领的就是攻打台州府衙的命令。
昨晚,他一包迷烟就轻松将府衙里外的人拿下了。
家丁、仆妇们都绑了关起来,捕快衙役审讯过后该杀的杀了,该抓的也都押进了府衙的地牢里。
魏虎为了把府衙搜干净,昨晚还特策反了几个家丁和仆妇,让她们带着他把府衙里外都搜了一遍,现在他能肯定已经把府衙找干净了,肯定没遗漏什么地道和密室了。
楚宴看他说的自信,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准备好马车,一会儿先送夫人回府衙安置。”
三艘海船相继靠岸,陈琼和张嬷嬷她们很快就拎着包袱上了岸。
楚宴让陈琼留下等池七和他的箱笼装车,先一步带池七进城,去了台州府的后衙安顿。
池七从迈进台州府衙起,府衙的后院就被楚宴安排的明卫和暗卫守的密不透风。
此后三天,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粮食布匹和棉花被褥流水一样的被送到府衙后院的库房里。
池七就按一天九顿的时间点,去收东西进空间。
而楚宴则在前堂坐镇,主持台州府的一切事宜与调度。
按照原计划,他们在台州府也会停留三天。
楚宴迫切的想要尽快抵达福州府。
福州府做为海匪劫掠的重灾区,沿海一带因为大小岛屿众多,被海匪做为落脚点长期盘踞,其上形成的势力错综复杂,想要剿灭并不容易。
且,即便这次清剿了海匪,也会因为打劫海船的暴利,很快又会有新的百姓或是外来的倭人在海岛落脚,重操打劫来往海船的旧业。
就因为这,也因为福州府的海对面就是夷洲岛,战略位置尤为重要。
所以楚宴和棋痴先生他们一起拍板商定,把整个福州府建立成他们的大本营,再以福州府为跳板,转战夷洲岛。
拿下福州府之后不但能控制一定的海上贸易,还能威慑夷洲岛附近的海上势力,而福州府沿海岛屿上除之不尽的海匪,对于不熟悉水性和海战的楚家军来说,都是极好的磨刀石。
可想法是好的,台州府的“富有”却超出了楚宴的预计。
三天时间远不够楚家军将这一地的资源“搜刮干净”,因此他们只能再在台州府多留两天。
可这一路走来,池七是看出来了,台州也缺粮。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台州府的官员富绅不缺粮食,缺粮的是老百姓。
台州府虽属沿海,可粮食一年也能种两季。
“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
池七在末世前学的那点儿历史知识虽然忘的差不多了,可多少还记得古代世界的官员富绅,和那些世家大族是会趁天灾人祸时侵占土地,把良民变成佃农或黑户为自己种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