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初舞阳抬头望去,
那里灯光昏暗朦胧,与楼下的喧嚣热闹截然不同。
雾气缭绕中仿佛有一道目光落下来,隔着灯影和烟雾,看不清,
却让人心跳一滞。
他竟然来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呼吸顿时有些不稳。
简舟察觉出异样,侧头问,
“阳阳姐,是你认识的人吗?”
“嗯,是的,”
初舞阳轻轻点头,语气淡淡,
“以前一个客户,我在生意上帮过他个忙,他是来表达感谢的。”
“大家别拘谨,这些酒随便喝。”
简舟没有多想,笑着回了句,
“哦,好。”
初舞阳扫了一圈卡座,扯了下外套,
“我上去和他打个招呼,你们先玩,我一会儿下来。”
初舞阳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才刚靠近,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下。
两个黑西装的保镖站在那,一动不动,气场沉沉,眼神冷淡得像机器,明显是“生人勿近”的架势。
她顿了顿,轻轻吸了口气,报上名字
保镖对视一眼,确认后侧身让开,语气冷静,
“请上楼。”
她拾阶而上,脚步一落入二楼,
周围瞬间安静得出奇。
明明是半敞开的结构,却像被悄无声息地隔出了一片结界,
幽暗静谧,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洒出柔光,将大片阴影拉得漫长而深。
景旻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就坐在那张黑色沙发上,一人独处,身形懒散倚靠在沙发上,半阂着眼。
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昏黄灯光掠过他清隽的轮廓,只照亮一侧面庞,
另一半隐没在暗处,神情冷沉清贵,
听到动静,他慢悠悠抬头瞥过来,
“站那么远?怕我?”
他嗓音偏低,初舞阳听出了几分危险,说实话她是怕的,
那日他掐住她的脖子,就差那么一点,她可能就真没了,
这几天她也查到了景旻在金家的“战绩”——手段狠辣到近乎变态。
有时明明可以一击致命,他却偏偏布下重重陷阱,反复拉扯对手,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拖到对方崩溃为止。
他从不按常理出牌,更不急着收场,就爱看人垂死挣扎。
最让人发怵的是,
他从不轻易暴露真实目的,像现在,对她的一样没有底线——毫无愧疚心的出轨,
不少被他折腾过的金家人私下都叫他“活阎王”。
初舞阳想起这些,心情一阵复杂——
如果说这个人毫无人性,也不算夸张。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怕他,也太正常了。
空气中传来景旻一声轻到几近虚无的低叹——
“怕我,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耐心。”
“过来。”
初舞阳磨磨蹭蹭地靠近,走到沙发前,这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一瓶开封的酒,酒液已去半瓶,旁边还放了一个酒杯。
他喝酒了?
她犹豫着挑了个安全距离的位置坐下。
沙发另一端传来景旻一声轻嗤,带着点嘲讽和凉意——
“怕我吃了你?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没做过的?”
“这儿又没外人,这么刻意保持距离,是演给谁看?”
初舞阳指尖微紧,心头涌起一股火:这个男人,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偏偏还长了张惹人厌的嘴。
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
景旻从旁边沙发随手拎起几张文件,冷白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翻着,语气却凉得逼人,
“你为了那小子挂我电话,还关机。”
说着,他将手中的纸猛地甩了出去,薄薄几页在空气中划出冷厉弧线——
“初舞阳,就这水平的,你也看得上?”
初舞阳扫了一眼落在面前的纸张,眼神瞬间一沉——
是简舟的个人资料。
履历、项目记录、社交背景,甚至连家里有没有房贷都被一条条精准列出。
她指尖微紧,嗓音压得低却透着怒意,
“你调查他?”
景旻懒懒靠回沙发,
“不调查怎么知道你眼瞎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