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前面打头阵争吵,而陶巅则在一旁紧着给他们和稀泥。和到最后,陶泽与萧平这 才勉强同意借给他们一些粮草和暖棚。
然而萧平还是一直用阴郁的眼神盯着来这些前来抢马的人,那样子,仿佛总是在琢磨从哪里下手速斩了他们的比较好。
袁契与孙启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总是感觉前途无望,有些沮丧,还有些想破釜沉舟,再加上被在雪地里冻了那么许久,脸都冻成了青紫色,手脚全都冻麻了,整个人最后都被冻到了没脾气,所以越来越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巴巴地逐渐没有了不听话的心。
陶巅看到这群都快冻瘪了的鹌鹑,觉得自己连骗带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让兵将迅速地给他们搭建起了一个个的暖棚,又在暖棚里扔进去了好多的羊毛被褥 。
袁契与孙启也是没什么出息。一看到暖烘烘的羊毛,顿时眼睛都亮了。他俩简单地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了一声,便带头钻进了自己的暖棚。因为暖棚的数目有限,所以他们几个比较高级些的将领也就都挤在了一个棚子里。留下百夫长这些人带着士兵几十人地挤在一个屋里面。
而这些人钻进去以后,就不想再出来了。羊皮褥子与被子是真暖和啊!而陶巅派人分发给他们的毡靴,羊毛衣裤也是暖到了让人想要哭泣的地步。
一群小可怜就这样地蜷缩在了暖棚的羊毛堆中,连外面的马匹他们都不想动手去喂了。
而第二天。
第二天,陶巅的队伍精神抖擞地在前面跑。后面的袁契与孙启则萎蔫着精神地在后面跟着,现在不跟紧是绝对不行的。
一是住用粮草等都得靠着人家施舍,二是茫茫雪海,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色,一无探马二无向导的他们根本就不认得路。
而陶巅在队伍的前面,一边跑一边笑,哈哈哈哈!呼延烈这回可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无端端地就让自己给 拐骗来了3000多的人马。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谁不觉得爽??
感谢老天!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感谢大雪!感谢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好天气!
心情好起来以后,陶巅练兵的意念也就又开始活泛起来了。
现在正处于赶路的阶段,别的练不了,可是力气却是很容易炼的。如何能有效地训练兵卒的力气?那就按照牛马的标准来训练。
于是,前后营的所有兵将就都开始吃起了苦来。
现在还剩下200多万斤粮食是不是?那就在每20里休息的时候,差人将粮食都卸下来,再换一批马地搬上去。别小看这一个动作,他们得来来回回地重复好多次。
陶巅在午休的时候,嘴里嚼着馕饼,驱马前后营地地视察了一圈,看着这些兵卒的来回运动,感觉到十分地欣慰。
于是,便命这些人搬完粮食休息一会儿还得负重跑3000米,跑完了以后才能将粮食搬在下一批的马背上。
牛马牛马,不就是形容给人家打工赚辛苦钱的人吗?所以你们要和真正的牛马同吃同睡,同样承受艰苦的体力工作。
就这样一日行军将近80里地,一直走到很晚才能够真正的休息。
而简单吃喝,入暖棚睡一夜以后,第二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收拾好寝具帐篷,再简单吃喝 一口,伴着初生的太阳,先练两刻钟箭然后才能出发。
本来袁契和孙启不想跟着陶巅的兵将练兵,可是陶巅下达了命令,不练兵就没饭吃。于是,这3000人只好捏着鼻子地跟着前面营地里的将士一起使劲地训练。
刚开始他们还都很不适应,可是直到看见了陶巅的美人外祖母温玉兰带着一群缙国的小女孩也在那里坚强的搬运粮食与奔跑,顿时他们就觉得自己有些太矫情太软弱了。
在一群老幼妇孺的行动激励下,袁契与孙启的斗志也被激发出来了,尤其是一想到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女人在一旁看着他们,那战斗力就更加蹭蹭地往上涨了。
陶巅对自己外祖母温玉兰严苛的练兵十分满意。他甚至在想,再遇到灾民的时候,要不要买一些小女孩来给温玉兰,好让她也能当个女将军什么的,这样外祖母就会更开心了。
然而,一连赶了3天的路,也没能看见一伙流民,甚至连山匪也没见过一窝。难道武兴王的治下真的就这样的好?那前面的那波流民算什么?算从别处过境的?
又走了4日,陶巅终于靠近了一座城池。袁契一见这城池当时眼泪都流下来了。胡将军!快救救我们胡将军!!!
可谁知陶巅为了赶路,却偏偏拐了一个弯儿地要远离那座城市。
袁契看到陶巅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便偷偷与孙启商量,想要逐渐减慢速度,故意地落后于队尾,这样既能有机会逃跑,也能圈一些马匹去胡将军的城中,日后也好与呼延将军交差。
可谁知他刚想减慢速度地向后蹭,早在一旁监视着他的陶巅大舅舅陶峰便一鞭子抽在了袁契的马屁股上。
那马吃痛地向前一窜,袁契勒都勒不住,而这边孙启的马屁股上也同样挨了这样重重地一下。
剩下的品阶很低的兵将一看到袁契和孙启的下场,便赶快跟着前面的队伍一直向前狂奔。
再说那被陶巅给用麻醉蛇放倒了的呼延烈。他一直在府中睡了3日,这才逐渐地缓醒了过来。
“将军!将军!将军醒了!我看见将军动了!”一旁传来了一直焦急守护在呼延烈身边的副将的呼声。
呼延烈浑身无力地慢慢坐了起来,简单地回想了一下当时与陶巅喝酒的情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长相很狐妖的姓程的是不是毒发了。
“我睡了多久了?”呼延烈喝了一口下人奉上来的清醇的香茗,还在缓和着自己头脑的晕眩。
“三天了!将军!”副将赶快回禀道。
“什么?三天了?那程风怎样了?”呼延烈有些急切地问道。
“早就不知道行到哪里了。您派袁契和孙启带领3000多兵马去圈走那些他带来的马。可是刚出城,那些马就被他手下人给带跑了。然后袁契他们就去追……”
“袁契他们一直都没回来?”呼延烈将茶盏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是啊!所以我们才一直这样着急的,将军,我们到底是去找他们还是不找?”副将急得团团转地道。
“找什么?他们都已经走了3天了,就是一天行50里,现在也已经出去150里了,我们在后方追赶,不知会追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沿着官道走,那肯定就是去往了胡宁所在的雍城,赶快飞鸽传信给胡宁,让他务必在前方拦住那个姓程的。
那些军马与粮食都是我们现在急需的,我可以与胡宁一起瓜分那些东西,可就是千万不能让那姓程的给跑了!”呼延烈说着,手里已经抓过纸笔开始写飞鸽传书的内容了。
鸽子飞得很快,应该是能赶在陶巅等人的前面到达胡宁手里的。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只来自平川城的鸽子,十分争气地赶在陶巅队伍的前半天到达了雍城。
而接到呼延烈书信的胡宁,看完后将信随手烧掉,笑了笑,便派出探马一直盯着平川城方向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