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违和感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释怀。
可佐助还是没有半分停留,走向了月暮莹。
因为月暮莹需要他。
无论是谁都不会联想到,同一个时空里会存在两个同样的人的这种可能性。
所以即使在意,佐助依旧奔向了月暮莹。
不久前,是佐助看着月的背影逐渐远离。
而现在,则是月看着佐助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早就将另一时空的的分别当做了永别。
和【晓】的战斗终于迎来了落幕。
见到鸣人和长门握在一起的手,双方成员也收手了。
白撤掉了为了保护香磷而设下镜面,在确认香磷跑向月暮莹之后,也转而朝着再不斩靠近。
战争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奔向了自己的心之所向。
再不斩身上的绷带都被鬼鲛砍得差不多了。
常年缠在绷带之下的脸也终于露出了全貌。
双方的人员没有多大的折损,但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黑绝对上月暮莹,两个毫无战意各怀心思的人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所以黑绝连衣角都没有沾染上半点灰尘。
可月暮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她因为写轮眼暴走的力量而失明,是在场受伤最严重的。
重吾和角都的战斗点到为止,可以算得上是平局。
至于水月和飞段……
两人谁都弄不死谁,打着打着还上头了。
即使已经停战,还依然死死盯着互相,想着下一步如何干死对方。
蝎看着自己被天照的黑炎烧成灰烬的傀儡陷入了沉思。
这些都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收集造成的永恒艺术品。
要是在战斗中被敌人毁了也就算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他认。
可是!
他对上的是宇智波鼬那个弟控叛徒!
那两兄弟把他的傀儡毁得只剩下渣了……
还有……
黑绝突然感到一股怨气腾腾的视线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蝎对上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时候默默后退了。
在蝎的眼里,黑绝已经被划入了叛徒的那一栏。
当然,所有人中最严重的当属迪达拉。
他被佐助的一记麒麟劈得外焦里嫩,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如今他的全身上下都还被麻痹得不成样子。
电流在他体内流窜,窜得他嘴歪口斜。
他想抗议都说不出话来。
我爱罗疲惫地将按在地面的双手收回,尾兽化的迹象也逐渐淡去,黑眼圈都仿佛又重了几个度。
但看到失踪的鸣人又重新出现,他悬起的心也终于落下来了。
这场战役之中,【罪】的每一个人都提前了解了【晓】成员的能力和弱点,并且做出了最优的应对方案。
双方都得到了相对而言最好的结果。
除了月暮莹。
香磷的查克拉恢复的很快,她跑到月暮莹的身边之后,第一时间查看了她的状况。
她发觉月暮莹的查克拉正在恢复着,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她的眼睛却恢复不了……
香磷第一次面对受伤的人,却手足无措。
因为她的能力是偏感知一类的。
以往要是有人受伤,只要咬她一口,吸收了她的查克拉之后,就能不治而愈。
可问题就在这。
月暮莹说什么都不肯咬她。
这让香磷又急又气,可更多的还是感到了一丝温暖。
因为她知道月暮莹不想在她的身上再留下任何牙印,让她回忆起那些不好的记忆。
“你试试!”
香磷再次强行地把手臂送到了月暮莹的唇边。
可月暮莹却把头偏了过去。
两人犟的程度有得一拼。
反正就是谁都不听谁的。
月暮莹知道就算咬了香磷也改不了现状。
以往她的伤势只要片刻就能复原。
就算是心脏被贯穿,不消多久就也能恢复如初。
可这次的情况明显却不同。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佐助来到了月暮莹的身边。
一看到月暮莹无神的双眼,心脏就止不住揪在一起隐隐作痛。
他终究还是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自己珍视的人。
三年前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鼬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再是木叶村派去【晓】的卧底。
此刻,他是他自己。
是宇智波鼬。
多年前因为他的决定,让宇智波一族在一夜之间彻底覆灭。
手刃父母,灭绝亲族。
还夺走了他最爱的弟弟的童年。
让佐助在仇恨的浸养中成长。
他曾用自以为是为了佐助好的念头,为佐助铺了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可那条路实在太过沉重,也太过孤单。
他从未问过佐助的意愿,就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佐助的身上。
如今,他想要尽自己所能去弥补些什么。
他想佐助可以获得幸福,不再孤单。
宇智波佐助,永远是他最爱的弟弟。
所以当知道宇智波一族除了佐助之外,还有其他的幸存者时,他也感到庆幸。
很明显,在看到月暮莹可以随意开启和关闭写轮眼之后,他也渐渐默认月暮莹是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
毕竟只有身负宇智波的血脉才能主导写轮眼的开关状态。
另一个反面例子则是卡卡西。
他并非宇智波一族的人,却得到了写轮眼。
这虽然让他得到了“复制忍者卡卡西”的称号,却也导致他的查克拉每时每刻都被无法关闭的写轮眼所损耗着。
写轮眼之于他,究竟是恩赐,还是惩罚?
这谁又知道呢?
佐助如今成长得和他印象里那个爱撒娇的小小少年,已经截然不同了。
经历了那么多惨痛遭遇的佐助,现在的情绪无比内敛。
永远都是那副淡然疏离的模样。
可就算是这样,鼬依旧能够感受到佐助的情绪。
他无时无刻都在等待着解脱的那一刻到来。
可像他这样罪孽深重人,又怎么配得到解脱呢?
所以他想趁自己还苟延残喘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做出一些弥补。
如果可以的话,他总止不住贪心的去想——
要是可以看到佐助幸福的笑,他的罪孽或许会轻一些吧。
“或许我有让她的眼睛复明的办法。”
不知何时,鼬静静站在佐助不远处轻声开口。
此话一出,所有担心月暮莹的人都齐刷刷看向了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