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你看这红玫瑰这么布置,放在桌上浪漫吗?”
霍修衍刚挂断黑衣保镖的电话,下一刻,荆丞的询问便已经传来。
远远看去,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在餐厅里到处找位置,但审美有限,哪里他都决定不下来。
见状,霍修衍有些头疼。
“荆丞,是谁和你说让你买红玫瑰来的?这个餐厅我是打算布置成和伶儿郑重道歉的地方,不是布置成我和伶儿结婚纪念日的地方。红玫瑰,你觉得出现在这里适合吗?”
霍修衍这次特别从国外定了进口的香水百合,白色优雅的色调,清新舒缓的香气。
这些都是霍修衍希望慕伶可以不要太生气的辅助工具。
但是荆丞一听办宴会就去买红玫瑰,浓烈张扬的颜色简直冲垮了原本的温馨和谐。
而荆丞挠了挠头,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点:“霍哥,还是你想的仔细,我就想着你给小嫂子道歉,得让环境浪漫点,可都忘了想其实在道歉的时候,气氛应该更偏重舒服。有你这份细心,小嫂子一定会很快原谅你的。”
“你不要把女人想的那么简单,更别把伶儿想的那么容易。”
霍修衍摇了摇头,对荆丞这大大咧咧的想法认真道:“你如果觉得一束花,一点布置,就能让她们消气的话,那你是下意识看轻了她们,更加没学会尊重你爱的人。”
“我不是,我没有!”荆丞连忙否认,也忍不住有些迷茫了:“我没有看轻女人,更加不是想不尊重爱的人,我只是觉得布置一个餐厅道歉已经很正式了,难道霍哥,你还准备了什么更多的东西吗?”
霍修衍没有回答。
可下一刻,他已经从身后拿出了一份协议。
荆丞好奇探头上前,等看清了其中的内容后,他已经从瞠目结舌。
“这,这是你名下所有财产的无偿转让协议?”
荆丞怔怔地看着霍修衍道:“霍哥,你这是要把自己净身出户啊!”
因为虽说霍修衍没打算和慕伶离婚,所以现在说是“净身出户”有些不大恰当。
但事实上,霍修衍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慕伶,什么都不剩,要是慕伶在霍修衍坦白真相,说出乌雯后决定不原谅霍修衍,甚至打算和霍修衍一拍两散。
那他家霍哥,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净身出户了。
霍修衍自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可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我的一切本来就属于伶儿,之前我欺骗她,让她在糊里糊涂中受了许多委屈,更是将她对我的信任完全辜负,所以尽管我知道伶儿不是有了钱就都能原谅我的人,但我想要将我的诚意给她看。”
“我以后不想再在任何事情上骗她了,乌家那三个人对我有恩,看在他们曾细心照顾我七年的份上,我不能将他们送去警局法办,所以我会在一星期后,乌雯第一疗程的复健正式结束时,将他们送回老家。”
“伶儿之前给过我一份永不离开的协议,现在,我也还她一份协议,如果她最后真的不愿意原谅我,那她可以拿着所有东西离开,让我净身出户。”
但如果,如果慕伶愿意可怜他,那霍修衍也卑鄙了一次。
这份净身出户的协议,或许也能增加他道歉成功的几率。
可不管怎么说,霍修衍这次为了认错,真是郑重其事,把一切全赌上了。
荆丞忍不住在心中佩服霍修衍,但也有些担忧道:“霍哥,你希望小嫂子原谅你的决心,真的特别让我动容,我觉得小嫂子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大概率也能原谅你。不过,你在道歉时,要将乌家那三个人也带到小嫂子面前,会不会有些冒险?”
“之前艺术展,你看破了乌雯的诡计,让我在医院看住了乌雯,没让她用计生事,把你留在医院,可这个女人实在精神病地厉害。”
“艺术展那天你去找小嫂子了,她气的差点把我都给捅了!”
因为慕雪兰在艺术展上,看见霍修衍丝毫不受影响地出现,并没有被乌雯绊住脚步,大概是觉得乌雯闹不起事,非常没用,这才导致计划彻底崩坏。
可实际上,乌雯兴风作浪的本事,那是真的一点都不能让人小觑。
荆丞想到那天的场景,都心有余悸。
“这乌雯为了在那天把霍哥你绑死在医院,竟然偷偷藏了一把水果刀,想要在厕所割腕自杀,用命来留住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心狠地可怕!”
毕竟别人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就算了,但乌雯可是一个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昏睡了五年的植物人啊。
醒来以后,一般植物人都得加倍珍惜生命,可她还如此轻贱生命。
荆丞厌恶道:“霍哥,早知道乌雯是这样的人,你之前几年就不应该为了乌父乌母的哭天抢地倾尽一切资源挽救她,更不应该让她醒过来,因为这种人,还不如睡在床上无知无觉更加省心。”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是没用的了……”
霍修衍想起乌雯,也本能地蹙了蹙眉:“反正等我和伶儿道完歉后,乌家人就不会留在帝都了,等回到老家,再心平气和地调理几年,或许乌雯也能慢慢恢复正常,不至于再那么病态偏执。”
“但我看这个很悬。”
荆丞老老实实道:“霍哥,乌雯醒了以后,性格是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你觉得是因为多年生病,这才让她的个性发生了扭曲,但我觉得一个人的性格底色,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因为一些事情改变的。”
荆丞认真严肃说:“我觉得乌雯现在这么神经,乌父乌母也这么助纣为虐,搞不好是因为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霍哥你以前小时候认为他们善良耿直,那可能就是他们故意想让你对他们有好印象。”
“说不定,坏,才是乌家的底色,好,只是他们对你有所图,所以在你面前伪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