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保部在媒体席下方安装信号屏蔽器，”关瑶的指尖划过领口的微型麦克风，“特别注意第三排第五列的摄像师，他的长焦镜头曾出现在范德伯格的专辑中。”
全息穹顶突然切换为倒计时界面，红色数字跳至“00:10:00”。
严骁的投影消失前，扔出一枚银色U盘：“这是发布会的备用 ppt，所有涉及财务数据的页面都做了三重加密，密钥是您击败吴慕浅那天的沪指收盘点位。”
一楼大厅的旋转门被记者们挤得嗡嗡作响，《福布斯》的资深编辑举着录音笔冲向安检口，却被安保人员拦下。
“老板，媒体席的热成像显示异常热源，”严骁的声音突然急促，“东南角第三排，有人正在调试带有激光瞄准功能的摄像机。”
关瑶按下电梯内的红色按钮，轿厢地板弹出暗格，里面躺着暗锋最新研制的碳纤维演讲稿夹。
当电梯门在一楼大厅开启的瞬间，三百台摄像机的闪光灯骤然亮起。
关瑶踩着红毯走向主席台，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与全息穹顶的倒计时重合。
“各位，”关瑶的声音通过量子麦克风传遍会场，指尖在讲台的感应区划出弧线，身后的全息屏突然亮起瑶光集团的财务全景图，“今天要公布的，不是收购案，也不是隐退。”
记者席前排的《财经》主编突然站起身，他袖口的智能手表正在接收匿名短信：“准备记录关瑶承认挪用公款。”
但下一秒，手表屏幕突然黑屏，此刻正以高清画质铺满整个会场。
“三年前，有人说瑶光撑不过季度财报，”关瑶的指尖划过全息屏，财务数据如瀑布般倾泻，“今天我要公布的，是瑶光从负债十八亿到市值两千亿的完整路径，以及……”
会场后排突然传来玻璃破碎声，一名记者的保温杯掉在地上，滚出的微型录音器正在闪烁红光。
关瑶的目光精准锁定那人，嘴角扬起与青姨如出一辙的冷笑：“以及，那些在舆论场暗算过瑶光的人，即将收到的法院传票。”
全息穹顶的倒计时归零，三百台摄像机同时对准主席台中央的全息展台。
关瑶按下最后一个按钮，展台升起的不是奖杯，而是一叠厚厚的诉讼文书，最上方的原告栏赫然印着“瑶光集团”，而被告名单里，所有曾经攻击过关瑶的人都被红色框线重点标注。
“发布会结束后，所有资料将上传至瑶光官网，”关瑶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会场回荡，纳米纤维西装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现在，发布会的第二项议程开始。”
“瑶光集团将成立量子力学实验室，未来一年，集团所有研发预算的百分之七十将投入该领域。”
台下瞬间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路透社记者举着话筒站起来：“关小姐，为何选择量子力学？”
“这与瑶光的主营业务似乎无关。”
“瑶光已是市值接近万亿的企业，”关瑶的声音通过量子麦克风传遍会场，嘴角扬起无懈可击的微笑，“我个人身价也超过了2000亿，可以说早已财务自由。”
“如今选择押注量子力学，不过是想在赚够钱之后，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点实在事罢了。”
“瑶光集团号召所有希望能够为人类做出贡献的研究者们，一齐投入到瑶光集团量子力学实验室当中来。”
说罢，关瑶补充道：“感谢各位来宾，今天的发布会……”
“到此结束。”
随着关瑶话音落下，瑶光集团的安保部门立刻开始护送着她离开。
看着关瑶转身时上电梯的背影，台下坐着的记者们却表示，这感觉熟悉极了。
关瑶从来都是这样。
开发布会。
说事。
结束。
从来不按照常规发布会的套路出牌，正常人家都是先吊足了胃口，然后慢慢悠悠给出答案，最后还得现场回答问题，接受质询。
等到散场，还得给记者朋友们私底下赛点红包，以求他们能够为发布会和公司美言几句。
而关瑶从来都是这么我行我素。
……
当然，也有愣头青，初入记者行业没多久，只是听前辈们说过关瑶的传说。
但是在这几个月已经被各种新闻发布会给惯坏了，还习惯性的等着收红包呢，直到看见关瑶的背影已经远去，瑶光安防开始清场。
他还愣在原地。
“走哇，还等什么呢？”一名年龄稍长的记者招呼他。
年轻记者却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还没回答问题呢？”
“也还没给钱呢？”
年长记者笑了笑，“别想了，那可是关总，不是你张树立能碰瓷的。”
年轻记者张树立却不依不饶，“她爱是哪个总哪个总，发布会没有这样的。”
说罢，他似乎是想在年长者面前绷个面子，快步朝着关瑶离开的方向跑去。
没想到他刚刚跑了不出三步，眼前瞬间一黑。
紧接着等他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四五个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了。
“别动！”
“老实点！”
“说！干什么的！”
张树立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在清醒过来，其实也就又过了三五秒，他已经被人上了手铐，架着站起来，背对着压到了墙上。
年长记者看到了这一切，他一开始是想阻拦张树立来着，不过他刚要动，常年当记者的敏锐观察力就发现了不远处四五个往这里聚集的黑影。
下意识的往后退的他，才避免了和张树立一样被压在地上，又抵在墙上的悲惨命运。
此刻见到尘埃落地，他也连忙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啊各位，这是我们报社新入职的小记者。”
“他不太懂规矩，想再去追着问关总几个问题。”
“实在是不好意思，冲撞了你们。”
“别误会别误会，实在是他不懂规矩，回去我好好教育他。”
不过饶是如此，瑶光安防的专业程度仍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一个身穿黑色特战服的安保人员端详了二人一会儿，转身走了，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
“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