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内力的对碰都是相互的。
杨过疯狂催动内力的同时。
周伯通自然也在疯狂消耗。
此消彼长,就看谁内力深厚。
显而易见。
周伯通完全不是杨过的对手!
“杨过,你的降龙十八掌比郭靖那小子还要强了!”
周伯通踉跄后退,后背抵在殿柱上才勉强站稳。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满脸不可置信。
杨过缓缓收势,九阳真经的玄妙心法在体内流转:“现在,您可还撑得住?”
周伯通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内力比拼上落了下风。更可怕的是,杨过显然还未尽全力!
李莫愁缓步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伯通:“老顽童,现在知道年轻人的厉害了吧?”
周伯通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似的嚷嚷:“欺负老人啦!杨过你欺负老人!我要告诉郭靖去!”
“去吧,你可以瞧瞧郭伯伯他还能不能管得住我!”
杨过笑了笑回答道。
“这......”
周伯通一顿,看了一眼杨过。
估摸着别说是郭靖了,就算是黄蓉也都管不住杨过了。
“既然周前辈还有余力,那就再来,之前的规矩,谁趴下了就听谁的!”
杨过朝着周伯通道。
“你......”
看着杨过是来真的。
周伯通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杨过瞥了对方一眼。
你后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显而易见。
周伯通实在是不想与杨过交手。
主要是实在是打不过!
若是能打得过。
他岂会如此?
“杨过,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周伯通想要耍赖。
“说错话了?但我却当真了!”
杨过道。
“小杨过!!!一灯大师那家伙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给他办事?”
周伯通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朝着杨过喊道。
“也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既然答应了,自然还是得帮他做到!”
杨过忍俊不禁,蹲下身与他平视。
同一时间,他也是话锋一转,低声朝着周伯通说道:“周前辈,你有所不知,这次我见了瑛姑,她可是已经十分瘦弱了,估计也没多少年了,瑛姑这些年真的很想你,你就忍心让她在黑龙潭继续受苦?”
“没.....没有多少年了?”
闻听此言,周伯通身形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他慢慢蹲下身,抱着头闷声道:“我......我不想......我才没有想她!”
“她每日以毒虫为伴,眉心都泛着黑气。”
杨过声音渐沉:“一灯大师更是日日诵经忏悔,夜不能寐。”
周伯通的手指深深插入花白头发中,肩膀微微发抖。
“你以为躲着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李莫愁冷声道:“老顽童,你今年贵庚了?还要逃避到几时?”
大殿内一时寂静,只有铜铃在地上轻轻滚动的声响。
良久,周伯通缓缓抬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杨过,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杨过蹲下身,与他平视:“有些心结,总要亲自去解。”
他从怀中取出玉蜂浆,轻轻放在周伯通面前,接着道:“你不是对驯蜂之术感兴趣吗?你若是答应,我可以让龙儿教你,这个玉蜂浆你要多少拿多少!”
周伯通盯着那晶莹剔透的玉蜂浆,眼神渐渐恍惚。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
仿佛透过这冰凉的水晶。
触碰到了遥远的过去!
“我......”
周伯通何尝不知道杨过这是希望自己松口。
可问题是,自己能松口吗?
要说他对瑛姑不想念。
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来。
每次想到刘瑛,都让他如坐针毡。
可若是当真要去见他们。
一想到昔年犯过的错误。
他只觉得自己没脸面去见他们!
此刻。
周伯通的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杨过,你们走吧,我不去见她,驯蜂之术我也不要了,玉蜂浆我也不要了!”
“喂,这么多年不见,你就没有梦到过她?”
李莫愁来到周伯通的面前问道。
“梦.....梦到过.....”
大殿外的风突然变得急促,吹得窗棂咯吱作响。
周伯通佝偻着背,整个人仿佛缩小了一圈:“瑛姑她.....她总是穿着那件紫色罗裙,在梦里追着我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见她......”
一滴浑浊的泪水砸在青石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这个游戏人间数十载的老顽童。
此刻脆弱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杨过轻轻按住老人颤抖的肩膀:“前辈,瑛姑从未真正恨过你。”
“可我自己恨自己啊!”
周伯通突然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每次看到桃花,听到铃铛声,甚至闻到檀香味.....”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都会想起那天与她......”
李莫愁站在殿门口。
她看着这个往日嬉笑怒骂的老顽童,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童般无助。
心中竟也生出一丝异样的触动。
若不是杨过,自己或许也如同周伯通这般疯疯癫癫了吧!
杨过则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其实。
他也知道这次来找周伯通绝非易事。
所以在来的路上,也准备了很多套方案。
先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按照这些方案来的。
但显而易见。
这些基本上都行不通。
看样子。
自己也只能将底牌给拿出来了。
想到这里。
杨过朝着周伯通询问道:“周前辈,你喜欢小孩吗?”
“小孩?”
周伯通抬起有着血丝的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杨过。
不知道杨过为何抛出这样的话题。
要说对于小孩不喜欢。
那是不可能的。
年轻时候或许不怎么喜欢。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任谁都会对新生的孩童感兴趣。
杨过则是微微一笑:“周前辈,其实......你与瑛姑,曾有过一个孩子。”
“什......什么?!”
周伯通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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