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爷,小心啊!”
“你死了,老头子我真得给你陪葬了!”,赛半仙忙不停惊呼。
另一边。
李十五停下手中动作,猛地回头,张口一声狂啸,好似龙虎齐鸣,又似天地雷霆绽放,蕴藏惊人之威。
那一道道杀伐之术,就这么停滞在空中,接着分崩离析,彻底溃散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十五的修为,已是来到了筑基巅峰之境。
‘向内求’之法,并不是将恶气转化成法力,而是将其充当一把钥匙,发掘人体本身之力。
“小道爷,好……好大的口气!”,赛半仙喉咙艰难耸动,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汗滴。
至于李十五,又是取出因果红绳,这次却不是牵人姻缘,而是将地上两晨氏族人,好似上吊一般悬在空中。
他拔起花旦刀,一步步朝着剩下八人而去:“尔等刁民杀了我那么多‘兄弟’,知不知道,李某人生平最讲义气?”
“杀!”
八人同时怒吼一声,挚爱被折磨成这般惨状,宛若刀子一般时刻剜着他们心,哪怕明知眼前身影诡异的过分,明知自己不敌。
可为了一个‘爱’字,依旧悍不畏死冲出!
刀光绽放,伴随着尖锐戏腔,响彻这猩红密林之中。
李十五挖眼,剔骨,断肢,削耳……,他没有丝毫留手,以种种残忍惊悚手段,虐杀着这些晨氏族人,只是皆留了最后一口气。
更准确说,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因为如今的他吞了‘义丹’,当这些新兵兄弟惨死之后,他胸中怒火之盛,同样足以淹没一切。
“老子这般讲义气,尔等刁民还敢杀我兄弟?”
“吾李某人,一生‘义’字当头,你们这群蛇精脸也敢太岁头上动土?”
一晨氏族人口吐血沫,依旧神色凶狠道:“你……你就是一臭外地的野狗,红衣双簧祟就是这样唱的,哈哈,哈哈哈哈……”
李十五神色一凝,手中刀锋顺势刺入他眼眶之中,甚至还反手扭动几圈。
“说,继续说,我都听着!”
“野……野狗!”
“噗~”
又是一道利刃洞穿血肉之声,同时带起一抹鲜红血光,抛洒半空之中。
远处,残余新兵望着这一幕幕,很多吓得直打哆嗦,甚至低下头不敢再看。
时间点滴流逝。
半空之中。
因果红绳拉长,好似串糖葫芦一般,将一位位看不出人形的晨氏族人,套着脖子吊在半空之中,却是绳索并未收紧,留着他们最后口气。
猩红密林之外。
晨氏晨光,正静静守在这里。
一张蛇精脸上,满挂淡然之笑。
他深吸口气,闻着密林之中传出的浓郁血腥味,作出一副极为享受模样。
“血腥这般浓郁,看来他们,应该是杀得挺开心啊!”
“哎,这以‘善、孝、义’三丹压制我等天性也不叫个事,就需要这般,隔一段时间释放一下。”
晨光说罢,又是朝着密林盯去。
掐指道:“推算时辰,那丑老头吞了‘义丹’之后,这丹醒的应该差不多了!”
“他们十人将林中五百新兵虐杀之后,再合力将‘义丹’吸收,进而就能压制住心中残忍秉性,化作一个个翩翩公子。”
“任谁都看不出,他们前一瞬才是那肆意屠杀人命的残忍恶魔!”
“不错,当真不错!”
“当初传我晨家‘善孝义’三丹的存在,真是考虑周到啊,哈哈哈……”
晨光放肆笑着,且眸中渐渐升腾起一种渴望,他很想代替十人,进去杀个痛快。
此时此刻。
猩红密林之中。
仅有一位晨氏族人还站着,他望着被李十五吊在空中的九人,心中悲痛仿佛溢出来一般。
下一瞬。
他竟是双膝跪地,朝着李十五不断磕起头来。
“求你了,我求你了,放了他们吧!”
“我晨阳把自己命给你,只求你放他们一条活路!”
李十五嘴角露出微笑:“还真是感人啊,不愧是‘缘线’被打成了死结,你们之间羁绊,可比不少真正的夫妻深太多了!”
李十五看着半空那根因果红绳,又是喃喃一声:“祟和祟宝,到底怎么来的?当真是有些逆天了啊!”
晨阳抬头,一张蛇精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哀求道:“晨家将你投入密林,是我等有错在先!”
“只是这件事从始至终,并未伤到你一根汗毛,那些被虐杀的新兵,更是与你萍水相逢,一点交情都谈不上,又何必为了他们与我晨家死磕?”
李十五答的轻描淡写:“我这人讲义气,他们当了我的兵,自然得给他们报仇!”
晨阳急忙道:“那是因为你服下了‘义丹’,才会对他们这般有义气,并不是你真的想替他们出头。”
李十五:“我知道,所以呢?”
晨阳神色一亮:“以你之不凡,应该有能力将‘义丹’丹效逼出体外,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被所谓的‘义气’主导自己!”
李十五点了点头:“对诶,好像真可以!”
晨阳像是抓住希望,跪着上前几步:“你脱离‘义丹’主导后,若是还不解气,我心甘情愿被你杀,只求你放了他们九人!”
这时,却见李十五嘴角一抹笑容绽放,似那冬日暖阳,仅有少许温热,更多得却是凛冽寒意。
他道:“我的确可以,以自己方法将‘义丹’逼出体外!”
“但是呢,我偏偏不想!”
“因为啊,我还得给‘兄弟’们报仇!”
他话声顿了一下,又道:“我管你是无能丈夫,还是无能妻子,今儿个你之下场,只能与他们相同!”
花旦刀再现,李十五持刀,一步靠近……
片刻之后。
晨氏十人,全部被因果红绳吊在半空之中,仅有一口气的他们,依旧在拼命挣扎着。
直到此时。
那些残余新兵才敢冒出头来,不过依旧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观望。
赛半仙倒是硬着头皮凑了上来:“小……小道爷,原来你这么年轻,小老儿早就看出你不凡了!”
“这你能看出来?”
“那是,毕竟只要你一开口叫好,那戏台上的双簧戏子,就骂你臭外地的,这不是不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