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隐若背对着他,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依旧微微红肿、带着湿意和刺痛感的唇瓣。
一想到上面沾染的尽是这个胆大包天逆臣的气息和……口水,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心底那股被冒犯的恼怒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让她烦躁异常。
她冷哼一声,语气已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刻薄:
“柳宗平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楚奕,你最好把招子放亮点,出门多带几条命。”
“别哪天阴沟里翻船,莫名其妙被哪辆失控的马车撞成一滩烂泥,本官可不会去给你收尸!”
楚奕闻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一丝轻蔑。
“想杀我?柳宗平还差得远。”
“我等着他出招,正好给他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他语调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寒冰。
“倒是柳璇玑此女在暗地里搅动了太多风雨,不能再留了。”
“卑职想,是时候送她……上路了。”
前世的血海深仇,今生种种纠葛,也该彻底了结了。
萧隐若自然感受到了楚奕眼中的冰冷杀机。
她原本的打算,是留着柳璇玑这颗棋子,让其在柳氏内部掀起更大的波澜,将这潭水搅得更浑。
既然,面前这个胆大包天、屡屡挑战她底线的逆臣主动开了这个口……
“等她将漕帮名册拿到手,你选个日子,杀了吧。”
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最寻常的公事,仿佛谈论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碾死一只碍眼的蝼蚁。
“是,指挥使。”
楚奕恭敬地应声,垂首的瞬间,唇角却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随即抬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童,灼灼地看向萧隐若。
“指挥使,我搞了一个新鲜的玩意儿,叫冰淇淋,算是甜点。”
“等会儿去鹰扬楼,卑职亲自给你做,这东西,吃进嘴里冰冰凉凉的,甜丝丝的,入口即化,保管你没尝过,可好吃了!”
冰淇淋?
这个词于萧隐若而言甚是陌生,闻所未闻。
但她见楚奕这般眉飞色舞、极力推荐的模样,想必味道确有几分新奇之处。
不过,她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甚至刻意将下颌绷得更紧了些,嗓音也带上了一丝刻意的冷硬。
“若是不好吃……”
她斜睨着楚奕,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本官就命人提一桶冰水来,塞满你的嘴!”
“是,卑职定当尽力,让指挥使满意。”
楚奕再次郑重应诺,肩膀似乎因为强忍笑意而微微耸动。
紧接着,他那两道毫不掩饰的的目光,便再次炽热地落在了萧隐若身上。
他向前挪近半步,视线自然地垂落到她那双包裹在精致官靴中的纤足上,声音刻意放缓。
“指挥使,这边距离鹰扬楼,还有不少距离。”
“不如,让卑职先给你按摩一下脚,松快松快筋骨。”
萧隐若心头微微一跳。
现如今,她腿部的麻木感早已消退,恢复了敏锐的知觉,再不像最初那样,被他抱着腿揉捏半天也毫无感觉。
此刻听到按摩这两个字,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从被他目光锁定的足尖窜上心田。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脚趾在靴中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然而,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强大定力,让她瞬间稳住了几乎要紊乱的心绪。
此时,她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神情,只从鼻腔里淡淡地、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楚奕得了准许,唇角笑意更深,动作利落地坐到了萧隐若足前的软垫上。
他微微倾身,一手托住萧隐若小巧精致的脚踝,一手扶着鞋跟,小心翼翼地将她右足的官靴褪下。
玄色的靴子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接着,他坐直了身体,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穿着素白罗袜的脚上。
“啪嗒!”
指尖轻轻拈住罗袜边缘那细腻的布料,动作极其缓慢,一点点地,如展开一件稀世珍宝的帷幕般,将那只雪白的罗袜褪下。
随着罗袜的剥离。
一只完美得令人屏息的玉足,终于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也映入了楚奕灼灼的眼眸。
那玉足当真是莹白如玉,曲线玲珑。
其中足弓的弧度优美得仿佛精雕细琢的弯月,脚踝纤细,骨节圆润小巧,不显突兀。
五根脚趾整齐地排列着,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健康的粉嫩光泽。
尤其是一抹细腻的肌肤,在暖金的余晖映照下,仿佛笼着一层朦胧的光晕,细腻得看不见一丝纹理,温润光洁。
更别说,足踝处一道浅浅的青色筋络,平添了几分脆弱易折的美感。
楚奕的目光仿佛被黏住了,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双手,掌心温热,小心翼翼地捧住……
那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了足部微凉的肌肤,让萧隐若的脚趾不受控制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唔……”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酥麻感,伴随着舒适,自足心猛地窜起,直冲四肢百骸。
萧隐若只觉得他按压之处,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丝丝缕缕的暖流随着他的揉捏扩散开来,带来了更加汹涌的、令人心慌的异样感受。
那感觉太过舒服,舒服得让她差点溢出低吟,她连忙咬住了下唇内侧的软肉,才将这一声压制下去。
她刚才好不容易才勉强压制下去的红晕,又如被投入石子的湖水一般,再次不受控制的从她白皙的颈项蔓延上来。
尤其是那小巧玲珑的耳垂,此刻简直红得如要滴出血来,在光线下显得格外通透诱人。
但萧隐若绝不愿将自己此刻这副窘态落入楚奕眼中,这有损她指挥使的威严!
所以,她倔强地咬紧了牙关,贝齿深深陷入柔软的唇瓣里,试图用这轻微的痛楚,将心头那不断升腾起的羞怯之意,一点点、强硬地压制下去。
她挺直了脊背,努力维持着面部的冷肃。
只有那长长的、蝶翼般的睫毛,因心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着,泄露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