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斗”在周聿珩突然偃旗息鼓中结束,萧昭憋得不上不下。
许倾倾凑近:“老公别气,我有办法治他。”
萧昭咬着后槽牙:“治!给我狠狠治!”
许倾倾热情烤了盘白菜过来,放在周聿珩面前:“珩哥,来,你爱吃蔬菜。”
周聿珩冷笑:“出自你们两口子手的东西你觉得我敢吃?”
许倾倾暗骂狗贼够谨慎,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心理,豁出去夹了一筷子吃。
“看吧,没毒,有毒我会吃吗。”
周聿珩靠着椅子不为所动,就没人能牵着他的鼻子走。
许倾倾转手把盘子给温苒,示意她给。
温苒记着周聿珩让她当长颈鹿的仇,接过盘子递过去:“你吃不吃。”
周聿珩看着温苒暗暗想报复又装着淡定的脸,笑一声:“朋友坑我就算了,老婆也坑,我背腹受敌啊。”
温苒把盘子往前怼了怼:“到底吃不吃。”
“吃。”周聿珩慢悠悠接过盘子,散漫道,“老婆给的就是毒药也吃。”
“咦惹……”林沐辰搓搓胳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聿珩还真吃了,不但吃了,还光盘。
许倾倾已经冲到另一边猛灌水,辣死了咸死了。
周聿珩也是个狠人,这都能吃完。
周聿珩其实特别不能吃辣,这一盘下去,脸被辣出薄红,唇透出潋滟艳色,跟涂了口红似的。
“消气了吗?”他辣得眼尾泛红,低声问温苒。
温苒面无表情:“我又没生气。”
“纯报复啊。”周聿珩茶起来真的飘香四溢,“你对我也太狠心了,我好伤心啊。”
傅则桉听不下去,去另一边抽烟了。
林沐辰和宁书意移到另一张桌子吃去了,不想影响食欲。
连蓁蓁都觉得没眼看,扭头看日落。
温苒:“……你能不能正经点。”
周聿珩苦恼样:“怎么办呢,看到你就没办法正经。”
温苒端起杯子朝他脸泼去:“清醒点吧你。”
杯子里的水不多,薄薄一层,泼到脸上也只有一点。
水珠顺着周聿珩的鼻尖往下坠,他艳红的唇一弯,笑得更浪了:“还是老婆最懂我,知道我热帮我泼水。谢谢老婆。”
温苒:“……”
露营吃过东西,休息一阵,夕阳也落进山头那边看不见,只余天边薄薄橘红。
从露营基地到山顶不算太远,大概半个小时可以到,休息过又吃过东西,大家满血复活,不感觉累就爬到了山顶。
天边最后一抹温柔晚霞隐没,天空变成灰蓝色,夜幕将至。
“终于到了,可累……”林沐辰捶着腿,抬眼看到满屏的浪漫花海,顿时可云上身,“啊啊啊,好漂亮!啊啊啊,这都是空运过来的花吧!啊啊啊,别告诉我这架子上的珍珠都是真的!”
林沐辰一边疯一边趁人不注意抠了颗珍珠下来。
萧昭是见过世面的,当年为了求婚也费了很多心思又砸了重金,即便如此还是被眼前的阵仗震撼,朝周聿珩投去一个“我服”的眼神。
许倾倾边惊叹边撞萧昭:“看到没,这才是用心的诚意,我觉得我答应你求婚答应亏了。”
萧昭看周聿珩的眼神瞬间从佩服变成怨骂,谁让他把这赛道弄这么卷的?
周聿珩不止卷他,还卷下一代,蹲下身跟惊奇到张大嘴巴的蓁蓁说:“看见没,以后低于这个档次的可以不考虑了,我们家蓁蓁配得上世界最好的东西。”
萧家两口子骂骂咧咧。
温苒有点愣,直到宁书意轻轻拉了下她才回神。
“嫂子,说真的,表哥真的很在乎你。”
温苒:“书意,你的立场说这个……”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他表妹,所以会向着他说话,其实真的不是。”
风卷起地上花瓣,一片花瓣飞到宁书意头发上,她抬手拿下:“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表哥第一次带你去我家。”
温苒记得,第一次去其实不算愉快,因为宁茵那时候不喜欢她,连带着宁家对她的态度也冷冷淡淡,冷淡中还有点瞧不起。
温苒没有强大的娘家背景,在豪门眼里确实不够看。
那天家里去了不少亲戚,佣人给每个客人都泡了茶,到温苒这就是一杯白开水。
意思很明显,她的身份够不上喝茶。
这种不明面上,暗戳戳的区别对待让人不好发作,但又是根刺,扎得人不舒服。
周聿珩跟几位长辈谈完事过来,一眼看见温苒面前的白开水。
他问都没问温苒怎么回事,直接开怼:“怎么,大舅家已经穷到这种地步,连茶叶都买不起了?买不起告诉我一声,我马上让人送一车来。”
宁书意母亲脸一阵红一阵白,赶忙解释:“肯定是佣人粗心大意弄错了,我马上让人换热茶来。”
周聿珩手指碰下杯壁,冷笑:“水都冷了才发现弄错,你们都瞎?”
客厅坐了不少长辈,周聿珩这么不客气说话,宁茵沉脸斥了声:“聿珩,怎么跟长辈们说话!”
宁书意母亲额头冒汗,又解释:“可能佣人上的就是冷水。”
周聿珩笑容更冷:“哦,合着周太太来大舅妈你这别说一杯热茶,就是一杯热水也没有。”
宁书意母亲汗流得更猛了,周聿珩牵起温苒就走,宁茵连忙叫他说还没吃饭呢。
周聿珩没停,只回头道:“吃饭?留下来吃残羹冷炙吗?”
客厅一片尴尬寂静,周聿珩说:“我太太比什么都重要,今天这杯凉水我记下了,以后你们来周家,也是凉水伺候。”
后来温苒再没去过宁家,即使后来宁茵明里暗里提过几次,周聿珩也不为所动。
还怼宁茵:“去什么,喝凉水?”
宁书意说:“嫂子,其实你们走之后,表哥晚上还来了我家。”
温苒记得那天晚上周聿珩好像是出去了。
“他又去了宁家?干什么?”
宁书意:“叫了两个佣人,把所有人桌上的茶都倒了,换成冷水,硬是陪长辈们聊了两个小时天,灌了长辈们两个小时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