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地界大部分种的都是麦子,再远出百里外,玉龙河下游平缓地带,水利工程较好的地方,种植的才是水稻。
麦子已经到了丰收的季节,一片又一片黄色的麦地里,农人们在辛勤地忙碌着,收着粮食,深吸口气去,满鼻都是成熟之后的麦香味道。
“师傅,快要到家了,真好啊。”
刘喜子到底还是个少年,见马上就要到家了,忍不住策马小跑、欢呼雀跃了起来。
不过一回头,却看见李辰已经下了马去,在路边看着麦子,甚至还掂起了麦穗,忍不住就有些好奇了起来,赶紧策马兜了回来。
“师傅,你在干什么啊?”
他下了马,好奇地在李辰身畔问道。
“我看看这麦穗子有多大。”李辰掂着手里的麦穗笑道。
正巧旁边有个农人路过,李辰就叫住了他,“大叔,今年这收成怎么样啊?”
“今年这收成啊,简直太好了,从来就没有过这样好的收成啊,大丰收年啊。”
那个四十多岁的农人笑着回答道,连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一些。
“大丰收?大叔,能丰收到什么程度啊?”
刘喜子见那农人有趣,不禁也笑着问道。
“这么说吧,过去一亩最多也就一百一十斤麦子,今年雨水也就一般而已,之前大伙儿估摸着,一亩能收上一百斤都不错了。
要知道,前两年大好,一亩能收上三十斤都是多说了。
可倒好,自从用了两次玉龙河的肥之后,现在,一亩居然收了一百四十斤麦子,照正常年一亩足足多打了四十斤粮啊。”
那个大叔笑道。
“哎哟,这么说,您也用了玉龙河的复合肥了?”
刘喜子笑问道。
“那是必须的啊,这么好用的肥,谁不用谁就是傻子。
有些人家没用到这肥的,结果亩产就下来了,才一百斤左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家可是不管那个,按照玉龙河货郎的方法,买了足斤的肥全都下去了,啧啧,看看,看看这大麦穗子,多大啊,而且籽粒饱满,上得多成啊。”
那个大叔揪下了一个大麦穗子炫耀似地在手中掂来掂去,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大叔,那您知不知道这肥是谁做的啊?”
刘喜子嘻嘻一笑问道。
“当然知道啊,那可是玉龙河的飞天将军李辰李将军做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咱们老百姓增产。
说起那飞天将军来啊,他简直太神了。
不仅率着玉龙河子弟兵打败了好几万的鄂金人,而且垒了三座人头京观,吓得那些鄂金人屁滚尿流。
而且,他还开仓放粮,养活了五万多的流民,甚至还让寒武郡主把周围州府几百上千万斤赃粮都运过来赈济百姓,就是为了大伙儿活下去。
并且,他的布店和粮行,质量好不说,而且用料十足,从不骗人,尤其还是平价卖货,童叟无欺,从来就没涨过价,比起那些黑心的粮商布商,简直就是我们老百姓心里的活菩萨啊!
据说,他这一次又去了东边,把新济罗的十万大军都打垮了,帮着咱们守住了寒北东疆。
尤其是,他还发明了这肥料,简直,太好用了。
他就是神仙啊,是老天爷派来救咱们寒北老百姓的武曲星!
有他在,咱们寒北永远都不会有事……”
那大叔一提起李辰来,就跟讲评书似的,眉飞色舞地这通讲啊,直讲得唾沫子纷飞,吹得天花乱坠,连李辰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居然说他打败了新济罗十万大军?
呃,这个夸张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他倒真是有些咂舌,好家伙,现在交通这么不发达、这样闭塞,貊族那边的事情居然都传到这里来了?
倒真是好快啊。
“大叔,你咋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啊?莫非都亲眼见过?”
刘喜子心灵玲珑,立马就猜到李辰在想什么,赶紧问道。
“你这小小子儿,居然还敢怀疑咱们飞天将军?
有些事情是我亲眼见过的,有些事情是听说的嘛。
现在好多游吟诗人还有城里茶馆讲评书的,全都在讲咱们的飞天英雄李辰呢。
那可是真人真事儿,大家都知道的,见没见过,又有能咋地?
对了,听你口音,也是咱们平阳县人吧?
作为咱们平阳县人,你不为了咱们的李大将军骄傲,反而还怀疑?你还是不是平阳人哪你?”
那个大叔颇有些不满地看了刘喜子一眼,觉得他敢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程度,那可是有点儿不厚道了。
“哎哟喂,我就是那么一问,大叔,您生啥气啊,走喽走喽。”
刘喜子嘿嘿一笑,赶紧上马,和李辰一起离开。
“真是多嘴。”上马后,李辰瞪了刘喜子一眼。
“我就是想听听老百姓咋夸您的,他们一夸您,我这心里就高兴,比他们夸我还开心呢。”
刘喜子笑嘻嘻地道,看着李辰,眼里有着无尽的崇拜。
“以后这种事情少做,没的让人认出来,多尴尬?”
李辰摸了摸他的脑袋,对这个徒弟真是愈发的喜爱起来。
随后,两个人等来了孙万江的大部队后,这才重新策马向着玉龙河而去。
到了平阳县城附近时,明显警戒森严了起来,几乎是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巡逻骑兵经过,并且严查路引和相关文书。
看起来是玉清婉和徐秀儿遇袭的事情,也让玉龙河上下大为光火,提升了数个防卫等级,全面排查戒严!
李辰心念玉清婉和徐秀儿伤势,快马加鞭,一路便赶回了玉龙河。
快马疾驰,半日后,他便已经回到了玉龙河,回到了崖上自己家中。
下了马,他甚至都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将马鞭扔给玉清婉,直接大步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小虎还以为有陌生人进来,猛地就站了起来,一圈黄色的颈毛炸起,口中呜呜咆哮警告,死死地盯住了李辰……
不过,当小虎看清楚是李辰的时候,瞬间颈毛低顺就变成了舔狗,奔了两步,一跃而起,扑入他的怀里,伸出带着倒勾的大舌头将李辰一通舔。
李辰倒是没时间理会它,将它扔到了一边,直冲到了炕边。
小虎怨屈巴拉地跟在他身后呜呜叫唤,很是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