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喝了酒,和董姝予没说几句话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老妈起早送我去的。
老妈本想让我在车上睡一觉,但我根本睡不着,脑中仍不停琢磨着“不眠...”强调的神经发育期的可塑性,和“轮回7”强调的记忆本身的可塑性......
回想并对比着他俩的观点,佩服人家牛逼的同时,心里也更感到无力。因为我最后想通了:他俩说的内容和观点虽然看着不一样,但其本质是互通的。其实我提问时并没想到这点,但他们俩的回答,恰好从正反两面解答了我当前的困惑——
“轮回7”帮我解构了“过去”:即使带着记忆“回来”,曾经的我也早已被现在的脑状态篡改得面目全非。
“不眠...”帮我解构了“未来”:即使带着能力“早熟”,未来的我也无法在未成熟的大脑土壤中真正扎根。
这些我改变不了,也没法改变。看来,最好的应对就是按照“不眠...”的方法不断地“调教”自己的认知......
老妈见我不睡,又开始跟我叨叨:“医药超市前景不错,快的话月底能试营业,慢的话得拖到下个月中旬了......”
“小卓,你下次不能自己开车去Y城了,不安全......”
“在学校别太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钱够不够花......”
老妈絮絮叨叨跟我说了一大堆,最后话锋一转,又开始试探地询问起我和董姝予的事。
我听得迷迷糊糊,最后还真睡着了。
……
老妈把我送到校后先去找班主任,结果班主任还没到学校。她想等班主任来了聊聊,我就先回寝室了。
因为还在假期的原因,补课也是部分人补课,寝室楼明显没了往日的喧闹。
回寝室推开门就看到了刘一鸣。时间还早,他应该是刚洗漱完,正等着吃早饭,此刻正坐在自己铺上发呆……
他见我进屋后眨了眨眼,我注意到他似乎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看着他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寝室四个人,宋光磊学习不错不用补课,付哲养伤不来,我昨天请假,那么他昨天应该就自己一个人在寝室。
再想想之前晚上我在寝室给大家讲完老叔在坟头打牌的事后,他后来上厕所都紧跟着我的样子……他昨晚不会害怕吧?
我和他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正准备把从家里拿回来的换洗衣服整理收好时,刘一鸣突然开口询问:“昨天咋没来?班主任说你请假了,而且杨可找你来着……”
我诧异地望向他,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刘一鸣木讷地摇了摇头,解释说:“补课时候她问你来着。她开始问我是不是和你坐一起,后来看你没来,又问我你是不是不来补课。我说不知道……”
我皱眉。关于这种补课,之前班主任说过是年级统一排课,因为各班补课人数不均匀,所以混在一起在一个教室上课,这我是知道的。
隐隐猜到杨可想要干嘛后,我不由问道:“座位是自己随便选吗?”
见刘一鸣点头确认,我不由扶额,心想:看来杨可是准备补课时和我坐一起?
心里有些无奈,便没再追问。由于早上和老妈一起吃过早饭了,我便拒绝了刘一鸣一起吃早饭的邀请,但提醒他过一会儿一起去上课。
……
上课前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她说跟班主任见过了,班主任对我评价还挺好。老妈转述说,班主任提到我这次考试成绩虽然看着不太理想,但考虑到我前期落下的课程比较多,这段时间不管是在学习态度上,还是自己安排的复习计划上,都做得挺到位。所以班主任跟老妈交了底,说我这成绩后面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
……
刘一鸣吃完饭回寝室,我问他昨天补课的内容。他说也就那样,老师讲得挺用心,就是补课的同学差点意思,课堂稍乱,但也能接受……
我和刘一鸣踩着点进了补课室——说白了就是间平时不用的空教室。
一进去,我就明白杨可为啥找我了。这私立学校平时都是单桌,可这间教室摆满了双人桌,桌椅又多又密。
刘一鸣路上说过他昨天坐的角落,我本来也打算跟他去后排找个角落——前排太扎眼,容易被老师盯着,点名提问的几率也大,我向来不爱跟老师互动。
但刚进教室,后排有人冲我挥手,是刘佳。我笑了笑,径直走过去,才发现她旁边趴着个人,侧脸一看,是汪子夜。
汪子夜趴在桌上,目光涣散,看着快睡过去了。察觉到我在旁边看她,她缓缓动了动眼,聚焦看清是我后,翻了个白眼,目光又散了开去……
我看她这没精打采的样子,有点意外,诧异地问刘佳:“你俩怎么也来补?”
刘佳抿着嘴,一脸不情愿地抱怨:“谁想来啊!我们班主任点名让来的,说我俩必须补。子夜本来不想来,可她偏科太厉害,再不补快倒数了,哈哈~”
听完这话,我下意识看汪子夜,她闭着眼,脸上带点悻悻,显然挺无奈。
我对刘佳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见她俩前后都坐了人,便准备找别的空座。
“你昨天咋没来?”刘佳问。
我随口回了句:“病了。”转头看见刘一鸣找的位置——教室中间偏后,还不错,便走过去坐下,开始了第一节课。
这种补课,怎么说呢,因人而异。坐前排的是来认真补的,坐中间的大多是来混日子的。
就像我,还算能听进去些,可脑子里总胡思乱想,老走神,倒也不能说一点收获没有。刘一鸣比我还能发呆,他一直这样——上课不怎么听,却也不打扰别人。
至于后排,我刚才回头看了看,基本没人真来学,估计不是睡觉,就是在玩手机、看小说……
第一节课就这么结束了。
课间从厕所回来,走到自己座位时,我发现刚才还和我同桌的刘一鸣,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杨可,不由得面露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