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扔下手中的餐盘,将掖在裤子里的衬衫拽了出来,以防施展不开。
路过酒塔,顺手抓了瓶酒在手里,走过去,毫不犹豫的砸在了那人头上。
砰的一声巨响后,那青年被砸得踉跄后退几步,头部瞬间肿胀隆起,鲜血顺着额头蜿蜒而下。 ?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够呛,有人忍不住问:“这人谁呀?下手也太狠了点吧,新年第一天就给人开瓢。”
“确实有点过分。”
“多大仇啊,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景池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像是看待死人一般,森冷中带着一丝幽光。
众人被他这一眼看的颈背发凉。
这人──不太好惹!
那被砸青年缓过神来,怒目圆睁,从旁边抄起椅子向景池砸来,景池侧身一闪,抬脚踢在青年膝盖上,青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景池一脚踩在他手腕上,用力碾压,直到听到咔嚓一声,这才松开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步伐沉稳,面容冷峻,径直走到景池面前,目光在景池和受那伤青年之间扫过,然后对景池说:“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新年伊始,何必闹得如此难堪。”
景池冷笑一声:“他招惹我在先,这是他应得的。”
风衣男眉头微皱,又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先生若你今日愿意放他一马,这事儿就算揭过。”
“揭过?你在跟我开玩笑?”景池眼中满是不屑,手中剩余的半个瓶口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说罢,他作势又要朝那青年砸去。
风衣男眼神一凛,瞬间出手,精准地抓住了景池的手腕。
景池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用力一甩却未能挣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
“别逼我对你动手。”景池压低声音,语气森然。
风衣男不为所动,“先生若执意出手,今天谁都别想好过。”
就在僵持不下时,那受伤青年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哥,别管我,让他打,我就不信他敢打死我。”
风衣男微微一怔,眉头拧得更紧。
景池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原来你们是兄弟,那今天我更不能放过他。”
他试图挣脱风衣男的束缚,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那受伤青年见景池被制住,竟又挣扎着扑上来,想要咬景池。
柳钦珩这才回过神来,抄起就近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趁青年躲闪之际,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人带着几名保镖缓缓走来,风衣男立刻松开了景池,恭敬的向中年人问好,“五爷!”
这中年人是这小镇上的地头蛇,迫于强势和压力,大家称他一声五爷。
五爷看了看受伤的青年,又看了看景池,说道:“新年第一天,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你们竟然敢在年会上大打出手,闹成这样,实在不像话,说吧,是为了什么事?”
那青年抢先说:“我不认识他,他一过来就拿酒瓶砸我头,还踩断了一只手,还请五爷给我做主。”
五爷皱了皱眉,目光转向景池,“你可有要说的?”
景池勾着唇,一声不吭。
五爷有些生气,冷冷的盯着他问:“我看着你有些眼生,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进来这年会的?”
景池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屑,“想我查户口?可惜你还没那个资格。”
“小子够狂,敢跟五爷我这么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看在你这么有个性的份上,只要你赔偿他的医药费,这事就揭过,你意下如何?”
景池嗤笑一声,“我不稀罕你这所谓的揭过,他若不招惹我,会有这事儿?我没要他的命都算我仁慈,你还想让我赔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五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身后的保镖们也都绷紧了神经。
“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五爷怒目而视。
景池双手抱胸,挑衅道:“来啊,你若真敢动我,我敬你是条汉子,这事我就不追究了,若你不敢,别怪我要了你的命。”
五爷招了招手,几名保镖迈步上前,只是刚走了两步,一道沉冷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邱老五,你胆儿够肥的,听说这些年你在这小镇上混的不错,是打算叛变后自立门口吗?”
五爷听到这声音,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见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眼神如刀般射向他。
“大少爷,您……您怎么来了?”五爷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文礼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五爷的心上,“你还知道我是大少爷啊,这些年你以我文家的名义为非作歹,真当我不知道是吧,如今竟然还敢欺负表少爷,你怕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景池看到文礼,立马拉着柳钦珩走了过去,“舅舅,你怎么过来了?”
文礼神色淡然,伸手轻轻拍了拍景池的肩膀,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狗东西欺负你,直接丢海里喂鱼便是,你又何必与他多费口舌。”说罢,他的目光如电,重新落在五爷身上。
五爷此时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双腿发软得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差点直接跪下去。
他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求,“大少爷,我…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表少爷,求大少爷饶我一命吧。”
文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对五爷的不屑与厌恶。
“饶了你?”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这些年在镇上为非作歹,犯下的事可不止这一桩,你问问乡亲们同不同意饶恕你。”
随着文礼的话语落下,周围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们,纷纷围拢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历数着五爷这几年欺压他们的恶行。
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在这众怒之下,五爷彻底瘫倒在地,等待他的必将是应有的惩处。
“这俩打算怎么处置?”景池踢了踢地上装死的兄弟俩问柳钦珩。
“想回家。”柳钦珩低头瞅着脚尖,眼泪在眼眶中打着旋,强忍着没落下。
“好,那你先去门口等我,我去跟外婆和爸妈他们说一声,我们就回去。”
他闷闷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