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只许你一人之言,只两人之间的秘密,谁都不知,自也不知症结。
璃月出宫,小安子碎碎念念,碎碎念念,没明着说道她的不是,差点就说她不知足了。
是,若是没有昨晚的欢好,她也想不起那许多过去,她知道,他是她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如今,感情全部回来,心就不听话了。只见着一个洛书妍而已,她便难受不已,往后,该如何,那种不如死了算了的抑郁之心上来,便又觉出苦涩难当来。
路过老李的医馆,叫了停,跳下马车,踏步而上,气势汹汹,他要找老李这个庸医算账。
结果老李不在是小李在。
璃月不高兴,质问:“你那什么医术,扎了我那般疼,才管几日。”
李明善忙问:“你想起来了?”
璃月给了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她是真的一点过去都不想留。
“快跟我说说,怎么想起来的?”一个医痴,想的自然是医术问题,再者当初治的时候就不保一定有用。
璃月道:“我不管,你一定得叫我忘干净了。”
“你不说,我这医术如何精进?”
璃月蹙眉,似有那么几分道理,看了看这里药童有好几个,不方便说。
李明善了然,将璃月引去后堂说话,顺便拿了笔墨,写病案。
小安子听了一耳朵,诧异,什么意思,忘记皇上这是人为?
“这么说,做些亲近之事就能想起过去?”李明善问。
璃月点头:“大概是吧,还有做梦也会。”
“哦。”这本也用引梦之法,做梦想回来也是正常。道:“你且先回去,叫我与父亲想想办法,我估计不能再故技重施,第一次引梦是你不知,第二次潜意识里防备,故而已无他法。”老爹已将引梦之法做禁术,再不能用,李明善有些惋惜,不过,不妨碍他钻研,传给自己儿子。
璃月失望,折身走人。
天黑了才回到蔺府,蔺家蔺为聪去了江南,家里还是有不少人,蔺夫人也没想到璃月会回家,见着人忙问:“吃了吗?”
“没。”
“那娘差人给你做吃的去。”
“嗯。”
蔺夫人眼尖,瞥见璃月脖子上的红痕,略蹙了眉头,不过没过问,若是早就两情相悦,又是御前女官,说不定早已是皇上的人,如此皇上说娶,也表明皇上他算的上有情有义,她又何须多此一举。
小安子漏夜进宫便去皇上跟前汇报:“皇上,今儿蔺三小姐去了趟鹤年堂,质问李大夫说那医术扎的那般疼怎么只管几天!奴才只听了一耳朵,疑惑,那蔺三小姐.......”
楚珩钰没听明白,蹙眉坐起身道:“好生说清楚。”
“是,蔺三小姐质问小李大夫,你这什么医术,扎的那般疼才管几日,那小李大夫问,你想起来了?蔺三小姐没明说,而小李大夫似猜对忙问怎么想起来的,蔺三小姐说我不管,你就得我叫忘干净,小李大夫说,你不说清楚,我这医术如何精进,之后,两人便走去了后边,不叫人听了,奴才.......”
楚珩钰气,难怪只有那小李大夫能有办法,原来就是出自他手。
问:“李御医上什么值?”
“奴才不知。”
“快去把他叫来。”
“是。”
跟着楚珩钰的人都知道,要想过的好的,就得两人好好的,小安子如今跟杨兼已经在统一战线,只要两人日子好好过,大家都才有好日子。
老李夕阳西下回的医馆,回家都听儿子说了两句,忙道:“再不能帮她了,那小没良心的,越熟越坑你。”
李明善道:“我已与她说明,此法再不可用。”
“嗯,过几日,爹便辞了御医一职,你往后进宫,那大皇子多去看看,留意留意。”
“是。”
老李想着叹一口气。
入夜,刚躺下就被人叫起,说是宫里急召。
一大把年纪,真受不住折腾,宫里也不是没有值守的,非召他做什么。
然禁军不仅召老的,也叫李明善一同骑马前去,看似很着急。
一下叫两个大夫,老李精神一紧,怕是有不寻常之事,想了宫里一圈,今日安然无恙,他在宫里也闲了一天,不曾听闻什么事,想着璃月来过药铺,问:“今儿那丫头怎么来的药铺?”
李明善道:“是宫中马车接送。”
“哦, 嗯?那你二人说话,可避讳着人?”
李明善点头,随即一凛,医馆不大,不跟进来,就是在门口也能听着二人说话,“哎呦,那太监~好似就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她丫头,进来就找我算账,我与她都未多想。”
老李明了,忙小声叫李明善骑马去找那丫头,万一皇上发怒,得叫那丫头来捞他。
两个禁军已然上了马,老李上马与两人一同挥鞭子,李明善则朝反方向。
什么叫神仙打架殃及池鱼,李明善以往对老爹口中这对冤家无感,如今深以为然。
禁军停下马,有一个要掉头,老李拦着道:“别急,我儿一会就去宫门口,他有个病人说好晚上去医治,老朽叫他快去快回。”
禁军不免道:“这也没有皇上的事要紧。”
“皇上跟前我去一样,有什么病老朽没见过,快走。”
禁军不敢耽搁,忙带着人先进宫。
老李先进宫,皇上穿着衣裳端坐月光之下,喝着闷酒,老李多精明的一人,见着皇上这模样就觉得不妙,忙上前跪下道:“皇上恕罪,老朽对不起皇上?”
楚珩钰没接话,反而道:“孤想不通,孤哪里对不起她了,她想要什么孤都允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是不是觉得孤没有她不行,就如此肆无忌惮的不把孤放在眼里,不把孤放在心里。”分明想起来,还去寻大夫要忘了他,她要的许她一人,孤都应了,她还有什么不满!
老李不知道怎么接话,凭着老经验说道:“老朽以为,年轻人没有把话说开的毛病着实不好,有什么话不得好好说么,老朽以为那丫头真有心疾,这才帮她一把,不曾想被那丫头诓的不轻,老朽请求,辞了这御医一职,求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