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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闻之的沉默在暖阁里蔓延开来,像一块沉重的铅,沉沉地压在叶玉几乎要窒息的胸口上。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挣扎着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几道长长的、歪斜的影子,如同被无形之手撕扯开的伤口。她捧着茶杯的指尖,早已被那点暖意抛弃,只剩下刺骨的冰凉,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深处,冻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发颤。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下,像一滴迟来的、冰冷的泪。

“尊夫人与周世安的私情……”王闻之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而平缓,刻意避开了那些灼人的字眼,像一把钝刀,试图切割开一团纠缠不清、带着毒刺的乱麻,“在刑部案牍之中,情之一字,往往是最锋利的刀,也是最易被利用的破绽。”

他稍稍停顿,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叶玉勉力维持的平静表象,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被利刃剜过般的剧痛。那痛楚如此真切,几乎让王闻之案卷般严密的思路也凝滞了一瞬。他端起自己面前已然微凉的茶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瓷壁,似乎借此汲取一丝沉静的力量,也留给对方一丝喘息的余地。

“情欲能令人盲目,更能令人恐惧。”他继续道,声音里不带丝毫评判,只有纯粹冰冷的剖析,“周世安身陷其中,把柄便已铸成。以此为胁,远比寻常的威逼更易摧垮人心。然而——”他话锋一转,那锐利的眼神重新聚焦,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穿透力,“若仅仅为了掩盖一段私情,周世安只需离开,远走高飞,而非铤而走险,行此必死之策。刺杀朝廷命官家眷,此乃诛九族之罪。他并非愚夫莽汉,能成为您的管家,心智手段皆非寻常。他背后若无更大的图谋、更重的砝码、更深的恐惧或……更难以抗拒的诱惑,岂敢如此?”

“更大的图谋……”叶玉喃喃重复,这三个字如同冰锥,刺入她纷乱如麻的脑海。她试图抓住些什么,但眼前只有周世安那张往日恭顺、此刻却模糊扭曲的脸,还有夫人……那张温婉娴静、却可能隐藏着无尽秘密的面容。巨大的背叛感混杂着被愚弄的愤怒和彻骨的寒意,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也逼退了眼眶中翻涌的热意。

就在这时,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如同冰珠落入死寂的水面。王闻之眉峰微蹙,沉声道:“进。”

门开处,崔久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步履迅捷无声。他一身深色劲装,风尘仆仆,鬓角还沾着夜露的微凉气息。他径直走到王闻之身侧,俯身低语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但在这落针可闻的静室中,叶玉依旧捕捉到了几个破碎的词——“周世安”、“钱庄”、“大额”、“异常”。

崔久禀报完毕,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笺,恭敬地递到王闻之面前。王闻之接过,并未立刻展开,只是用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掂量着其上千钧的重量。他的目光缓缓抬起,重新落在叶玉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洞悉后的了然,有身为执法者的冰冷,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几乎被理性淹没的叹息。

“夫人,”王闻之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滚落玉盘,敲在叶玉紧绷的心弦上,“崔久查到,就在您遇刺前五日,周世安在京畿‘汇通’钱庄的一个隐秘户头里,凭空多出了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叶玉下意识地重复,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这个数字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她的太阳穴上,眼前瞬间掠过一片刺目的白光。所有的愤怒、羞耻、痛苦,在这一刻仿佛被这骇人的数目冻结了。她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手中那只一直被她汲取着最后一点暖意的青瓷茶杯再也握持不住,脱手滑落。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书房里炸开,格外刺耳。温热的茶水泼溅开来,濡湿了她的裙裾下摆,碎瓷片散落一地,狼藉不堪。几片锋利的碎瓷甚至在她下意识去抓握的手背上划开了几道细小的血痕,鲜红的血珠迅速沁出,在苍白的手背上显得触目惊心。

叶玉却浑然未觉。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一地狼藉的碎片和水渍,又缓缓抬起手,看着手背上那几道微不足道却灼痛的血痕,嘴角牵起一个极其惨淡、近乎破碎的弧度。

“呵……”一声短促、带着血腥味的冷笑从她喉咙里挤出,“原来……原来我这条命,值这个价钱。”那笑声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空洞的悲凉,像深秋最后一片枯叶被寒风卷走时发出的哀鸣。一千两黄金!足够买下潞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就为了取她这条“碍事”的性命?荒谬得让她想放声大笑,可胸口却堵得发慌,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王闻之的目光扫过她手背上的血痕和地上狼藉的碎片,眉头锁得更紧。他并未出言安慰,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是朝侍立在旁的崔久递去一个无声的眼色。崔久立刻会意,身形如豹般敏捷无声地掠出,片刻后便带着府中手脚麻利的小厮进来,迅速而安静地清理了地上的碎瓷和水渍,又为叶玉重新奉上一杯热茶,动作轻巧得如同影子滑过地面。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有新茶袅袅升腾的热气,氤氲着一种沉重压抑的氛围。

王闻之这才缓缓展开手中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纸笺。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那是崔久手下得力干探汇总的初步信息。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恢复了那种掌控全局的沉静与锐利,仿佛刚才那场茶杯碎裂的小小插曲从未发生。

“黄金的来源,汇通钱庄的掌柜三缄其口,只推说是不记名存兑,规矩如此,无可奉告。”王闻之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但此等数额,绝非寻常富商或江湖人物轻易能拿出手。汇通钱庄背后盘根错节,能让他们守口如瓶的,能量非同小可。崔久已命人盯紧了那掌柜,并着手探查近半月内所有可能与这笔黄金有关的可疑银钱流动,尤其是……那些与军伍有牵连的豪商巨贾。”

他将纸笺轻轻放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地点着“军伍”二字:“黄金是一条明线,指向买凶之人可能的身份与目的。而弩箭,则是另一条暗线,或许能直接带我们找到执行者,甚至……指向更深的水源。”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崔久,“弩箭查验,有何进展?”

崔久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块用油纸仔细包裹的长条形木块,小心地放在桌面上。油纸展开,露出里面一截约莫半尺长的箭杆残片,断面参差,显是断裂后收集而来。木色深褐,纹理细密,带着一种特有的坚硬质感,表面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污渍,那是干涸凝固的血。

“大人,夫人,”崔久的声音带着刑名老手特有的冷硬和精准,“属下等仔细查验了现场回收的几支残箭。此弩箭形制并非军中最新配发的制式,更接近于……五年前北境边防军曾批量装备过的一种旧式强弩所用箭矢。此点已请军器监的几位老匠师反复确认过。”

叶玉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截断裂的箭杆上,仿佛那上面缠绕着索命的毒蛇。听到“北境边防军”几个字,她眼中骤然闪过一道惊疑不定的光芒。北境……那是她父亲叶镇北曾经镇守了半生的地方!是叶家几代男儿洒尽热血、埋骨黄沙的疆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急速攀升。

崔久并未停顿,继续禀报,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叶玉的心湖:“更为关键的是这箭杆的木料。属下等剔除了表面的血污、泥土,刮下内层木屑,又寻访了京中几位专营北地木材的老行商反复辨认。此木纹理坚韧细密,入手沉实,带有一种特殊的清冽松脂气,且木质内部隐有冰裂纹理……此乃北境‘黑水岭’所产独有的‘铁线松’!此木只生长于黑水岭深处苦寒之地,木质坚硬逾铁,非寻常斧锯可断,是制作弓弩箭杆的上上之选,但产量极为稀少,一向专供北境边军制造特等弩箭之用!民间绝无流通可能!”

“黑水岭……铁线松……”叶玉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脸色在灯烛的光线下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王闻之,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黑水岭……正是当年……正是当年我父亲麾下‘朔风营’的驻防之地!那里的军械库……那里的军械库守将……”

她的声音哽住了,那个名字就在唇边,那个曾被她父亲赞为忠勇可嘉、被她视为叔伯长辈的名字——薛百川!父亲曾不止一次在信中提及,薛百川是镇守黑水岭军械库的得力干将,为人刚正,做事一丝不苟。父亲甚至曾说过,有薛百川在,黑水岭的军械库就如同铁桶一般,绝无差池!

“薛百川!”叶玉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一种被至亲之人从背后捅刀的剧痛与彻骨的寒意,“是他……驻守黑水岭军械库十余年!我父亲……我父亲待他如手足!”

书房内一片死寂。灯烛的火苗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沉重的气氛,不安地跳跃了几下,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

王闻之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幽深锐利,如同寒潭深处蛰伏的蛟龙睁开了眼。他盯着那截黑沉沉的箭杆残片,指尖在“铁线松”三个字上重重敲击了一下,笃的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惊心。

“黑水岭……薛百川……”王闻之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他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崔久:“即刻传我密令!八百里加急!着潞州府暗中控制所有往来黑水岭的官私信使、商队!尤其是可能与军械库有勾连的!同时,以刑部名义,秘调薛百川近三年所有军械核验、出入库记录!记住,秘调!绝不可打草惊蛇!我要知道,这些本该在库房或已按例销毁的旧式弩箭,是如何流出来的!”

“是!”崔久抱拳领命,动作干脆利落,转身便走,高大的身影瞬间融入门外浓重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迅疾的风声。

王闻之的目光重新落回叶玉惨白的脸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父亲戎马一生、光明磊落的形象,与眼前这截来自父亲旧部驻守之地、沾染着自己鲜血的冰冷箭矢,在她脑海中疯狂冲撞撕扯,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撕裂。

“夫人,”王闻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将她从那灭顶的混乱中拉回,“黄金与弩箭,两条线在此交汇。指向北境,指向……令尊的旧部。”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此非巧合。这已非简单的买凶杀人,更非寻常的情杀仇杀。周世安是摆在明面上的刀,弩箭是刻意留下的线索,而夫人您……恐怕早已被卷入一场精心编织、针对叶家或更深势力的巨大漩涡之中。”

叶玉猛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针,刺得她肺腑生疼。再睁开眼时,那双曾因痛苦和迷茫而显得脆弱不堪的眸子深处,竟燃起两簇冰冷、决绝的火焰。那火焰烧尽了泪水,烧干了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玉石俱焚的清醒与狠厉。

“王大人,”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稳定,如同绷紧的弓弦,“我明白了。漩涡……既是漩涡,便只有搅得更深,方能看清其下隐藏的究竟是何种魑魅魍魉。无论牵扯到谁,无论指向何处,我叶玉,奉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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