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观察雍正没有不悦的情绪继续开口道:“倒不如让姐妹们将各自所长写于锦笺,以抓阄定节目,既添了几分热闹,也让公主生辰更添雅趣。”
她指尖轻点鎏金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算计,“就当是臣嫔们为两位小主子讨个彩头。”
年世兰看着曹琴默如此,心中想着,前世设局是对付甄嬛的,今日又是对付谁呢?
余光瞥见宜修藏在广袖中的手指轻颤,又扫过曹琴默与皇后交换的眼神,勾起一抹冷笑,这场戏,不知要将谁推上戏台。
“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曹琴默旋即吩咐宫人取来雪浪笺与紫毫笔,宣纸铺展间,众人目光已聚焦于首位,众嫔妃依次写下自己所擅长的节目。
轮到甄嬛时她握着狼毫的指尖沁出薄汗,墨汁在笔尖凝聚成浑圆的珠,却迟迟落不到纸上。
珍嫔兰蕙呢喃似丝线缠绕耳畔:“纯元皇后的惊鸿舞......”恍惚间,她鬼使神差地提笔疾书“惊鸿舞”三个字力透纸背,墨痕未干便被曹琴默收进琉璃匣。
“莞贵人这字倒像要飞起来似的。”年世兰歪着头打量,“莫不是写了什么秘而不宣的好节目?”
甄嬛反应过来只觉掌心发凉——惊鸿舞乃纯元皇后故技,如今她贸然承应,不知是福是祸。
“第一位,请皇后娘娘墨宝亲手书写一个‘寿’字。”
她垂眸轻笑,声音裹着三分嗔意:“曹贵人这可真是将本宫架在火上烤了,当着满殿文武与诸位妹妹的面,若是写得不好,可要叫人笑话了。”
满月宴上的嘲笑声仍在耳畔回荡。当时她强撑着写下的字,颤抖的笔迹扭曲如蚯蚓,引得众人交头接耳。
“这次...定要写得端方大气...”她在心中默念。
砚台里的松烟墨泛起乌光,宜修腕间金镶玉镯磕在案几上发出清响。笔尖触及宣纸的刹那,腕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却见宣纸上的\"寿\"字力透纸背,撇捺间暗藏锋芒。
宜修抬手时,昨日针灸留下的青紫痕迹还未消退,尾笔收势时,冷汗已浸透中衣,她却仍能维持着端庄笑意,将笔搁回笔架:“到底是许久不曾动笔,生疏了。”
宜修指尖轻抚着刚写就的“寿”字,朱砂勾边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她抬眸望向高坐上的雍正,凤冠流苏轻晃:“愿两位公主如松柏长青,岁岁安康,永享盛世繁华。”殿内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恭贺声。
第二轮抽签的玉盘在众人手中流转,珍嫔兰蕙抽到“作画一幅”
众人看着绢布上未干的墨迹——竟是幅《寒梅傲雪图》,枝干遒劲如铁,花瓣却晕染得极淡,兰蕙轻声解释:“取梅花香自苦寒来之意,愿皇上圣体康泰。”
康嫔(富察氏)抽到古琴谱时笑靥如花,素手拂过冰弦,《凤求凰》的曲调从指尖流淌而出。
弦音忽而转急,在高音处戛然而止,她起身福礼:“臣妾斗胆,愿以这曲凤求凰,贺皇上与皇后鹣鲽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