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爷爷加起来的工资都不够你花?你天天吃龙肝凤脑?”
骆欣欣给气笑了,骆为安和这老太婆的工资加起来也有三四十块,一个人花绰绰有余,可这老太婆不仅花光了,还把自己养得面黄肌瘦,甚至还借了外债。
难怪曾祖母死活不让这老太婆管家,临终时还让骆为安发誓,绝对不让骆老太管家,这才闭的眼。
还是她老人家有先见之明,知道儿媳妇是败家老娘们,一旦管家了,骆家就算有金矿都不够她败的。
骆老太委屈地辩解:“我就买了点香蕉吃,做了身冬衣。”
骆欣欣这才注意到,这老太婆身上穿的是件枣红色的簇新呢绒大衣,做一身大衣至少得二三十块,难怪没钱吃饭了。
她冷笑了声,直接出门了。
“欣欣,记得帮我还小向钱啊!”
骆老太还在后面大声喊。
骆欣欣心堵得慌,她不是心疼二十块钱,而是气自己低估了这老太婆的奇葩。
她在葡萄酒厂找到了向二妹,现在正是酿酒的时候,厂里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向二妹作为车间负责人,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她的精气神特别好,和家属楼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向嫂子,出来下!”
骆欣欣在车间门口叫了声,向二妹扭头看到她,开心地跑了出来,“骆妹子你回来啦?看着倒没瘦,还漂亮了。”
“刚回来,我来还你钱。”
两人去了安静的会议室聊天,骆欣欣还给她二十块,问起了这段时间骆老太在农场有没有乱说话。
“和一起干活的人吵了几次,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其他的没了,就是……”
向二妹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就是你奶奶花钱有点大手大脚,香蕉好几块一斤,她一次买两三斤,还做了呢绒大衣,骆大夫和她的工资都花光了,我借了她二十块,没几天也花光了,你奶奶又问我要钱,我没给,还劝她别乱花钱,只是她没听进去,我原本想着,等你奶奶真的吃不上饭了,就给她送钱的。”
之所以不借,是因为她知道骆老太有了钱,肯定又会乱花,买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还不如让这老太太吃点苦,等真的吃不上饭时再说。
这事她得和骆妹子说清楚,不是她不肯帮,实在是这骆老太手太松了,就算她借一百块,这老太太几天内也能花光。
“不借就对了,反正饿不死!”
骆欣欣没好气,换了她是向二妹也不借,借给骆老太的钱,就好比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和向二妹又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江砚和她把酒厂管理得很好,一个负责技术,一个负责管理,酒厂现在蒸蒸日上。
而且雷场长今年又扩建了五百亩葡萄园,农场的地不够,县城特意从其他农场划出来的地,这次在广交会上,葡萄酒大放光彩,让省领导大长面子,葡萄酒成了省里的重点项目,雷场长去各部门办手续,一路开绿灯,效率前所未有地高。
“我涨工资了,骆妹子,多亏了你。”
向二妹说了个好消息,雷场长上个月给她涨了工资,涨到了35块,再加上彭双成给的三十,她现在一个月有65块,养活她和三个女儿绰绰有余,每个月还能攒不少钱。
现在的好生活,都是骆妹子带来的,她一辈子都感激。
“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骆欣欣笑了笑,并没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她只是提供了一条出路,但能走多远,就得靠向二妹自己了。
向二妹使劲点头,她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不管白天多忙,晚上她都会抽出时间看书学习,不懂的地方就向江同志他们请教。
骆妹子说的没错,看书能明智,还能开阔眼界,就算不出门都能懂很多,以前的她就是吃亏在没文化上,才会被彭双成那么欺负。
骆欣欣在酒厂巡逻了一圈,没发现问题,便去找雷场长了,也没啥事,主要是说一下酒厂的未来。
雷场长刚从县里开会回来,满面春风,看到她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还亲自给她沏茶,骆欣欣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小骆你不知道,以前那些眼睛朝天的单位,现在可巴结了,还想往农场塞亲戚,我一个都没答应,都是些好吃懒做的,来农场能干啥……”
雷场长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骆欣欣静静听着,等他说完了,才说道:“雷叔,以后我农场不会常来,有其他工作。”
“你还有啥工作?你不在葡萄园和酒厂咋办?”
兴头上的雷场长,顿时慌了,小骆可是葡萄酒的主心骨,她不在,他没信心撑起来啊!
“组织安排的工作,雷叔,葡萄园和酒厂现在已经稳定了,江砚是管理人才,向二妹负责技术,黄金祥负责销售,你是整个农场的定海神针,只要你们稳住,葡萄酒就肯定没问题,有我没我都一样。”骆欣欣安抚道。
“那以后农场有事,我还能找你不?”
雷场长一听是组织安排,就没打听了。
“当然能,我只是来得少,不是不管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骆欣欣给他喂了颗定心丸,雷场长顿时安心了。
两人又唠了会儿葡萄酒的前景,骆欣欣画了个又大又香的饼,雷场长的脸都快笑烂了。
离开办公室后,她又去找黄金祥他们,得打声招呼。
黄金祥和江砚,还有屠志刚他们在一起,看到她,大家都欢喜地过来问长问短。
骆欣欣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向二妹也过来了,她找江砚说点事。
黄金祥朝屠志刚捅了下,还挤眉弄眼的,屠志刚黑脸泛红,难为情地挠着头。
“昨天不是说好的,要主动出击,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后生,都三四十的老爷们了,还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黄金祥瞧不上他这没出息的样。
“要不让骆同志帮忙说一声?我心里实在没底。”屠志刚扭捏道。
“那也行,你去和欣欣说!”
“你帮我说吧,我张不开口。”
“是你娶媳妇还是我娶?洞房花烛要不要我帮忙?”
黄金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呛了过去。
屠志刚只得鼓起勇气,找到了骆欣欣,支支吾吾地说了来意。
“你想和向嫂子重组家庭?你在沪城不是有老婆孩子吗?”骆欣欣皱眉,她应该没记错,屠志刚在沪城是有家室的。
“来之前就离了,前段时间带着孩子又嫁了,我还随了礼。”
屠志刚叹了口气,刚来时他挺难受的,现在想开了,前妻离婚也在情理之中,孩子跟着妈肯定比跟着他好。
他又说道:“我不是有大本事的人,但我保证,肯定对向同志和她的三个女儿好。”
“我可以帮你说,但得向嫂子拿决定,如果她不同意,我希望你不要有情绪,影响工作。”骆欣欣提前打预防针,她猜向二妹不会同意。
“公是公,私是私,肯定得分清楚。”
屠志刚保证,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骆欣欣便去找了向二妹,说了屠志刚的想法,向二妹吃惊不小,半天才回过神。
“他脑壳有包吧?怎么就想和我重组家庭?骆妹子,你帮我和他说,我不会再结婚的,让他找其他女人。”
向二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现在自己能挣钱,完全没必要再嫁个男人,谁知道是人还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