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内鬼,他确实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无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眼睛眨了眨,把心里的猜测捋顺了说,“毕竟前几天咱们一直住在他家,要监视咱们和摸清咱们的行踪,没人比他更方便。
可话又说回来,他看着就是副老实本分的样子,顶多有点贪小财,我实在没往别处想——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跟塌肩膀搅和到一块儿去……”
这话一落地,胖子立马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转头望向他,那表情明摆着:天真这脑回路也太偏了,这回他们俩压根没在一个频道上。
无邪被他看得发懵,皱着眉反问:“怎么?我说得不对?”
“天真啊天真,我还琢磨着咱俩能想到一块儿去呢,结果你跟我差着十万八千里。”胖子叹着气摇头。
听这话,无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俩猜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可若是胖子心里想的那个人,这事只会更麻烦。他顿了顿,试探着开口:“你说的,不会是云彩吧?”
“那你猜的,一定是阿贵叔咯?”
胖子的叹气声又沉了些,语气里满是纠结,“说实话,无论是他们俩中的谁,对我来说都难办得很。”
在场的人里,只有他们三个自己人清楚,胖子这话里藏着的含义——阿贵叔待他们不薄,云彩更是让胖子动了真心的姑娘。
无邪看着胖子难得蔫下来的模样,心里也跟着犯嘀咕:这胖子到底是对云彩这小姑娘上了多少心,好久没见他为了个人事儿,这么左右为难了。
他赶紧把话往回拉,缓了缓语气:“现在说到底也就是咱们瞎猜,没凭没据的,算不上定论。不管怎么说,总得找机会去问问他们,把事儿弄清楚才行。”
一旁的盘马从头听到尾,虽没插一句话,却也摸清了这三个外来人对阿贵一家子的特殊态度。
想着,他和阿贵毕竟是同一个村里的人,他好心开口提醒:“不管是阿贵,还是云彩那丫头,我都不希望他们跟那个塌肩膀有过多接触。那人可不是个善茬,你们可不要低估那人的心狠手辣。”
盘马是什么人?年轻时敢在深山里干出杀人越货的勾当,能让他这把年纪还忌惮不已的人,绝不是好惹的角色。
这话一出口,无邪、胖子和小哥都瞬间沉了脸——原来塌肩膀比他们预想中,还要危险得多。
若是云彩他们一家真跟塌肩膀有牵扯,那根本就是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胖子这一下彻底慌了神,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都比平时急了些:
“天真,小哥!你们说,云彩是算计着接近我们,还是无意的?不管是哪种,咱都不能让她一个小姑娘,跟那阴沟里的货色对上啊!”
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怕——怕云彩真的出点什么事儿,怕自己连救她的机会都没有。
无邪闻言立马点头,心里跟明镜似的:就连阿宁那样几次三番坑他们、跟他们不对付的人,真到了危急关头,他们都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云彩?
就算最后胖子和云彩没缘分走到一块儿,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栽在塌肩膀手里。
“要不这样,咱们先把这边的事儿放一放。”
无邪咬了咬牙,拿定了主意,“当务之急是先出去,看看云彩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犹豫,或是一个草率的决定,让胖子往后一辈子都活在后悔里。
“对!就这么办!”
胖子猛地挥了挥自己的胖拳头,刚才的蔫劲儿一扫而空,又重新支棱起来,眼里满是劲儿,
“咱们出去就把那塌肩膀给抓了,吊起来狠狠打一顿!乃乃的!就他在背后瞎作妖,坑害好人!”
云彩妹妹还等着他去救呢,他可不能再磨磨蹭蹭的。
可转念一想,他又转头看向盘马,皱着眉问:“那这盘马怎么办?带着他一块儿走,让他带路?”
无邪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倒是小哥反应更果断,没等胖子再开口,脚步一挪就到了盘马身后,手腕一翻,一个利落的手刀精准劈在盘马后颈。
老猎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待会儿我们这样走出去,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无邪见状,赶紧替闷油瓶解释了一句,“等会儿咱们还得找耶耶帮忙,这事要做得隐蔽,有外人在场总归不合适,先让他晕一会儿,省得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