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走进房间后,一眼就瞧见床上的被子没叠,被角歪歪扭扭地堆着,床单也有些皱巴巴的。
随后,脚步轻快地走上前,伸手将被角抚平。
又把被子叠好,顺手将散落的枕头归位,这才直起腰:
“三妮啊,你看神仙给的床单被褥多好。
娘刚才摸了摸这料子,滑溜溜的,贴在手上都舒舒服服的。”
黄雨梦在一旁听着,脸上漾起笑意:“娘,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就给你和爹也换一套,保证比这个还舒服。”
陈氏一听这话,连忙摆着手推辞:“不用不用,我和你爹现在盖的棉被就挺好,暖和又实在。
你跟神仙换东西不容易,不如多换些粮食存着,粮食才是顶要紧的。”
黄雨梦听后,拉着陈氏的胳膊,语气带着撒娇:“娘,这事我心里有数,下次肯定给你们换上新的。”
听着闺女贴心的话,陈氏心里像揣了个暖炉,热烘烘的。
她笑着拍了拍黄雨梦的手:“行。咱们赶紧出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好嘞娘,我们再多砍些药材,刚才收拾的那一块还能放不少。”
黄雨梦说着,顺势拉住了陈氏的手。
陈氏这才反应过来,闺女是打算把砍来的药材存进那间神奇的房间里,顿时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只觉眼前光影一晃,两人便出了空间。
刚站稳脚跟,陈氏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山林,耳边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若不是闺女温热的手还拉着自己,她真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定了定神,握紧手中的柴刀,卯足了劲往旁边的鸡血藤砍去,动作比刚才更卖力了几分。
黄雨梦见状,将方才砍好的两堆鸡血藤收进空间,走上前说道:“娘,我来砍一会儿吧,你歇口气。”
陈氏头也不抬地摆手:“不用不用,三妮你砍得慢,站旁边等会儿就行,娘力气大,快得很。”
黄雨梦听后只好点了点头。
随后出声问道:“娘,你上次摘的杨梅是在哪儿摘的?我想去看看还有没有。”
“你说树梅呀?”
陈氏直起腰擦了擦汗,“别去了,之前那片估计早让人摘光了。
你要是想吃,等娘砍完这些,咱们去竹林那边瞅瞅。
娘记得杂树丛里藏着几棵,说不定还没人发现,就是草长得深些。
刚好你二哥念叨着想吃新鲜竹笋,咱们顺路去掰点。”
“好啊!”
黄雨梦笑着应道,“二哥不是才在外婆家吃过吗?看来二哥是真的喜欢吃竹笋?
等会儿咱们多掰些,存进刚才那房间里。”
陈氏看了看日头,想着家里有三生盯着算账,晚点回去也无妨。
便笑着点头:“行,等会多掰一点。”
不一会儿,陈氏又砍出两大堆鸡血藤。
黄雨梦看着这堆药材,心里估摸着能卖不少钱,差不多也够了。
正想开口说够了,却见陈氏盯着旁边一根碗口粗的枝干说:
“三妮啊,我看房间里还能放,娘把这根粗的砍下来,就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陈氏已经举起柴刀砍了上去。
黄雨梦看着那枝干上密密麻麻的小枝桠,心里暗暗咋舌:
这根砍下来怕是得有两百斤,加上之前的四五百斤,堆起来都快占满房间了。
可转念一想,多备点总没错,万一不够就麻烦了 ,大不了把床上的被褥收起来腾地方。
这么想着,她赶紧把刚砍好的两堆收进空间,对陈氏说:“娘,我进房间收拾下,不然真没地方放了。”
陈氏听后,直起身四处望了望,确认没人后催促道:“快去吧。”
黄雨梦闪身进了空间,刚落地就差点被脚下的鸡血藤绊倒。
地上的药材堆得密密麻麻,几乎占满了空地。
她赶紧动手,像码柴火似的把药材归拢堆好。
又去洗手整理了床铺,把床单被褥都掀起来放在床头,这才重新出了空间。
此时陈氏已满头大汗,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却依旧没停手。
黄雨梦连忙上前:“娘,你歇会儿,我来砍。”
陈氏想了想,自己手确实有些酸了,便点头道:“那行,你来砍一会儿,娘把这些小枝桠折一折。”
黄雨梦一听,看着那树枝好像不容易折断,出声说道:
“娘。那你先折一下,试一下,我感觉这树枝不好折。”
陈氏听后点了点头。
黄雨梦接过柴刀,对着鸡血藤的缺口用力砍下去,可砍了几刀就心里发怵。
刀口处渗出的汁液红得像血,顺着枝干往下淌,看着竟有些血腥。
她咬着牙又砍了几下,只觉手臂都被震麻了,这粗枝干比想象中难砍多了。
片刻后,终于把它砍断了。
陈氏见状,赶忙上前出道:“三妮,把刀给娘。
娘把这小枝砍一下,这枝韧性太强了,根本折不断。”
黄雨梦一听,看着地下小枝的鸡血藤捆得像绳子一样,没想到韧性这么强。
随后,将刀递了过去:“好的,娘,那你砍一下吧,我手砍的有些痛了。”
陈氏听后点了点头,接过刀,麻利地砍着小枝桠。
又忙碌了一阵,那根粗枝干终于被处理妥当。
陈氏直起腰说:“三妮,快把这些收进房间里。”
黄雨梦应声将药材收进空间。
陈氏看着闺女凭空收纳东西的本事,心里依旧觉得神奇,仿佛闺女真成了神仙。
“好了,咱们赶紧去竹林吧。”
陈氏拍了拍手上的灰,和黄雨梦往山坡下走。
陈氏挑着竹筐,脚步轻快地往竹林方向去。
过了一会后,一片青翠的竹林便映入眼帘。
陈氏熟门熟路地带着黄雨梦往里走,脚下的路越来越隐蔽。
左拐右绕间,四周的竹子、小树越发茂密,阳光都被枝叶晒得只剩零星光斑。
黄雨梦越走心里越发怵,脚下堆积的枯竹叶厚得能没过脚踝,踩上去沙沙作响。
她总担心草丛里会窜出蛇来。
更要命的是,路边的杂树枝桠横生,好几次都勾住了自己的衣角,胳膊上还被划了几道浅浅的红痕。
正紧张时,前头的陈氏突然停下脚步,兴奋地朝她招手:
“三妮啊,快看!娘就说这儿偏,准没人往这来,你瞧这树莓,红得都快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