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回到家和家人吃了午饭。
跟一家人说了晚上不回来,要去跟朋友聚一聚的解释后,陈建国没骑车走,而是再次坐上了公交车,前往京都大学。
在后世他就听过一句话:文京大,理清华。
他打算去京大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研究甲骨文以更早结绳记事的老专家老学者。
转了几趟车,终于在下午四点,凭着铁路工作记登记迈入了这座第一世只在抖音上看到的学府大门。
只是这个时候的京大校图冷冷清清,也不知是不是这所承担着教育现阶段的工农兵大学生的校园是不是放了假。
陈建国走在京大校园好久,都没遇到几人。
陈建国漫步在京大校园的林荫道上,冬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校园里出奇的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口号声。
他紧了紧身上的铁路制服,朝有声音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座灰砖教学楼,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争吵声。
一对头发花白的老者被两个戴红袖章的学生围着,
两位老者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四人头上戴着纸扎的尖帽,正被一群红小将训斥着什么。
等他走近,看到的是一群红小将边唱边跳,唱的是这个时代的特别的歌曲。
陈建国站走到人群外围,冷眼看着这场在这个时代才有的特殊批斗。
又过了十分钟,戴着四个尖帽的被批斗者才被红小将放开,当首的那名红小将安排两人押着四人进入旁边的职工楼。
在这群大部队红小将离开时,陈建国弹了一丝自己的灵气依附在领头的几个身上。
等押着人上楼的两个小将离开,陈建国又弹了两缕灵气依附在他们身上,才缓步的走入职工楼。
通过刚刚他在外听到的内容,这两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是京大的两位国文教授。
但因为在建国前跟某些逃到那座小岛上的学者关系过密,所以才落下了今天这般田地。
听着走远的那几名红小将领头人的意思,要带着这家人游街批斗上一阵子,才发配到农场改造。
陈建国听完心中感慨。
等他上到二楼,轻敲响这家人的门很久,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是谁?”
陈建国听到了苍老声音里的疲惫和微微颤抖的恐惧,也就用平静温和的声音回应道:“吴教授,我是一位朋友介绍过来看你的。”
他的话刚落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露出脸色苍白的老者。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建国,才用疑惑不解的声音问道:“小同志,你好!我是吴严,请问你是哪位介绍过来的?找我有什么事?”
陈建国笑了笑,道:“我不方便说出他的名字。
只是抱歉,他告诉我最好不要说出他的名字。
他说吴教授对上古的甲古文及再久远的上古时代的文字有深入的研究。
正好我这里有一段上古时代的甲骨文书,就想帮吴教授帮我看看。”
看着老者还是一副怀疑的神色,陈建国将工作证掏出来递给老者再次说明道:“吴教授,这是我的工作证。
我也是走南走北中意外得到的这段甲骨文,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
更有几十个字不像甲骨文,更像比甲骨文久远的结强记事的记号,那段更让我难猜。
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谈谈?”
吴严教授看清楚工作证,又对比了一下证件照片和陈建国的脸后,才点了点头。
让出一个身位道:“那进来吧,只是我这什么也没有,也不敢向你保证能看得明白。”
陈建国跟着吴教授走进屋内,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书籍和资料,墙角还放着几个捆好的纸箱。
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正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在颤抖着。
旁边是陈建国在楼下时就见到的那对少女,正一左一右的深深抱着老妇人,头埋在老妇人身上小声的哭泣着。
吴严教授看着眼前的一幕深深的叹了口气。
也没跟陈建国解释什么,带着他走到旁边的餐桌上坐上,对他道:“小同志,不好意思,我家里现在情况特殊,你先将你手上那段甲骨文给我吧。”
看着老教授家里的情况,陈建国也跟着叹了口气。这才伸手入怀里,解开缩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玉瓶和一块玉石。
将玉石恭敬地双手递到吴教授眼前道:\"打扰教授了,这是我得到的那段文字的详细内容。
只不过我用了特殊的手段,将字拓到了玉石里,还请教授见谅。\"
小玉瓶他放在一旁,没有解释那里面是什么。
吴教授点了点头,接过玉石,看着陈建国又递上了放大镜又接了过来。
才戴上眼镜,仔细的将玉石凑近了看,只是第一眼,他就发出一声惊叫:“咦!”
然后猛地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同志,你,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陈建国看着吴严教授的样子,显然是认识那些字。
也就将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我之前在长白山那边插队,在回城前到白山城逛了逛,在一个废品收购站里看到了一件青铜片。
这些字就是在青铜片上发现的,只是那青铜片很是脆,我刚想拿出来就碎成了粉。
之后我将记住的写到纸上或是木或是任何的地方都写不出来。
最后我换成玉石,才将这些字完整的印刻下来,也幸好我下乡插队当知青时,跟当地一个老先生学的这门手艺,否则也没办法记录下来。
只是记下来后,我找了几个老先生,他们都看不出这些字是什么文字。
如今回了城参加工作,我就想到京大找教授您帮我看一下。”
老教授听完也叹息的点了点头,神情很严肃道:“小同志,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什么文字。
但我也很抱歉的告诉你,既使我识得这些字,但其中的含义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因为这字太古老了,老到成了个传说。
若我有时间,还有时间的话,我静下心来研究,或许过个三五年能给你一个答案。
只是现在,唉!你也看到了,我,我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