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自己粗心没带钱呢?你就收下吧。”女人轻声回应。
“要不我在这儿等着你,一会再把你送回去?”田中询问道。
“不用了,我朋友开车过来,到时候会送我回去。”女人语气坚定,透着不容置疑。
说完,她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着河堤公园不远处的一张长椅,走了过去。
田中这小伙子吧,心眼挺好,他低头一想,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要不就在这儿多等一会儿,等女人的朋友来了再离开,毕竟这地方有些偏僻,现在这会周围又没有什么人,确实让人心里发毛。
这么想着,他便把车停在了公园旁边一棵树下,熄了火,关掉车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等待女人朋友的出现。
只可惜,那个年代还没有智能手机,干巴巴地坐着很容易犯困,田中从早上六点钟就开始跑车,一直到现在,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困意实在难挡,他双眼盯着前方,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一辆过路的大卡车,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声鸣笛,田中才猛地被惊醒,他睁眼一看,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赶忙伸出手腕一瞧,手表上都快凌晨两点了!
难不成女人的朋友已经来过了?她坐上朋友的车早就走啦?
想到这儿,他揉了揉满是困意、睡意朦胧的双眼,点火启动,打开车灯,猛踩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回到市区后,田中径直开进了租住小区的院子里,停好车后,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开门进屋。
匆匆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梦里,小静笑意盈盈地接过了他递上的那瓶香水,面若桃花,紧接着,她回赠了自已一个甜蜜的香吻,田中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幸福就快要溢出来了……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炸雷般响起,硬生生打断了他的美梦。
田中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自个的脸上,他才发觉天都己经大亮。
“谁啊这是?一大早跟着了火似的敲敲敲!”田中嘟囔着,翻身下了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慢悠悠地走到房门口,伸手打开了门锁。
哪知道门才开了一条缝,门外几个人便使劲用力挤了进来,田中定睛一看,竟然是几位身着制服、头戴大盖帽的警察,小伙子瞬间慌了神,
“你是不是叫田中?”带头的赤峰队长目光犀利地问道。
“是……是我。”田村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你昨天晚上在华天酒店大门口,是不是拉过一个年轻女人?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她?”说完,小周举着一张照片,凑到田中面前,让他仔细辨认。
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鸭蛋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容明媚动人。
“对,没错!虽然她大晚上戴着一副太阳镜,确实蛮奇怪,但毕竟是美女嘛,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田中老老实实回答道。
“这就对了!赶紧的,穿上衣服,跟我们回警局问话!”赤峰一挥手,便准备转身往外走。
“不是,警官,这到底发生啥事了呀,怎么就要我跟你们走?”田中满脸糊涂,一头雾水。
“照片上的女人,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清康河堤公园里,而你,是最后一个和她有接触的人。”赤峰神色凝重地说道。
“啊!”田中吓得两腿一软,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惊恐地喊道:“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吧?这事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是把她送到河边就走了!”
“有没有关系,得靠证据说话!我们先把人带回去问话,小林、小周,你俩留下来守在这里,等会我让人送搜查令过来,明白了吗?”赤峰队长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田中心里很清楚,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做亏心事,没什么好害怕的!于是,他定了定神,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跟着几人出了门,坐上了警车。
警局审讯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赤峰和正赫神情严肃,正襟危坐在审讯员的位置上。
田中深吸一口气,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但他只讲到女人下车那个时间点,后面他就不敢讲了。
赤峰逼视着他的眼晴,追问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田中激动地大声喊道:“那肯定啊,我向来都是守法公民!”
赤峰微微点头,接着说道:
“这样,我先跟你讲讲案子的基本情况,这个女人叫桥本红叶,今年三十岁,是本市雅欣心理诊所的一名心理医生,她丈夫是市里康龙制药集团的老总,萧聪的独生儿子萧山。
今天早上五点钟,红叶的尸体被一位晨练的大爷发现,她被人勒死在清康河旁边的公园里。
根据法医尸检,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咋晚十二点到凌晨两点。
我们从酒店大门口调取到的监控显示,昨晚十一点零八分,她在华天酒店大门口,坐上了你的出租车,之后你们就往南郊方向驶去,往清康河那一路两旁大多都是稻田,要不是一个过路司机为我们提供了车牌线索,我们还找不到你本人呢。”
顿了顿,赤峰继续问道:“现在我问你,她最后下车的地方是哪里?”
“清康河堤公园。”田中赶忙回答。
“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啊。”
“她付车钱了吗?”
“……付了。”田村犹豫了一下。
“多少钱?”
“60。”
“现金还是刷卡?”
田村咬了咬牙,终于坦白:“……其实,她没付。”
“为什么?想赖账?”赤峰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田中急忙摆手解释:“不是,她说自己钱包落在了酒店里,所以用刚买的一瓶香水抵消了车费。”
赤峰冷笑一声,厉声道:“一派胡言!我们已经去酒店调查过了,
她根本没有办理过入住登记,她只是上到最高层转了一圈,便离开了酒店,然后就坐上了你的车,你怎么解释?”